即便沒得手過。
“哎呀!你倆别貧了。快些告訴我,怎麼才能去憐海啊!”
木芫花站在一旁面色焦急地催促道,他無法抑制自己的激動,這二人說來說去,不就是說憐海在自己的腳下嗎?這到了憐海,可不就能尋得‘回魂香’了!
師姐,等我。
木芫花緊緊握拳,心中暗暗發誓一定回要取得‘回魂香’,親自送到師姐手上。
“跟我來...”
紅沙平地忽然驟起一陣狂風,将裴欽未說完的話淹沒,紅沙漫天,風勢愈發的大,沙礫像被賦予了生命在空中翩翩起舞。
陳淮擡起胳膊用袖子捂住眼睛,免得沙土撞進眼睛,她腳下運力堪堪站立在原地,身上的衣裳因刺骨的風染上涼意。
她想去扶面前的裴欽,可終究是沒伸出手來。
不知過了多久,風沙漸小,直至最後空中的沙碩謝幕,這場疾風終是結束了。
此刻的天空逐漸清晰,飄起了潔白的雲朵,地下的紅土仍是一望無際。
仿佛剛才一切都未發生過。
陳淮放下遮擋在面上的袖子,睜開眼眸,她眸中的倒影亦是一片紅沙。
她向四周望去,可哪還有裴欽,木芫花的影子?
“裴欽!木芫花!”
陳淮站在原地大聲地朝遠方喊道,期望能得到回應,之後她又向前走了幾步,又繼續呼喚二人的姓名,直至最後她的嗓子沙啞,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紅日明晃晃地挂在天上。
陳淮心裡卻莫名感到一絲懼意,她開始祈禱二人别是遇見了危險。但她仍向前走着,她不認為是自己迷失了方向,因為她感覺到那二人就在前方。
忽然。
陳淮仿佛察覺到自己忽視了什麼,她猛得一回頭,卻發現紅土上再也沒有爐山的三角影子。
她緊忙又向剛才自己站立的地方跑去,她心中有個可怖的想法越來越大,那二人怕是被爐山吃了!
裴欽剛剛說憐海的入口在哪?
在哪!?
陳淮現在是徹底捋順了爐山與憐海的關系。千萬年來,鬥轉星移,滄海變桑田。爐山沉于地下,憐海變為紅沙;在它們融為一體後,憐海藏于爐山之下。
那麼憐海的入口便是陳淮最開始站在影子下端的位置!
她低頭看自己的腳下,發現自己腳旁的沙土開始向下陷入,也是一點點要将她吞噬掉般,她不逃亦不懼,她緊握自己的手腕系着的紅珠,宛若壯士赴死。
假若地下沒有裴欽和木芫花的影子呢?
假若自己被爐山吞下後,再也出不來了呢?
陳淮此刻别無選擇,哪怕這隻有一線生機。她怕自己再晚一分,那二人生命便危險一分。
紅沙吃掉了一個人,後面的紅沙便湧過來填補這些縫隙,以來修複大地母親的原貌。在不遠處戴着一個黑龍面具的人正手執扶扇,面帶笑意,見陳淮徹底沉入地下後,才拂袖離去。
撲通。
重物掉落的聲音。
陳淮癱坐在青石地闆上,之後站起身來手扶着屁股,又向上望去,竟無一絲光亮。于是她擡起左手,口喚仙法,瞬間手心中便出現了燭火。
待燭火亮起,她才發現四周宛若一個深海的宮殿,想來她之前設想的不錯,這應當到了是憐海的深處。
“師姐...師姐...”
陳淮聽這前方傳來微弱的聲音一愣,是裴欽!他就在前方!于是她也顧不得再看周圍的景象,緊忙提着裙擺,舉着手心的光向前跑去。
不知她沿着青石跑了多久,她終于在牆壁的角落看見了。
看見了裴欽氣息微弱地倚靠在牆壁上,他的衣襟上全是沾滿的血迹。
“裴欽!裴欽!”
陳淮緊忙蹲在裴欽的身旁,伸手拍打他的面龐呼喚道,試圖想要喚醒他,直到裴欽睫毛輕顫,睜開濕漉漉地眼睛,聲音含糊道
“師姐...”
師姐,我做了一個好恐怖的夢...我夢見了和陳淮在一起了,可我覺得我一直是喜歡你的,自小我入逍遙宗便是你對我最好,我要是娶的人,也應當是你才對,師姐...
師姐...我...我不喜歡陳淮...但我現在确實是不讨厭的...
師姐...我好渴。
裴欽伸手撫摸陳淮的臉龐,他不知道師姐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身前,可他現在真的好渴,好渴,直到他盯住了陳淮開合的唇瓣上。
“你說什麼胡話呢裴欽!我是陳淮!師姐還在逍遙宗呢!你看清些!”
陳淮伸手要将裴欽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卻發現這裴欽手勁太大,她根本就挪不開,而且她的瞳孔中裴欽的俊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他的呼吸鋪灑在自己臉上每一個絨毛上。
“師姐...我好渴,我想喝水...”
裴欽還在委屈地嘟囔着,他望着這唇瓣,心中愈發的渴望,仿佛是自己的甘泉,他被體内原始的欲望驅使着,終于是按耐不住,用自己的唇覆蓋在那甘泉。
陳淮瞪大了眼睛,二人唇齒相撞,裴欽的小蛇還在這捧甘泉中暢遊。
一點,又一點的在陳淮這汲取着水珠,來灌溉裴欽自己心中的那塊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