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辛野按照計劃發行了第一批債券,并且隻對最上層的那些Alpha開放了購買權,卻不想異常火爆。
他怕這個“龐氏騙局”被玩脫了,提前做了限購,避免三個月以後償還不上。
好在一切順利。
方綽錦本身提供的資金雄厚,趙辛野又将籌集來的錢做了一些短線投資,還好回報率都很可觀。
在第一期債券收尾階段的時候,方綽錦忽然給他提了一個婚事
——他要求趙辛野和白楠結婚。
“我們需要一場宴會聯絡商界各大名流,來擴大第二批債券的影響力。”方綽錦一邊撫着懷裡的兔子,一邊淡淡地道。
趙辛野聞言,心說放屁。
他的目标客戶都是這個社會最頂層的人士,每個人行程忙的要死,他上趕着巴結都不一定有熱乎飯吃,一場婚禮能把這些人請來?
他臉有這麼大?
趙辛野微微眯了一下眼。
方綽錦應該是怕失去對自己的掌控,畢竟最近自己近風頭正盛,媒體外的形象也比較好,加之年輕,必然有很多愛慕者或者想要結婚的對象。
他沒有背景,他需要錢和人脈。
在江華市有很多上層人士的眼裡,他就是他們子女最合适的結婚對象。
方綽錦能提供的價值他們也能提供。
所以方綽錦才着急把他和白楠綁定在一起,從而維護他們的利益關系。
隻是方綽錦不知道,他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
若是幾年前,趙辛野很樂意拿自己的婚姻作為橋梁往上爬。
但現在不是了。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出于什麼心理。
他不想結婚。
趙辛野冷笑了一聲,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若我不答應呢?”
“怎麼?有心上人了?”
趙辛野沒有正面回答,隻是道:“我隻是覺得白楠看起來是有心上人了,惡意拆散姻緣多少有點缺德。”
随着話音落下,茶室内漸漸安靜下來,隻剩燒水壺内咕噜咕噜的聲音。
氤氲的水汽在二人之間蔓延。
方綽錦撸着兔子的耳朵,擡眼看向了他:“趙謝。”
他的聲音裡蘊含的怒意,眼底冷得像是要殺人。
趙辛野平靜地回視着他。
“你知道不認主的牲畜是什麼下場嗎?”方綽錦微笑着問道。
他的臉色蒼白,嘴唇卻格外殷紅。
趙辛野沒有回答。
方綽錦将四肢殘疾的兔子放在了桌案上,而後優雅地拎起了一側的燒水壺,直接從兔子身上淋了下去!
刹那間,兔子的慘叫聲在室内回蕩。
趙辛野閉上了眼睛。
方綽錦坐在原地欣賞了好一會兒兔子掙紮的模樣,而後他起身走過趙辛野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在他耳邊道:“趙謝,别試圖反抗我。”
他說完便笑着離開了。
在背後的關門聲落下後,趙辛野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裡空洞而麻木。
兔子的慘叫聲在他耳畔不休,眼前是它尚在蠕動的身體。
它救不活了。
趙辛野拿起了一側的刀具,沒有任何猶豫地刺了下去。
鮮血飛濺在了他的臉上。
兔子再也不動了。
當天晚上趙謝經理将與一位混血Omega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相傳會在一個月後舉辦一場盛大空前的婚禮。
彼時是趙辛野第二次見白楠。
他看着忽然出現在自己房間内的不着寸縷的Omega,無奈地笑了一下。
“你這是幹什麼?”
“不是要結婚嗎?趙經理。”白楠說着緩步上前伸手撫上了他的胸膛,聲音裡帶着蠱惑的意思:“得先來熟悉一下啊……”
他說着吻了上來,可趙辛野卻在最後一刻别過臉去。
他親在了他的臉上。
白楠疑惑地看着他。
趙辛野什麼也沒說,隻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輕輕地攏在了白楠的身上。
他做完這一切再看向白楠時,發現後者臉色白得異常,渾身都在細微的發抖,像是在害怕着什麼。
“你……不要我啊?”
“沒必要。”趙辛野言簡意赅道。
白楠微皺着眉看着他。
趙辛野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繼續道:“你今晚可以住在這,我不趕你走。”他說完又落下了一句“早點休息”後便去了客廳,不再管白楠了。
客廳裡沒有開燈,他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自己的膝蓋。
他沒有任何拒絕這場婚事的理由。
第一批債券眼見着就要收尾,方綽錦如果現在撤資他們這場戲就沒法再演下去了,這本就是場見不得光的騙局,他沒法求助任何人。
到時候作為負責人的他輕則信譽全失,被行業除名;重則锒铛入獄。
他從來就沒有獲得過與方綽錦談判的籌碼。
方綽錦也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