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了手裡的球跑過去,問:“你怎麼受傷了。”
“小傷,”顧百隅挂斷電話飛速回了個微信,還有閑工夫問他:“在忙什麼?”
郁霧語氣焦急:“傷口疼嗎?”
“不……”顧百隅看着郁霧擔憂的眼神,頓了頓,改口道:“不是很舒服,但我毅力不錯,能忍。”
郁霧一下急了,“我帶你去醫院!”
顧百隅乖順地被拉着走。
走到一樓打車,郁霧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忘了拿,懊悔地捶了下自己的腦袋。
顧百隅皺眉攔下他,“多正常的一件事,打自己做什麼。”
“我來打車,你去拿,我在這裡等你。”
“我很快就回來。”話音落,郁霧風一樣地沖了出去。
顧百隅一個電話叫了家裡的司機。
随後朝台球廳走,接應郁霧。
台球廳門口的小哥正和老客戶閑聊。
前台小哥:“放心吧彪哥!不過你要是找小郁霧的話,他估計有點忙哦~”
彪哥秒懂,“約上了是吧。這次是哪裡?床還是桌?”
顧百隅已經走過了他,聽到這句話,倏然轉過頭,問:“你打球在床上?怎麼,一杆進你屁/眼洞是吧?”
彪哥挑高了眉毛,撸起袖子要發作,“你他媽有病啊??”
顧百隅一張臭臉,“你最健康,天天床上玩球進洞。”
“我草——”
前台小哥心裡叫苦,趕緊拉住彪哥,湊在對方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要緊的。
隻見彪哥一聽完臉色就變了,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台球廳。
料理完彪哥,顧百隅轉頭看向前台小哥:“你說郁霧忙?這個忙,是怎麼個意思?”
小哥讪笑,“有些話我就不說明白了顧少爺,反正今天有個老闆來找小郁。”
“是嗎。”顧百隅盯着他,語氣微冷,“我倒是好奇了,有什麼話是不能說明白的?你牙裡藏了毒藥是吧,半個字不對就要以死謝罪?”
“額……”小哥被說得一愣,尴尬道:“就、就是那個意思啊……小郁在忙嘛。”
“忙什麼。”
這甚至都不是詢問的語氣,就是要在今天把話說得一清二楚,不要模棱兩可的回答。
“顧少爺……”小哥擦擦不存在的冷汗。
顧百隅重複:“我問你忙什麼。”
“忙……教客戶打台球。”小哥說。
顧百隅上前兩步,揪住前台小哥的衣領,冷笑一聲,“這不是能說清楚嗎。”
小哥吓得咽了口口水,眼睛睜大,大氣都不敢喘。
郁霧拿手機回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加快速度跑上前,問:“怎麼了?”
顧百隅松手,語氣有點可憐,“我找他要杯水,他不給。”
郁霧轉頭就去接了一杯水,對顧百隅說:“你先去車上等我。”
顧百隅點了點頭。
人走後,郁霧對前台小哥道:“肖哥,他以後要什麼就給他吧,從我工資裡扣。”
“真要是一杯水還不至于。”前台小哥頂着壓力自我辯解:“不是,小郁,他可是拽我衣領要揍人!”
“拽一下沒事的,不會勒死。”郁霧一本正經地說,“但是他腦袋上現在有傷,萬一碰到了會受不了。”
“????”
另一邊,顧百隅在車裡等了沒多久,郁霧就來了。
司機啟動車子,彙入車流。
車裡很安靜,冷氣微微吹着,隔絕了外面的嘈雜和熱浪。
顧百隅用濕巾擦了下傷口邊緣的血漬,突然問,“小郁老師今天陪打了?”
郁霧耳朵尖因為某個稱呼悄悄紅了,點頭,“陪了兩個客人。”
顧百隅問:“那之前說要教我的,還記得嗎?”
郁霧神色一亮,“你要開始學了嗎?”
顧百隅:“很想學,今天就是去找你的。但是裡面環境太亂,腦袋直接磕出血了,唉……”
“我們可以換個地方。”郁霧脫口而出。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顧百隅一拍大腿,但下一秒又表現出幾分擔心,“那你這邊的工作怎麼辦?姓熊的會不會找你麻煩?”
“我不接新單就好了,沒事的。”郁霧說。
顧百隅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勾,說:“那就辛苦小郁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