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去查。”
布萊斯說:“但是你們現在可能不能直接回去,要先跟我回警局做個口供。”
焦旸道:“我也是警察,能讓我再看一下死者嗎?”
布萊斯說:“這不合規矩。我請假來接你們,現在休息期,也不能随便接觸死者。我已經給我的副手羅尼打了電話,他一會就過來,可能還會有受害人的相關資料。”
在等羅尼到來的功夫,布萊斯見兩人神色凝重,就安撫道:“你們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拍賣得到的箱子,看樣子,死者怎麼也得死了兩三天了,肯定跟你們無關,不用擔心。約瑟夫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陸先生的事情我也會盡力幫忙的。”
陸沅離笑道:“現在的情況,我肯定不會跟你客氣的。”
四十分鐘左右,羅尼才趕了過來。
看起來二十七八歲,身姿筆挺的他遞給布萊斯一疊打印紙,“你要的受害人的資料。”
這麼快?國際刑警的同行不都說這邊效率低下,辦點事比阿美莉卡還慢嗎?焦旸不由下意識的看向陸沅離。
陸沅離若無其事地點了點箱子。
這倒也是。焦旸撓撓頭,以這種嚴重畸形嬰兒的存活比例,整個楓國可能就沒幾個,何況還是個名人。
相比于相貌周正,一身正氣,但給人感覺有點古闆嚴肅的布萊斯,羅尼就顯得年輕英俊了很多,在帶有金色帽線的警服襯托下更加帥氣,就是似乎有些高冷,隻跟陸沅離點了點頭算是招呼,就領着手下去跟機場警方辦手續了。
兩人跟着布萊斯上了羅尼開來的一輛警車,徑直去了當地聯邦警局。
警方向他們确認證物時,焦旸才趁機又仔細看了下屍體。他感覺,死者的确已經死了三天左右。穿着T恤跟牛仔短褲,可以說僅有的上半身斑斑點點,全是縱橫的血迹,應該是被人用水果刀一類的利器亂刃刺死的,隻是傷痕太過雜亂,少說幾十刀,一時不好判斷具體的緻命傷。身上還有些泥土樹葉的污漬,像是被人抛屍之後又裝到了箱子裡。
陸沅離的關注點,自然還是在箱子上。他下意識的想去觸摸箱子内扣上一處明顯磨損的凸起,餘光掃到布萊斯的眼神,才收回手。
兩人将證物交給布萊斯,來到他的辦公室。
不太大的辦公室裡有些雜亂,顯得更加擁擠。
資料顯示,死者名叫科爾隆.亞當斯,算是一位……社會活動家。名下有兩家公司,還有一個非營利性機構,熱心公益,積極捐助,到處演講,鼓勵像他一樣的殘障人士積極面對生活,還娶了個漂亮的明星老婆。
布萊斯沖兩人示意了一下手裡的卷宗,“雖然不知道這具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次拍賣會上,但根據死者的屍僵反應,死亡時間至少超過了48小時。當時你們還沒入境,已經确認跟你們無關。陸教授,你無需擔心。”
陸沅離說:“我從未擔心過這一點。隻是,屍體出現在這裡,不是兇手的主意。”
布萊斯不明所以,詫異道:“陸教授,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沅離說:“今天這個箱子,是一份禮物,同時也是個啟示。對你們警方來說,他是個禮物,對我而言,就隐藏着我父親所在的線索。這個箱子的内部搭扣處,有人為故意造成的磨損。磨掉的,正是我父親的名字--帕特裡克。”
布萊斯皺起眉頭說:“那一個屍體,能是什麼禮物?”
陸沅離道:“我剛才就說過了,查清死者身份,也許會有驚喜。死者身上有泥土等污漬,應該是兇手抛屍之後,被某個人,或者某種力量,放到了這個箱子裡公布于衆。這種特殊的死者,一經揭露,很容易引起轟動。針對我的時候,順帶揪出一個殺人犯,也許背後的某些人,還覺得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布萊斯沉下臉說:“我最讨厭那些自以為是,故弄玄虛的人。知道殺人現場卻不阻止也不向警方報告,即使再給自己包裝光環,也是社會渣子!”
“布萊斯組長,我想我們一定合得來!”
焦旸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這次的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這次命案,背後勢力選擇這樣一個知名人物公布于衆,一經媒體報道,警方隻怕會受到很大壓力。”
“該死的混蛋!”
布萊斯憤怒的吼道:“這些人怎麼敢,怎麼敢公然挑戰警方?太嚣張了!”
“現在他們挑戰的,可不隻是警方。”
焦旸轉頭道:“陸教授,現在壓力給到你這邊了。”
布萊斯不解道:“你們在打啞謎嗎,這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