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旸笑道:“布萊斯組長,或許你剛才注意到了拍賣場的幾個工作人員跟觀衆。比如瘦小的地勤人員,強壯的黑人銷售,熱心的清潔女工。沉默寡言的大胡子拍賣者,還有最後那個幫我們打開箱子的瘦小男觀衆。甚至他跟第一個地勤人員,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這就像是一個解密遊戲。”
看布萊斯還是疑惑不解的樣子,陸沅離解釋說:“從我們踏上這塊土地開始,也許每一步,都在那人的監視之中。會有人确保我們進入拍賣場,順利的拍下這個箱子,或者看到箱子裡面的東西。這個命案兇手的下落,就是這一局的謎題,或者說賭注。如果我解不開他,就别想拿到指示我父親所在地,下一步的鑰匙。”
焦旸适時道:“布萊斯組長,麻煩你幫我們調閱一下這個案子的後續資料。不管有沒有用,隻要是相關聯的信息,我們都要拿到。并且,最好我們能直接參與破案。”
“這不合規矩。”
布萊斯皺眉說:“陸教授,你知道,我做不到這一點。”
陸沅離笑道:“但是似乎,現在我們都已别無選擇。布萊斯先生,不管是我的經驗還是第六感,都告訴我,如果我們不盡快把兇手及這人找出來,他馬上就會翻出新的案件針對我。
你想想,能夠暗中輕而易舉掌握兇殺現場的人,會有多可怕。”
布萊斯猶豫道:“陸教授,你怎麼能确定,這是早有預謀的揭露,而非偶發的個案或者是巧合呢?”
“布萊斯先生,好像你忘了我此行的目的。”
陸沅離道:“我們陸家的實力不用多說,能神不知鬼不覺綁架我父親的人,我毫不懷疑,他有這種能力。”
布萊斯遲疑道:“但你們的要求的确不合規矩,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做主的,我需要向上級請示。”
兩人從警局出來,心情都有些沉重。
一個理着寸頭,身材異常高大的黑衣亞裔男子領着幾個差不多裝束的強壯男人迎了上來,鞠躬道:“托馬斯少爺。董事長的事是我們失職,請您處置我們!”
“怎麼,”
陸沅離道:“唐平,你現在是準備跑路了嗎?這樣就不用冒險把我父親找回來了?”
唐平忙道:“托馬斯少爺,我們絕沒有這個意思,即使粉身碎骨,也會把董事長找回來的!”
“好了唐平。”
陸沅離伸手拍拍唐平的上臂,“我爸爸這次行程跟你們都無關,不用自責了。”
回到定好的酒店,陸沅離就找了張桌子,埋頭開始寫寫畫畫。
氣氛有些凝重,焦旸還是頭一次見陸沅離的神經繃得這樣緊。
他過去用力攬住陸沅離的肩膀說:“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目前這種情況也是好事,至少說明伯父現在還平安無事。”
“任何綁架都可以歸咎為兩個字,交換。”
陸沅離揉了揉臉說:“感情财物秘密,都可以變為天平另一端的籌碼。但是現在,事情發生已經超過了48小時,我還沒有收到對方提出的任何贖金要求。那麼,一定是所圖者大。”
焦旸想了想說:“除了金錢醫藥之外,陸家最寶貴的,當然就是你了。現在看,對方已經出手了。他們所針對的,還是你的專業。”
“所以說,又是我叫身邊的人受累。”
陸沅離有些疲憊的揉着太陽穴,“如果是想跟我展開專業較量,我當然不會不接招,完全沒有必要連累我的父親,用這種方式逼我出手。”
“果然是關心則亂,我認為這不是連累,而是展示。”
焦旸愛憐的整理了一下陸沅離額前的碎發,“對方想以此向你說明他的實力,他是最有資格,成為你對手的人。不然他就不是綁架你的父親,而是綁我就好了。”
陸沅離微微一怔,聽到最後一句不由笑了,“你加這一句,是想說明什麼?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隻是綁你不如綁他更有難度,才選了我父親?”
“當然。”
焦旸昂頭道:“畢竟我是你200,啊不是……400萬美元才換來的呢!”
“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