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離心裡微微一松,不由自主的靠到焦旸肩上。
這個人也許不是多麼完美,也有缺點,也會犯錯。但是,不論任何時候,任何事情,甚至不用他說一聲,這個人,始終都在他身邊。
就像這次,明知對方實力強悍,能夠輕而易舉的突破陸家強大的安保團隊,這個人也義無反顧的跟着他來到危機四伏的異國他鄉救人。中國人說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件事,實際上并不是那麼理所應當。自己無疑,已經是一個幸運的人。
陸沅離二人略事休整,唐平就叫陸禹臣的助理約翰,以及陸禹臣的主要司機莊國棟來到他的房間,詢問陸禹臣失蹤前後的情況。
約翰告訴陸沅離,這一次陸禹臣的楓國之行,本就是個常規行程,三個月之前就定好的。
第一天開完會之後,陸禹臣跟他的秘書助理和6名保镖,一共是9個人,都住在了陸家在本地的一處莊園裡,甚至連外頭的酒店都沒住。
但是當晚,陸禹臣卻失蹤了。第二天早晨,他們才發現跟陸禹臣一起失蹤的,還有他最親信的一名保镖唐納德.陳,中文名字叫陳森。
事發之後,約翰先通知醫學研讨會,陸董有急事先回去了,然後發動陸家在楓葉國的關系,秘密尋找陸禹臣。
這一通聯系下來,陸禹臣沒有任何消息。約翰才确認陸禹臣的确是失蹤了,隻得給陸沅離打了電話。
陸沅離問清楚基本情況之後,就隻留下唐平和約翰,叫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陸禹臣的司機領班莊國棟站起身來,想要往外走,似乎卻有些猶豫。
焦旸發覺這個年輕人好像想要說什麼,就沖他微笑着點點頭。
莊國棟抿了抿嘴唇,客氣的沖焦旸笑笑,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一眼陸沅離,還是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出去了。
等房間外的腳步聲消失,陸沅離想了想道:“約翰,你說的父親這次住的地方是紫荊莊園吧?如果我沒記錯,這裡的安保力量并不弱。還是這幾年我沒來度假,他已經變了?”
約翰道:“托馬斯少爺,你沒記錯,那裡一共有幾十名工人,另有專業保镖十八名,大型犬類九隻,還有十幾匹馬,每天24小時監控。安保力量應該說是很可以的。”
陸沅離道:“加起來有幾十名全副武裝的安保了,就是這樣,卻讓我的父親丢了,我現在仍然感覺十分離奇,難道對方,是墨西哥的□□嗎?”
約翰不自覺的深吸了口氣。
焦旸說:“約翰先生,我這樣說你可能會不高興。但如果在我國,按我們警方的思路,會首先懷疑有内鬼。”
其實不用說,陸禹臣失蹤之後,約翰第一個就這麼想。
約翰遲疑了下說:“托馬斯少爺,其實董事長失蹤以後,我已經暗中調查過了,但目前還沒有發現咱們的團隊裡,誰有明顯的問題。”
焦旸想了想道:“在楓國這邊,排名前10裡有三個都是華裔姓氏,陳就在其中。”
約翰點頭道:“陳森的确是這邊出生的亞裔沒錯,但是他跟随董事長已經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但是在懷疑這人之前,陸沅離還有很多可能要排除。
陸沅離道:“我們先看下監控,再去紫荊莊園實際看看吧。”
約翰表示監控他們都已經反反複複看過了幾十遍,也截取了最關鍵的一部分。
紫荊莊園一道平時少有人走的偏門處,有一個隐蔽的攝像頭,拍下了兩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一前一後走出角門的鏡頭。
陸沅離看了一遍錄像後說:“我覺得,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父親既然是自己走出的莊園,就好解釋一些了。他隻帶一個最親信的保镖獨自出門,說明他是要去見一個不方便叫你們知道的人。現在要麼是這個人殺了或者扣下了我父親,要麼是他在去見這個人的途中,被别人盯上帶走了。約翰,你知道我父親在這邊有隐秘的情人嗎?”
約翰一怔,連忙道:“托馬斯少爺,你不要開玩笑,老爺是很正派的人,絕對沒有這種事。這麼多年我都可以保證,老爺一直是一個人!”
“約翰先生,我是個成年人,我可以理解成年人的需求與欲望,這與正不正派無關。”
陸沅離歎口氣,道:“我爸爸是個單身漢,他完全可以有一個伴侶,或者不同的約會對象。你這樣說,真叫我感到難過。我會認為父親是為了要顧及我而小心翼翼才遭遇不幸,我會感到内疚的。”
約翰尴尬的咳嗽一聲,“托馬斯少爺,據我所知,董事長在這邊的确是沒有情人的。”
陸沅離接着問道:“那我父親有什麼競争對手,或者說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