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萊蒙解釋道:“這兩位隻是我們的顧問……”
“顧問?竟然真是顧問!”
這一下周圍的記者就跟炸了鍋一樣,“為什麼要找中國人做顧問?這是不可接受的緻命錯誤!”
“怎麼回事,這太可怕了!”
“先生們,女士們,”
陸沅離故意道:“我不是中國人,地道的m國人。雖然我有黃皮膚,但護照上是洛杉矶,來自cbi。”
聽他這樣說,旁邊一位年輕的女記者頓時眼前一亮道:“Cbi,托馬斯?您是陸教授嗎?”
陸沅離沖女記者略微點了點頭。
女記者卻像受到鼓舞一樣,一疊連聲道:“陸教授,我是《國家郵報》的記者艾略特,我一直很欽佩您在犯罪心理方面的獨特建樹,您能接受我的專訪嗎?”
焦旸聽陸沅離這樣說,心裡多少有點不自在,伸手隔開那幫記者,用力護着他進了騎警隊。
“真是亂七八糟!”
剛才那些記者說的話,布萊斯也聽到了一些,一進去他就氣道:“這幫人整天無事生非,到處挖掘那些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背後的悲慘故事博取同情,真令人作嘔!”
焦旸差點笑出聲來,真的,他和布萊斯就差拜個把子了。
來到一個小會議室,羅尼已經把第一起案件的卷宗和證據帶過來了一些。
驗屍時,第一名死者科爾隆.亞當斯的上衣被脫掉,那些橫七豎八的傷痕更加觸目驚心,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焦旸看着照片上那些傷痕,忽然問道:“這些傷口似乎都比較淺,具體是什麼兇器,推測出來了嗎?”
法醫蓋林道:“第一名死者大概中了三十幾刀,因為死者的身體太窄,很多傷口疊在一起,不是很好判斷。傷口基本都在七八厘米深,隻有左心室的傷口差不多有九厘米。這一刀也是緻命傷。”
焦旸道:“一般的匕首刀刃要長于這個數字,可折疊的水果刀,很難完成瞬間連刺的動作。”
布萊斯道:“兇器是菱形,或者是狹長的橢圓形吧?”
蓋林道:“差不多。”
“這種小刀很難真正拿來殺人,也就是死者的情況比較特殊……”
焦旸忽然想到了酒店前台上的一樣東西,脫口而出道:“裁紙刀?我之前在酒店看到過一種,像是手術刀般的銀色不鏽鋼裁紙刀。不算鋒利,但是比較結實,刀刃就是差不多的長度和形狀。”
“我也見過。”
羅尼說:“不過這種小刀很多酒店都有,追查來源好像沒什麼意義。”
“我說的不是來源,”
焦旸道:“而是,這種刀的把柄跟刀刃都很短,如果不是受過訓練的專業殺手,在情緒激動,接連刺向受害者的瞬間,他很可能會傷到自己,以至于流血。”
布萊斯道:“可是現在,在死者身上,沒有檢測到其他人的dna。”
蓋林道:“劃傷手這種微量出血不一定會留在死者身上。而且,死者的出血量太大了,雙重覆蓋下,即使有,也很難檢測到。”
這的确是很大的工作量。焦旸就轉頭看着布萊斯。
布萊斯點點頭,對蓋林道:“老夥計,辛苦下吧。”
焦旸道:“我看到死者的衣服是棉質T恤,比人體更好采集血漬。分割标号的話,也許會有收貨。”
見布萊斯也發了話,蓋林隻好硬着頭皮道:“那好吧,我試試。”
布萊斯道:“陸教授,我想問一點。什麼樣的人,會對一個殘疾人充滿憤恨呢?”
陸沅離想到剛才焦旸在車上說得話,道:“兩起案子并案調查,确實是有點倉促。瘋狂的連刺多刀,與一刀緻命,在情緒表達上,區别很大。前者是洩憤,後者,如果不是職業殺手,也有不叫死者受更多痛苦的意味,甚至可以說是——解脫。”
焦旸說:“其中成年死者事業很成功,按照常理反推的話,就是一事無成的健全人了。可惜,很多犯罪分子思維都異于常人,沒有這麼簡單。”
“的确。”
陸沅離道:“從兇手對兩名死者的選擇上,就可以看出來。”
布萊斯疑惑道:“那到底為什麼要殺死門德斯這個可憐的孩子呢?他有什麼值得嫉恨的,難道兇手純粹是心理陰暗的變态,就看不得人家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