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叫了個學生,剛想去找人,就發現肖恩正縮在安托萬身後,探頭探腦的看過來。
珍妮就招手道:“肖恩,你過來一下。”
誰知,肖恩不知道聽到沒有,竟然轉身就跑。
布萊斯下意識道:“帶他過來!”
周圍都是警察,就有人伸手一把薅住了肖恩的胳膊,把他扭了過來。
布萊斯打量了一下肖恩,見他是個紅頭發的拉丁裔小個子,隻有一米五幾的樣子。
布萊斯背着手道:“你跑什麼?”
肖恩咽了下吐沫,“沒有,我沒聽到珍妮老師叫我。”
這真是……布萊斯審視地看着肖恩道:“你跟莉莉絲熟悉嗎?”
肖恩遲疑着說:“還好吧,她、她是安托萬的朋友,我、我們是這樣認識的。”
布萊斯道:“那你跟莉莉絲有超友誼關系嗎?”
“我……”
肖恩還沒回答,就被安托萬一拳打倒在地,“你這個混蛋!”
肖恩捂着鼻子在地下翻滾着求饒,“安托萬,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是莉莉絲主動約我的……”
但是聽到這話,安托萬的拳頭落下的更快更狠了。
眼見得肖恩毫無還手之力,布萊斯隻得示意旁邊的警察攔住他們。
萊蒙冒冒失失的上去想要拉開安托萬,然而這個年紀的男孩,有些人的體格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安托萬一肘就頂開了瘦弱的萊蒙。
焦旸眼疾手快,上前一步一推萊蒙的肩膀,一手就扣住了安托萬的手腕,“本國性同意的年齡為16周歲,且沒有同齡人可以豁免的兩小無猜法案。現在警方就已經可以扣留你協助調查……”
“你們都給我滾回中國去!”
安托萬咆哮着又想沖上來。
焦旸無奈的搖搖頭,略微用力把他按到了牆上。
這時,就聽當啷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到堅硬的石頭牆面上又彈了出來。
焦旸伸手撿起了一把黑色的小刀片。刀刃又窄又薄,隻有七八厘米長。
焦旸下意識的擡頭看着布萊斯,“從這孩子身上掉出來的。”
布萊斯伸手接過小刀,“這形狀,這長度,太像我們之前對兇器的分析了!”
聽布萊斯這樣說,安托萬終于感覺到不妙。他聲嘶力竭的掙紮着,“你們胡說什麼,這是我給弟弟妹妹理發的小刀。我沒有殺人,你們别想誣陷我!”
“但是現在很遺憾,男孩,我們必須請你去警局一趟了。”
布萊斯一邊示意旁邊的警員上前帶走安托萬,一邊叫人去安托萬家裡,給他的父母家人錄口供。
現在的情形對這孩子不是很有利。既然這樣東西是自己發現的。本着負責到底的心情,焦旸就跟着羅尼去了安托萬家裡。
安托萬家離學校很近,但幾個孩子連張床都沒有,都是睡在地上。格蘭維爾畢竟也是西方社會的知名城市了。焦旸簡直難以置信,在市中心有這樣破舊的房子跟如此貧困的家庭。
許是因為這個有六個孩子的家裡隻有母親,父親不告而别的緣故。
羅尼根據案發時間,問了一下安托萬的母親。
這位肥胖的中年婦人隻是愣了一下,就言之鑿鑿的回答,安托萬昨天從放學以後就整晚都在家裡。
這家的老二,安托萬12歲的妹妹也很肯定的說,昨天哥哥整晚都在家裡。
再小一些的孩子,證詞就很難上法庭了。
羅尼正準備回去,焦旸就看到,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子咬着一個眼看就要四分五裂的安慰奶嘴,躲在客廳牆後面。
焦旸沖他招招手道:“寶貝兒,你過來。昨天晚上哥哥陪你玩兒了嗎?”
小小的孩子遲疑着說:“有,有的吧。”
“他撒謊!”
這時,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女孩子穿着一條明顯不合身的粉裙子沖出來道:“我們昨晚都睡覺了,哥哥還沒回來!”
安托萬的母親臉一下子白了,随手抓起椅子上的一樣東西就打過去,“都給我回自己屋去,你們别在這裡胡說八道!”
焦旸搶先一步,擋住她撲向孩子們的路徑,沖着五六歲的小女孩問道:“那你們是幾點睡覺的呢?”
“10:30過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