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根頓了一下,“雖然我現在這樣說,你們可能會覺得是推脫,但凱蒂的确不知道我做得事情。她是個單純的好女孩,她要嫁給克裡斯的時候,我多次告訴過她,将要面對的生活,勸說她不要跟克裡斯結婚。可是她太年輕了,總是懷揣着美好的幻想,就像我當年一樣,還是嫁了進來。”
陸沅離道:“可是凱蒂幫你處理了克裡斯的屍體,她也一直把警方的視線引到自己身上,想要替你脫罪,你們真的沒有合謀嗎?”
梅根搖搖頭,“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畢竟住在一起,也許她漸漸就發現了吧。她并沒有幫我殺人,也許隻是也痛恨克裡斯的所作所為,不想他再禍害那些無辜的女孩吧。”
“真這麼正義,至少應該找到罪魁禍首再下手,而不是沖着最脆弱的受害者揮刀。”
陸沅離輕輕說一句,站起身轉身走出去了。
羅尼不自覺的擡頭看着陸沅離的背影,為什麼這位犯罪心理專家的話,總給他一種三觀不太端正的感覺。他甚至隐隐的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那是一種比最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還要陰晦,無限接近于死亡霧霾的氣息。
“你不用這樣看着我。”
已經走到門口的陸沅離伸手關了監控,回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羅尼,微笑着用中文道:“彼此彼此罷了。”
羅尼忽然不自覺的感到滿身心虛,他不由一怔,這就是心理學家的壓迫感嗎?
焦旸上來一開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頓了一下,擡手沖羅尼打個招呼,故作輕松的擁着陸沅離走了。
等下了樓,焦旸才笑嘻嘻的說:“怎麼了這是,誰又惹我們陸教授了?”
陸沅離道:“我說了,隻要我想,這個世界在我面前,可以是透明的。”
“是是是,那必須的!”
焦旸趕忙上來捏肩加狗腿的笑道:“你平時隻是懶得看我罷了,免得傷眼睛。我都知道,嘿嘿嘿!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動機證據也有了,兇手也招了,最重要的兇器呢?”
“可能是丢了,也可能,”
陸沅離道:“就在你們視若無睹的地方。”
經過陸沅離的提醒,焦旸一拍腦門,趕緊跑去重新檢查從克裡斯家裡找到的梅根的私人物品了。
鑒于梅根的愛好,優先看園藝跟烘培用具。
在查到一把陶瓷切面刀的時候,焦旸忽然看到上面有個縫隙。他下意識的拿起來對着陽光看了看,試探性的伸手一拔,就聽“嚓”的一響,裡頭果然露出一塊小小的刀片,上面隐約閃着磷光。
周圍幾個年輕警察頓時發出一陣驚歎聲,“沒想到還有機關!”
“我天,這是什麼?!”
焦旸吸吸鼻子,這上面的血腥氣,甚至都沒掩飾。
也許梅根的确覺得自己是正義的吧,但把烘焙這麼美好的事情,跟殺人沾染在一起,也的确叫人覺得惡心。不過這個案子拖了這麼久,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然而這時候,布萊斯卻打來電話說,凱蒂想要見他們,尤其是指名要見陸沅離。
陸沅離道:“凱蒂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不是律師,也不是法官,無法與他們做控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