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離道:“你不是還有一個剛收的天真可愛小寶貝萊蒙?”
“實話說跟焦度比有差,當然也能湊合用,不過……”
焦旸轉頭道:“人家蘇菲亞是看在跟你同為受害人家屬的革命情誼上,你确定她願意我們與警方共享信息?”
“所以我才說你是我的學生啊。”
陸沅離道:“資本家不會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相對于綁匪,怎麼說,都是警方更可靠一點吧。他們太知道,什麼叫為了錢可以下地獄了。本質上,綁匪和資本家是一類人。”
這可真是鞭辟入裡了……焦旸咽一下吐沫,“我說陸教授,咱也沒必要對自己都下這種狠手吧?”
陸沅離道:“就算沒有實質進展,準備工作總要做一下,不能知己知彼,怎麼交手?”
雖然現在來說,綁架羅傑的和帶走他父親的是不是同樣的人,他并無把握。
陸沅離打了個電話,很快跟布萊斯達成協議,考慮到人質影響力與安全問題,警方組成一個三人小組,暫時隻由布萊斯,羅尼跟萊蒙介入羅傑失蹤案。
萊蒙監測了羅傑家的網絡信号之後,終于查到了蘇菲亞給的密碼,屬于一個比較小衆的網盤。
最新發布的内容,是一張照片,羅傑穿着皺皺巴巴的灰藍色西裝,帶着黑色眼罩,被兩根黑色的繩子分别綁着四肢,斜靠在一個低矮破舊,靠背好像都少了一截的布沙發上。
現場環境十分肮髒雜亂,四周扔着不少雜物。透過沙發背後的大玻璃窗,看起來周圍卻又是一片高樓大廈。
焦旸下意識道:“看起來像在一個已經廢棄的郊區大樓……”
“雨果,我得再提醒你一下。”
羅尼道:“跟中國不一樣,這很明顯是在市中心的廢棄大樓。”
焦旸笑道:“不好意思,習慣了。”
布萊斯道:“既然蘇菲亞發上來,應該是确認過是本人了。我跟采石鎮那邊打個招呼,咱們過去一趟吧。”
第二天上午,蘇菲亞按照商定的程序,為母親播打了急救電話。
過了一會,陸續有三輛汽車趕到,其中一輛救護車,兩輛私家車,下來好幾個人。
陸沅離和焦旸穿着白大褂,提着藥箱,跟在羅傑的私人醫生後面,進了羅傑家的大宅。
而維克多和萊蒙,就混在救護車上擡擔架的人裡。
至于布萊斯和羅尼,已經提前一天晚上,就扮作清潔工人混了進去。
焦旸和陸沅離一走進客廳裡,就見靠窗邊的位置,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男人,三十出頭的樣子,穿着深色長褲,亞麻色寬松襯衣。褐栗色眼眸,深棕色頭發,五官深邃立體,看起來十分英俊,而且有種很獨特的藝術家氣質。隻是身子前傾,雙肩微微晃動,右手一上一下的,似乎在打着拍子。
“你們來了,辛苦兩位了。”
蘇菲亞上前,自然而然的與陸沅離行了個貼面禮,就拉着他的胳膊來到那個青年男人身邊。
隻是被cue了一下,身邊就空了的焦旸默了一默,隻得摸摸鼻子,默默跟上去。
蘇菲亞指着那個男人道:“托馬斯,這是我大哥喬治。喬治,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托馬斯。相信我,他一定會破案的!”
喬治優雅地微笑着沖陸沅離伸出手,“你好,托馬斯。”
陸沅離也微笑道:“你好喬治,很高興認識你。”
焦旸就是設想一萬遍,也想不到,一進來羅傑家居然能是這麼個場景,隻覺得呵呵。看蘇菲亞這精神勁,哪裡像丢了爹的,要是她挽住陸沅離的手再跟人介紹,就是典型的把自己的男朋友介紹給大舅子了……
哎,不對呀!陸沅離不是說蘇菲亞是獨生女嗎?怎麼跑出大哥來了?難道是堂兄弟?也不能吧。這種大家族經常因為争财産打的和烏眼雞似的,更别說羅傑和他堂兄萊頓之間還有謀财害命、鸠占鵲巢的傳聞了。
誰知,就打了個招呼,喬治就又退到窗台邊兒去了。
蘇菲亞沖陸沅離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啊,托馬斯。我大哥做指揮的,有點職業病,你不要介意。”
“當然不會。”
陸沅離微笑道:“喬治.海斯先生嘛,以嚴苛著名的新晉指揮家,最近已經進入了愛樂樂團,非常為業界所看好的年輕新秀。”
“隻有你會這麼說。”
蘇菲亞笑起來道:“在之前的樂團,樂隊可是受不了,經常投訴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