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廳空無一人,明明該是熱鬧奢靡的場所此時卻透着一股死寂。
遊杼一身休閑西裝,領口敞開,眉眼帶笑地輕掃了四周一眼,整個人顯得風流無比。
【宿主放心,接下來的劇情很簡單,你推開門,會看見書中的惡毒炮灰受摔倒在地,主角受和他的朋友就站在一旁。這時候你隻要無腦護住炮灰受就算舔了。】
系統在腦海中殷勤叮囑,它的系統準則是得過且過,對任務要求不嚴。隻要宿主能表現1分的“舔狗”行為,它就能在系統中記載成100分。
原書隻是一本十分老套的狗血愛情小說,原身是遊家二少,典型的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但本來桀骜不馴的一個人遇上炮灰惡毒受後對人一見鐘情,化身舔狗。兩人共同作為炮灰貢獻了許多操作促進主角攻受的愛情進展。
隻是突然間原身的靈魂不知所蹤,書中的許多劇情都難以推動。恰在此時,系統遇到了遊杼,一番分析,覺得這人玩世不恭的氣質有些像原身,便與對方商量臨時扮演下。
【放心。】遊杼帶着笑意的聲音傳給系統,打斷了對方的回憶,同時也讓後者莫名有一丁點不安心。
手工皮鞋踏在高級軟毛地毯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遊杼在走廊裡慢慢朝着劇情中的包廂走去,餘光略過走廊兩邊挂着各類風格畫作的牆壁。
遊杼以自己的藝術水平觀賞了一番,發現這些畫作用不同流派不同表現手法,畫的内容卻是一緻。
走廊長得似乎沒有盡頭,遊杼不知經過了多少個包廂,但依舊沒見到任何一個人。
沒有喝上頭的客人,也沒有送酒水的服務員,沒有喧嚣聲,一切的聲響似乎都被吞沒。
會所的隔音效果太好?亦或是其他,遊杼很期待。
突然,遊杼停下腳步,看向左側的一間包廂,朝着它走近了幾步。
【宿主,不是這間。】系統以為宿主忘了劇情中的包廂号,趕緊提醒了一句。
【我隻是瞧着這門都裝修得如此豪奢,欣賞一下。】
很是随意地回了系統一句,遊杼轉身不再看那間包廂,繼續往前走着。
這會倒沒過多久,才走了幾步,便到了走廊盡頭。
系統暗自嘀咕,這會所可真是大,一條走廊都走了這麼久,希望宿主還趕得上,别錯過了劇情。
走廊盡頭的這間包廂便是原書中上演劇情的一間,盡頭的牆壁挂着一副大型畫作,畫框一角上雕刻着《奧賽羅》,在走廊左右兩側各有一扇門進出。
遊杼雙手抱臂站在畫作前,細細欣賞了一下藝術,才不緊不慢朝着左邊的那扇門走去。
右手懸空在門把手上,遊杼緩緩眨了一下眼,掩蓋住眼底的興味,才打開了門。
包廂裡的燈光比起走廊上要暗上不少,隻有一點十分微弱的光,随着遊杼推門的動作,外界的光亮也沒能進來。
等遊杼踏了進來後,身後的門悄無聲息地再次閉上。
乍一進入,遊杼隻模糊看見确實有三道人影站在不遠處的沙發前,目光下移,他們身前确實倒着一——
又眨了眨眼,遊杼這會已經适應裡面的亮度,整個人在進門處的地方短暫地停留了一下。
【系統,确定是這?】
系統也懵了,它認真地掃描了這幾人的數據,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站着的人就是主角受和他的好友,地上躺着的就是和宿主配對的炮灰惡毒受。】
既然如此,遊杼拉平了嘴角的弧度,整個人臉上呈現出不可置信、憤怒、無措等多種情緒,快步跑到地上陰影處的前方。
接着,他緩緩地蹲下,雙手顫抖地伸出抱住了地上的這灘血肉,不明的組織液體從他手臂和身體間的空隙處滑落,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撈。
包含深情與悲痛的聲音慢慢發出,遊杼一字一頓地對着這堆已看不出原樣的血肉喊出:“親、愛、的。”
下一個瞬間,三把槍幾乎同時對準了他的腦袋、喉嚨和心髒處。
“你為何會出現在這?”
“你怎麼進來的?”
“你——到底是誰?”
質問聲一道比一道冷,不過沉浸在失去愛人的憤怒與悲痛中的遊杼怎麼會理會這些呢?
【表現得像個“舔狗”吧?】遊杼頗為自得地向系統誇耀了一番自己的演技。
【……宿主,大可不必!】系統整個統都不好了,這分配的對象都死得透透的了,再怎麼舔,原書劇情都亂了!
慌亂了一會,系統冷靜下來,趕緊和主系統聯系,看看這個世界數據是不是出錯了。
包廂内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談微言蹙起眉頭,向來清冷的語調加重了些:“遊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