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估摸着差不多了,遊杼才擡起眼戒備地看向身前的這幾人,“小隰為什麼會成這樣,到底誰害的!”
一把槍往前伸了伸,抵住了遊杼的胸口,一個一身黑衣,頭發微長至頸後,眉眼深邃,唇色蒼白的男子半蹲下身,語調有些陰冷:“你該先回答我的問話。”
遊杼盯着這人的眼睛,緩緩開口,“他的愛人,遊杼。”
“易尋。”談微言略帶警告地提醒了對方一句,雖然遊杼出現得突兀,但對方身上确實沒有什麼異常,應該隻是無辜被卷入。
易尋勾了勾嘴角,站直了身子,瞥了談微言一眼,“談大師,這可不是能放松的時候,我自然要警惕出現的一切。”
遊杼雖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這會也知道事情不同尋常,冷冷地說道:“談微言,解釋清楚。”
面上的情緒給足,遊杼分心在腦中對照着系統給的劇情琢磨。
談微言是原書中的主角受,作用就是和主角攻上演一系列充滿狗血的愛恨情仇故事,什麼時候頂了個大師頭銜?
談微言緊鎖着眉頭,這些事情不該普通人知曉,但遊杼又被卷入其中,猶豫了一會,“等出去後我會解釋清楚,你接下來一定得聽我們的,不然沒法安全離開。”
“威脅?”遊杼冷笑了一聲,但到底還是回了方才幾人問的問題,“小隰說你們幾個都約在這見面,他想好好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諒他之前幾次的冒犯,我說陪他一起來,沒想到他早到了一點進來,就這樣了。”
遊杼說完深呼一口氣,一副極力保持冷靜的樣子,但眸中仍是難掩悲痛。
談微言愣了愣,他們來這裡雖是組裡的行動,為了處理詭異,但明面上用了其他借口遮掩,這麼看來隰桑是誤會了什麼找了過來。
“那你怎麼進來的?”溫懷緒懷疑地看向遊杼,整個會所被異常的磁場幹擾,想要準确地來到這間包廂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遊杼随意掃了對方一眼,冷哼了一聲才描述自己走進來的場景,順便抱怨了一下會所中都沒見到除他們以外的活人。
正在此時,包廂内本就昏暗的燈光一閃,徹底陷入黑暗。
談微言暗道不好,趕忙叮囑遊杼:“别相信——”
話還未說完,周遭已是一片寂靜。
遊杼低頭看向懷中,裡面的血肉消失得幹幹淨淨,就連手上和衣服上都沒能留下半點血迹。
緩緩站起身,他撤下了憤怒悲痛的神情,眼底一片平靜,但嘴角輕輕上揚。
看着周遭悄悄蠕動的黑霧,遊杼心情頗好地敲了敲系統。
【宿主,一個好消息,你可以不用做扮演舔狗的任務;一個壞消息,我們暫時離不開這個世界;一個更壞的消息,這個世界好像異化了。】
系統聯系不上主系統,發現整個世界像是被封鎖了一般。本就鹹魚的系統果斷選擇擺爛,不要求宿主做任務了,大家一起苟到能離開再說。
【是嗎?可我覺得還是很有趣的,放心,我盡量走原書的劇情。】
【……宿主請随意。順便還有個好消息,因為世界異化,宿主甚至不用遵從原身性格,可以随心來不用擔心被排斥出去,但宿主一定要好好保命,我這邊的能量不夠幫你複活。】
系統第一次見上趕着做任務的宿主,隻好叮囑對方好好保命,在系統裡給宿主評分全評滿分,接着就開始躺平開擺。它隻是個維護劇情的系統,對于這種異化毫無辦法。
和系統閑聊完,遊杼的眼睛也已完全适應黑暗,周身的場景變得清楚許多,仍是和之前包廂裡差不多的擺設。
遊杼在黑暗的房間内走了幾步,從一個花瓶擺件後找到了一個閃着紅點的錄像機。
随手抛了抛,遊杼略一思索,便按鍵回看錄像機錄下的内容。
畫面裡,先是隰桑推開門進來,屋内三人的表情還算正常,接着隰桑開始上演各種惡毒作精的操作,将談微言全方面貶低了一番,順便挑釁了其他兩人。
遊杼十分配合地皺起眉頭,實則眼裡滿是玩味。
接着畫面中的幾人開始發生沖突,隰桑被推到在地,頭恰好撞上茶幾的一角,沒多久就徹底失去氣息。
之後的場景便是談微言三人開始試圖掩蓋自己的罪行,對隰桑的屍體進行處理,還在商量如何脫罪。
遊杼靜靜地欣賞完,在内心稱贊了一下這個錄像的角度之完美,不去當恐怖懸疑片的導演實在浪費。
但随着錄像結束,仍是有極其細微的人聲出現。
遊杼依舊很配合地去聆聽聲音來源,像是一牆之隔傳來的。往牆壁那走了幾步,聲音變得清晰了許多。
是談微言幾人的商讨聲,内容圍繞着等會如何騙過遊杼,若是騙不過,等會又怎麼将他殺死。
遊杼邊聽邊搖頭邊歎息,這個就不行了,計劃裡漏洞太多,沒那個錄像的專業。
出于禮貌,遊杼屈起手指敲了敲牆壁,将更加完善的計劃講述了一遍。
對面瞬間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