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琛終于等到這句話:“臣侍明白了,多謝陛下寬宥。”
待傅其琛走遠了,萬裡黎才長長歎口氣。
瑞甯才小心的踱步進來,詢問萬裡黎,要不要歇息?
“歇了吧,明日讓兩位西宛使節入宮觐見。”
第二日,紫宸殿外。兩位西宛使者請到了禦書房,二人候于殿外,卻來回踱步,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又是近半個時辰,瑞甯才匆匆而來。帶她們觐見,
隻見禦書房内,萬裡黎面色不虞,撫首歎氣。
蘇曼·那木爾和北吉·烏利行禮後相互對視。不知到底所發生何事。
北吉·烏利上前:“不知大楚國主,為何歎氣?”
萬裡黎沉痛道:“朕隻是覺得對不起帝卿。對不起西宛和大楚的相交之情啊。”
蘇曼·那木爾也有了一絲慌亂:“陛下何出此言?不說别的,我西宛兩朝國主至今都深受陛下當年相救之恩。”
“大楚與西宛更是由陛下開始結金蘭之誼。甚至于我國帝卿都即将許給了陛下。”
“兩國淵源深厚,情比金石。陛下何來虧欠之語。”
“唉,朕和帝卿将結夫妻之誼,有些話作為妻子,朕不能說。但是作為大楚國君,月華又是朕的姊妹,朕卻不能不說。實在讓朕左右為難啊。”
兩人互看了一眼,随後行禮道:“國主乃大楚國主,當然先為君,後為妻。如果帝卿有什麼不足之處,還請國主早早說來說來,我們也好勸一勸,是不是?”
萬裡黎裝作沉沉思索片刻,随後才道:“你們這兩日應該,沒收到宮中來自帝卿的消息。”
“朕實話實說,是朕将帝卿所居的缬芳殿封住了,且不許一人去前去探望。”
北吉·烏利問:“不知為何?”
萬裡黎做掙紮裝:“昨日帝卿邀朕于宮中花台之上飲酒。暢談一番之後,他卻突然向垂淚不止。”
“說有一事對不住朕,但無論如何都要朕答應。甚至還以死相逼。”
“朕隻能詢問,誰知……朕實在不願意說帝卿之請,不光兩位使臣可能不信,而且實在有破壞帝卿和月華國主的姐弟之情的嫌疑。“
“但朕也不願意照帝卿的意思做。畢竟,此事也絕不是朕一言的事,說出來隻怕會危害到兩國多年來的情誼。”
蘇曼·那木爾和北吉·烏利:“國主容禀,帝卿畢竟是男子。若他說了什麼事情,陛下切不可盡信。”
“唉,朕也覺得匪夷所思,但帝卿言之鑿鑿。”
“其實這本是西宛之事,朕隻能避嫌,就怕帝卿胡言亂語,隻能派人将帝卿所居團團圍住,以防帝卿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反而叫你我雙方都難辦啊。”
北吉·烏利連忙行禮:“多謝陛下。”
“使臣剛剛才說,兩國有金蘭之誼,何必多謝呢?”
“赫連帝卿也算是朕從小看着長大的?朕實在不忍對他動粗。”
“他畢竟隻是一個男孩子,年紀也小,勸解勸解他也就懂了,何必要鬧到如此地步,還硬要将他許給朕。”
“他好歹是一國帝卿,這般不匹配的婚事實在不是良緣。你們是不是要再斟酌一下,或許再勸勸月華和北沙部主退一步如何?”
北吉·烏利見萬裡黎說的如此動情,心中亦然認為赫連·星瀾将所有事情和盤托出了。
于是隻能道:“帝卿自從知道我們要出兵南沙部。鬧得不行,國主隻能讓他出使大楚,想支開他,誰知他居然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的準備出使事宜。”
“我們本以為帝卿是對國主有意,畢竟出嫁之後他也就算大楚的人了。怎麼知道帝卿居然還惦記着南沙部。”
這時,蘇曼·那木爾攔住了她,北吉·烏利不解。
荒唐,朕讓你入贅,随後告訴你,不許惦記你母家,就算你的母家人被殺了,你也不許反應。
你會答應嗎?
萬裡黎心中有了底,南沙部?這不是赫連·星瀾的父族嗎?居然和南沙部有關系?
但做柔聲勸道:“朕就是想到月華和北沙部主定有考量,怕赫連帝卿鬧事才封了缬芳殿。隻是南沙部畢竟亂了這麼多年了,何必急于一時還鬧得到出兵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