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趁着這一堆人都在,她忍不住上前詢問。
“在邊将軍到前,不許擅動,又不會短你一口吃的,着什麼急?“
“可那到底都是命。”她終于忍不住吼了出來。
卻被個校尉一把推遠:”一切等朝廷的将軍,到了再說。“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大将軍?但是如今,水匪就在我們眼前,沒武器,沒手段,我們如何能抗衡?“
校尉被她弄煩了,剛想上腳。
“這位小娘子說的沒錯,與其寄望于将軍,還不如依靠自己手上有刀嚴陣以待。難道江淮水師是全軍覆沒了?還是北娘子是退敵了?就這怎麼讓你們,沒事呆着。”就在這時,一個身着布衣軟甲,風塵仆仆的女子緩緩步入訓練場,她的步伐穩健而從容,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是誰?“校尉不滿,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正欲發作。
卻聽女子繼續道:”好說,邊南。“
此言一出,訓練場上的氣氛瞬間凝固。
校尉見狀,也隻得收起不滿的神色,恭敬地行禮道:“末将參見将軍!”
邊南快步上前,扶起被推倒在地的韓武,目光掃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看向身後朱服的郡守,問道,遇難的兵士可曾安撫好?
白金二家的人還想上前答話,結果卻被邊南無視。
郡守瞄摹着白金二人的臉色,眼神閃爍不定,不時地偷瞄着那些世家的臉色。顯然,在權衡利弊,試圖在新任将軍與世家之間平衡:“這幾日,沿岸還有人去叫陣,一時顧不上,但多數已經安撫。”
邊南不滿:“自七月七,算來,也将近二十日。連陣亡的兵士都沒有造冊安撫嗎?”
“這這……”郡守早就把自己當了個傳話筒。此事,雖是她的職責,可她未必比白金二家清楚。面對這位新任将軍的問話,她一時語塞。
邊南的眼神更加銳利:“陛下雖然已經派本将入江淮,解決江南水匪,但在本将接任之前,還想問大人一件事情。“
“将軍請講。”
”如今,江淮水師,到底是聽本将軍?還是聽各位郡守?還是說各位另有打算呢?”
“當然是都聽将軍的。”郡守仍然試圖用言語來緩和氣氛。
“既然如此,有三件事吩咐郡守。第一件事,就是剛才本将所說的陣亡的兵士名冊,三天内,交給我。”
“第二件事,既然要準備迎敵,那麼自衛營的一切,當聽本将軍号令,以本将軍為主。無論是什麼出身,但現在,隻有一個身份就是兵,要在讓本将軍看到,有人對自己人出手,一律軍法處置。”
“第三件事,本将軍且将沿岸以南山再到港口一線,皆為戰線。那麼,請無關之人,勿擾至此地。”說吧,眼睛直直的盯着白金二家派來的人。
"否則,本将隻能認為,是敵軍打探消息,定斬不饒。”
而白金二家面露不悅,但在邊南怒目之下,白金二家隻能灰溜溜的走出這片營地。
整理幹淨外人,邊南判令十二律,嚴懲違反軍規、擾亂軍心之人。
衆人逐漸擺脫混亂和松散狀态,士氣高漲。
邊南将衆人統一分成三個營,各自選出将領,将一個營地就安排在了南山腳下。
隻是營中有人覺得奇怪,為什麼總要在夜裡加練一場。而且夜間,總能看見,南山上微星的火光。
詢問邊南,隻說水匪多半夜間出沒,自是要防範于未來。
至于山上火星,那是另一營在訓練。
如今,邊南在衆人心中的可比那什麼郡守說話好使多了,無人有疑。
各營訓練防衛,漸漸井然有序,連白金二家的人,聽到郡守報告,也寬慰不少。将忙活多日的名冊,交給了郡守,讓她好好向邊将軍說說。
郡守自然是點頭,三天之後,邊南看着名冊:“朝中早有明令,軍中将士,皆要來去有名,手印,畫像都要對上。這些戶籍是否皆是良籍?”
郡守笑道:“軍中将士都要造冊的,江淮為防出逃還要在腰上黥字,傷亡幾何,皆在上面,将軍若是有幸見到遇難的将士一看便知。”
邊南看着她,帶着不為人知的隐秘:“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