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踏入禦花園時,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微微一愣。隻見莫青韻,正站在方常應和李常應面前,臉上帶着怒意。
方常應和李常應依着規矩在那跪着,但眼神中滿是不服氣,跪在地上,顯得有些無助與委屈。
旁邊散落着一團已經不成樣子的酥山,上面原本精巧雕刻的水果花此刻已化為一片狼藉,散落一地,果汁與冰塊混雜,顯得格外刺眼。
見到沈一諾過來,幾人才歇了戰火向沈一諾行禮。
沈一諾快步上前,目光在衆人之間流轉,試圖尋找事情的真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靜。
莫青韻旁邊的鳴翠立刻上前道:“文貴賓,可要為我們主子做主啊。方常應和李常應剛才想要對我們主子動手。我們主子手上現在都是傷。“
”宮中上下,尊卑有定,怎麼能容得他們如此放肆。”
沈一諾順着莫青韻的手望去,果然看到莫青韻的手腕上有幾道淺淺的紅痕。但他并未立即表态,而是轉頭看向方常應和李常應,目光中帶着詢問。
方常應連忙擡頭,眼中閃過憤怒:“文貴賓,并非如此,這隻是意外而已。“
”奴才本來和李常應一起在這練劍,覺得口渴,就讓人送了酥山過來。可誰曾想,莫侍人突然走了過來,他身邊的奴才過來,還将這酥山給砸了,說我們隻是常應,不配用冰。”
“還說我們在這練劍舞,打擾了司樂局,讓我們走。”
李常應也連忙附和道:“是啊,文貴賓,我們日日都在這裡練劍,從未有過任何不當之舉。可今天,一個奴才突然這麼說我們,我們心裡怎能服氣?”
“那個奴才還想對我們動手,我們沒控制住,就推了他一把,誰知道剛好推到了莫侍人。”
莫青韻聞言,眉頭一皺,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隻是說道:“司樂局就在不遠處,他們在這練劍 ,刀光劍影的實在是吓人,司樂局本來打算給陛下獻舞的,但是就被他們這樣攪和了。”
“鳴翠确實有些沖動,就訓斥了一兩句。但是他們怎麼能和我動手呢?”
沈一諾歎了一口氣,莫青韻不知道方常應和李常應的身份,可是宮中的人卻是有幾分猜測的。他們武功好,是陛下特地安插到宮裡來保護鳳尊和……内庭衆人的,定然不能鬧大,對莫青韻也不好,陛下還指望着他獻舞呢。
冷冷地看了一眼鳴翠:“你這個奴才好生莽撞,方常應和李常應是陛下從潛府時,就帶出來的人。也是你能随便訓斥的?”
然後帶着幾分無奈,勸解莫青韻:“莫侍人,方常應和李常應跟着陛下久了,也愛舞刀弄槍的,這些用例,陛下常常賞賜,在陛下看來也沒什麼了不得的。“
"你我同住内庭,但人卻不多,都是一家的兄弟,何必争吵呢?鳳尊不都說了要以和為貴?我看今日之事,方常應和李常應是莽撞了一些,但是你傷的還不重,不如就算了吧。”
莫青韻的目光中帶着幾分不甘:“文貴賓,鳴翠是有錯,但我也不能白白受傷。而且,他們在這裡練劍,确實打擾了我。如今快到了中秋宴會,司樂局還要練舞。”
李常應沖動:“不知莫侍人,到底想怎樣?”
莫青韻眉頭微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威嚴:“方常應和李常應,我可以不計較你們動手。但沒我的允許,在中秋宴前,你們不許在外面練劍。”
李常應聞言,臉色一沉。然而,方常應拉住了他,莫青韻不管如何也是陛下的枕邊人,是冊封了的郎君。他們隻能暫時隐忍。
“我們……答應。”方常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甘,但還是選擇了妥協。
沈一諾見狀,心中一凜。莫侍人進宮才幾日,為何要逼人緻此。
然而想要勸和,恐怕并非易事。“那今日之事,不如就此作罷,莫侍人可要好好準備,我們可等着中秋宴莫侍人傾城一舞呢。”
莫青韻在達成自己的目的後,心中的郁氣仿佛随着一陣清風一掃而空,他的嘴角帶上一抹微笑,那是一種從心底湧出的滿足,那笑容中透露出一兩分難以掩飾的自得,在他稚氣未退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兀。
莫青韻向沈一諾行了一個标準的禮儀,告退了。動作是難得的優雅得體,仿佛是在刻意展示什麼。
沈一諾微微颔首,以示回應,一絲不安的情緒卻湧上心頭。
待人走後,方常應和李常應才起身,臉上滿是委屈。
“看莫侍人那副得意的樣子,未免太過傲氣了!不過就是會跳舞而已。還讓我們得到他的準許,我們練了這麼多年,他一來,我們連宮門都不能出了?”方常應憤憤不平。
李常應:“聽說他在司樂局練舞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根本不把訓練當回事。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中秋宴舞曲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