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楚微清差點跳腳,這能飛出鳳凰的山雞窩可不多,他還想要多少?
他耐着性子,給方君宜挑了幾個人介紹,便又在原地耗費了些時間。
很快,便有眼尖的學子發現了他們。他是夏家的二公子,早些年家道中落,如今也算是沒有任何的關系可以靠。他糾結了一番,還是決定過來跟楚微清問安,畢竟這都看見了,再當看不見可不好。
“草民見過陛下,大人。”
方君宜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這人也會稱呼自己一聲娘娘。
雖說他自己是不太在意這個些東西,但也算是對這些人的一個小考驗。畢竟他這張臉也算是在京城出了名,大家都知道他便是陛下鬧了幾天非要立的男妃。
叫娘娘無妨,但叫公子還是最好的。
楚微清點點頭,順口問了一句:“考得怎麼樣?”
夏清則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随後歎氣:“還行,應該不負陛下的厚望。”
他就站在車邊,方君宜将他的心聲聽了個一清二楚,心中有些疑惑。這人文章定是不錯的,為何卻是這般沒有自信,難不成這中間還有些什麼說法?
楚微清點點頭,寬慰道:“這次換了人,不必擔心再會有從前那般不公正的事情發生。”
夏清則眼神一亮,連連道:“陛下英明,草民定不會辜負陛下的厚望!”
這是既以說開,夏清則便不再站在馬車旁打攪二位貴人的性質,步子輕快地離開了。
方君宜好奇地扭過頭望着楚微清,用眼神示意他解釋解釋。但楚微清卻是将簾子放下,讓車夫啟程回宮,他惦記着方君宜今日還有藥沒有喝,自然不願多耽擱。
但他有耐不住方君宜的好奇心,隻好解釋道:“三年前的春闱,禮部和翰林皆在李群玉的手中,雖是正常進行,但孤卻是做不得主。後來又學子拼死将他們偷偷洩露題目的事情捅了出來,孤便順勢查了一番,将翰林搶了回來。”
三年前春闱作弊的案子,即使方君宜身在青屏也聽說過。
當時的學子聯名上奏,要求陛下徹查此事。而楚微清則是趁着這個機會,将翰林院清理了一番,可惜這禮部尚書滑不留手,堅持題目還未到禮部之中,與禮部無關。
但念在他暗中給自己遞刀子的份上,楚微清隻好遺憾的放棄了這條老泥鳅。
那夏清則便是當年聯名告狀的學子之中,當時楚微清還十分欣慰,夏家雖是沒落了,但他家的後人骨頭還是這麼硬。這可是件好事,回頭培養培養,說不得還能與李群玉分庭抗禮。
于是他便為夏清則引薦了良師,鼓勵他繼續參加春闱。
夏清則感念在心,不敢往楚微清為他尋覓良師的恩情,所以才會這般擔心自己做得還不夠好,辜負了貴人栽培的心意。
方君宜聽了這番話,沉思了一陣,道:“要不要繼續查查看,那李群玉能這般自信的與我說留下幾個位置,恐怕這其中還有别的貓膩。”
楚微清點點頭,他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不過是害怕打草驚蛇,一切都還在暗中進行。
“總之你記住,那李群玉手段下作,你可千萬别再像上次那樣,将暗衛撇下,自己跟他待着。”楚微清叮囑道。
天知道他聽說方君宜自己留在了廂房之中時有多麼的惱火,明知道自己身子比不過别人,怎麼還敢連個護衛都不帶,就這麼跟人談什麼勞子合作。
方君宜聽見了,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大多看不起我這病骨支離的樣子,對我越是輕視,便越不屑動手。”
楚微清不滿,他不喜歡方君宜這般說自己,好似他自己也不曾在乎過自己一般。
“就是如此才越要注意,皇兄那般結實的身子骨,不也是被李群玉一點一點下毒毒死了?”
他有些莫名的急躁,這般皇家秘聞也被他随口說了出來。
方君宜也是第一次聽說楚微瀾的死因,世人皆道他是過于操勞,才會被因為一點小小的風寒倒下,從此一病不起。此後,便是李群玉打着保護太子,發動宮變的時候了。
他從前沒問過,不過是害怕戳中了楚微清的心事,畢竟這痛失親人的滋味,他最懂了。
卻不想,這其中竟是另有原因。
“好險,”方君宜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險我們細細,是隻很厲害的小狐狸,就算是穿腸毒藥也分辨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