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護衛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沈言起身将簽桶放回原處。
“沈太醫,你别走啊,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求個姻緣而已,要不我幫你抽?”金鳴說着拿過了簽桶。
“不用,金護衛還是為自己求吧。”沈言轉頭便出了大殿。
“我才不需要。”金鳴轉身将簽桶放回原位,可卻沒有放正,簽桶倒在桌子上,一支簽掉落在地,金鳴拿起簽看了眼上面的簽文,随後招來了一旁的主持。
住持看着簽文眉頭緊皺:“施主,你這簽為下下簽,乃大兇之兆。”
“大兇,怎麼個大兇法?”金鳴反倒來了興緻。
“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風。動身無所托……”住持不忍再說下去。
“是嗎?可我已經是在鬼門關走過一回的人了,再差也沒有三年前更差了。”金鳴嘴角一揚,将手中的簽抛回了身後的簽桶。
“阿彌陀佛。”住持看着金鳴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
容稷抄完經已經到傍晚了,回城的路并不好走,大家隻好在寺廟暫住一晚。
“頭,聽說你下午求了一簽,求的什麼啊?”晚飯間,同是護衛的許直一臉好奇。
“姻緣。”金鳴說着瞥了一眼沈言。
沈言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但卻并沒有回頭。
“姻緣?頭,這麼說你有喜歡的姑娘了?”另一個護衛賀宵問道。
“就是沒有才去求的。”
“頭,别灰心,以你的條件找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啊!”
“難說,畢竟以沈太醫這身姿飄飄的人都去了。”金鳴見沈言不搭嘎直接把話題引到了對方身上。
“沈太醫,你也去了?”許直成功上當。
“我求的不是姻緣。”沈言搖了搖頭。
“那你求的是什麼?”
“一路太平而已。”沈言回道。
“原來如此,可這太平可不是求來的。”金鳴回道。
“所以金護衛你不信?”沈言其實也不信這些,但剛好遇上住持便被主持拉着求了一簽。
“不信。”金鳴覺得像自己這樣殺氣太重的人,鬼神見了都要繞道走。
“頭,這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求求總是好的,心誠則靈嘛。”許直一邊扒着碗裡的飯一邊說道。
“對了守夜的人還沒定,我看今晚就由你負責守夜吧。”金鳴見許直為沈言說話立馬給對方塞了一個饅頭試圖堵住對方的嘴。
“守夜的人不是早就定了嗎?”許直有些迷糊。
“現加的。”金鳴說着便又拿了一個饅頭塞到了許直嘴裡。
是夜冰涼如水,慈恩廟建于山頂,被晚風這麼一吹就像是海中的孤舟,好像随時會沉下去。
而就在寺廟不遠處的竹林裡,升起了一小塊火光,随火光飄蕩着還有誘人的香味,沈言走進一看便看到金鳴在烤野雞。
“金護衛可倒享受。”火光下,沈言的臉色顯着暖意,可說出的的話卻和往常一樣不近人情。
“沈太醫莫不是聞着味來的?”金鳴知道對方開口準沒什麼好話。
“寺廟不準殺生。”
“我也沒在裡面烤呀。”
“強詞奪理。”
“沈太醫,不要生氣嘛,這寺廟裡的齋飯實在是太素了,我隻是想改善一下夥食而已。”金鳴說着拿下架子扯了一隻雞腿給沈言。
“我不吃。”沈言無動于衷。
“可香了。沈太醫真不要?”金鳴揚了揚手中的雞腿。
“不……”金鳴說着将雞腿塞到了對方嘴裡。
“金護衛你……”沈言怒從中來。
金鳴見沈言有些生氣了立馬擺出一個燦爛的笑:“好了,現在咱倆是同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