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獲知這一消息的門檻太高,我若無法感知就無從知曉。
這如何能達到想要的效果呢。我更是疑惑。
如此想着,既然如此明日再來此地搖鈴作祝再添福氣。
我遞回玉佩,她驚訝道:“您不拿走嗎?”
“留在這裡。”我淺笑道,“連同那封信件。比我需要鼓勵的女官有很多。”
她盯着我眼眶逐漸濕潤,我拿出帕子給她拭淚,輕笑道:“怎麼哭了?”
“您和趙大人一樣好。”她落淚道。
“明日我再來你的店鋪。”我沒說什麼,揉了揉她的臉輕笑道。
“好。我送您。”折返途中她問道,“您是京城來的?”
“嗯。”我點點頭,“來湖東處理些事情。”
“是有關富甯沉船案嗎?”她的這句話讓我駐足,我轉身看她,略帶些驚訝。
“原先也有位大人來到店鋪,他道若有京城的官來查案,便告知他正在回富甯的途中。”她仔細地講述她與方景衡交談的過程。
不算複雜。方景衡買完瓷器後變到此地買畫,看到牆上挂着阿嫂的字畫,便詢問店主,為何會有這樣的畫。
店主解釋後,方景衡了然點頭,這麼早便培養勢力。也沒有過多詢問,隻挑了幾幅阿姐喜歡的字畫風格便離開。
離開前就與店主說了那樣一番話。
與其說是告知,不如說是坦白,他也知自己無路可走。我微微蹙眉,這人究竟想要什麼。
“我們常與富甯船商做買賣,這幾個月來富甯船商數量有所減少,我們的字畫買賣因趙大人緣故加之需求較少所以并未有過多影響。但布料一方的買賣損失慘重,幾乎停滞。後有船商來此地與賈大人商讨,這才又度過這次危機。”店主回憶道,“是四位船商,後她們與賈大人到店鋪内堂見了畫,又細細商讨定下對策後才回富甯。”
“她們與趙大人亦有淵源?”我問。
“不知。”店主道,“不過幾位當家看起來富貴有餘,興許去過京城。當年也是她們選擇出船運輸布料遠銷各地,後多年不見,如今才又見一面。”
我點點頭,幾位阿姐很是關心湖東。走到店門,我轉身看她,問道:“來買畫的那人可有帶侍衛?”
店主搖搖頭:“那位大人是獨自一人。”說着她面露疑惑,“是買字畫時獨自一人。後來有侍衛來拿畫,一共三位。”
聽她描述,很像張閑遇刺當晚的兇手服飾。但那時方景衡已經離開,這幾個侍衛會是誰的人?
這麼想着我無端笑了起來,方景衡自己也會有侍衛。
“好。”我點點頭。這時餘光又看到匡愚卻不見雲恕。我扭頭看她,她站在馬車旁有些出神。
“那是您的侍衛嗎?”店主順着我的視線看去。
嗯。”我答道,“陪我來湖東。”
“我似乎見過。”她皺眉思索,“好像很多年前見過。”
和賈哲一樣。我無奈笑了笑,怎麼都不記得。
“幾位船商與京城富商季大人有交情,當年許是有過一面之緣。”我解釋道。
“嗯……”她緩緩點頭,似乎并不認同,不過最後未得出結論,也就沒糾結,笑道,“季大人我也見過,在湖邊她乘船南下時,我見過一面,飒飒英姿我仍舊記得。後來我還畫了一幅有關季大人的畫像,但一面之交而京城遙遠,不曾有機會送給她。”
我聽得此話眼眸一亮,笑道:”興許我可以替你送畫。”
方才她平靜的神色這時突然有些慌張:“我隻是随口一說,大人您不必放在心上。我畫技淺顯實在不敢恭維。”
“如此畫館,”我掃視一圈,挑眉笑道,“你是店主,畫技豈能淺薄?”
她更是緊張,哎呀一聲:“您就不要說笑,我實在是随口一說。”
我看着她的眼睛,雙眸閃爍着期待的光芒。也是心口不一的。
我開口:“可你眼睛透露的情緒很強烈。”于是又走進店内,笑道,“下次撒謊要記得避開我的眼睛。”
她頓時安靜下來,跟在我身後,開口問道:“您當真願意幫我把畫送到季大人手上?'聲音雖極力克制但還是透着明顯的上揚。
“言而有信。”我笑道。她眼眸激動地睜大,笑意盈盈,立馬道:“那我去拿畫!您稍等!”
我在她的畫館駐足欣賞,她的畫技很好,細膩而雅緻,畫館裡也有她的畫,落款謝望。畫卷上透着的墨香還有一絲熟悉的味道。
身後急促的腳步聲拉回我的思考,我轉身看去,她欣喜地抱來一幅畫,俯身行禮:“那就有勞大人了!”
我含笑點頭,接過畫,看向館内她的作品,贊道:“不必自謙,你畫得很好。”
她忽地害羞:“您怎知是我的畫?”
我笑着沒回話,又問道:“不知這墨源自何處?很是别緻。”
她道,當年她外出遊學,去到一個很是神秘典雅的地方,那裡的墨好聞沁心,用來書寫作畫都是極好的。
離開時,與那裡的人商讨做了買賣,定日定量為她提供墨塊。
我腦中浮現一個清亮可愛的笑容,不由得彎眸笑道:“也算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