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餘洋喜笑顔開對朱槿和龍井說。
朱槿見他手裡買了不少米糕,說:“你特地跑來龍武廟買這個嗎?”
“是啊,我爺爺愛吃,雖然老了牙口不好,但是這個米糕他總會念叨,這龍武廟實在太高了,老人家爬不上來,所以我每次回來就會給他買一些解解饞。”
說着,餘洋分了一袋給朱槿,朱槿本想推辭下,但他實在熱情,隻能道了謝收下。
餘洋指着後方的求簽和禮拜處,說:“你們也可以去試下,十塊錢一次,不是很貴,但大家都說很靈驗。”
“已經試過了。”
朱槿笑笑,靈不靈驗,就不知道了……
“太陽快下山了,你們也餓了吧,要是不嫌棄,一起去我家吃個飯?”餘洋熱忱邀請朱槿,“本來帥帥說你們要來,我就琢磨着找一天請你們去我們村玩玩,沒想到今天這麼巧碰上了。”
朱槿怕麻煩他,想要擺手,餘洋又道:“千萬别拒絕啊,讓我盡下地主之誼,不然等我回南城,帥帥不得念叨死我。”
這下子朱槿也不好回絕,她偏頭看龍井,龍井微微颔首,答應了。
“行,謝謝你啦。”
餘洋的家在另一座山的山腳下,他也是騎電瓶車來的,朱槿和龍井跟在他身後,依舊是龍井載着朱槿。
繞着環山路一圈圈下,又開個直線距離就到那座山的山腳了,不過進村的話,要從小路拐進去。
夕陽下,大片大片的金浪,稻穗随風輕晃,沙沙作響。
到了村口,枝紮起來的栅欄,分隔了村内村外,朱槿擡頭去看,中間的木頭闆上金黃色的油漆規規矩矩寫了三個字——稻香村。
朱槿瞧着這個名字,還真名副其實。
整個村落都被金燦燦的稻子包圍,偶爾還能見到戴着草帽的人扛着鋤頭正沿着田埂向回走。
“到了。”
三人在一戶農莊前停了車。
朱槿回頭望向那稻海,問着:“這稻子再不收是不是就來不及了。”
餘洋詫異朱槿還懂這個:“晚稻,來得及,前頭那邊已經收得差不多了,我心疼我爺彎腰手割,叫了收割機來,明天能全部搞定。”
“挺好的,現代科技改變生活。”朱槿感慨。
“爺,我回來了,米糕買到了!”餘洋向裡頭喊話,“我還帶了朋友回來!你快來!”
朱槿看着那煙囪還冒着煙呢,想着餘洋的爺爺應該在做飯。
“阿小回來啦。”餘洋爺爺聲音敞亮,腿腳靈活,他頭上的草帽還沒揭下,手裡拿着火鉗,背有些微微佝着,是常年做農活導緻。
“爺,你剛忙完就休息下,一回來就做飯,你等我回來再做也來得及啊。”餘洋把米糕挂在門口的木勾上,給他爺爺摘下草帽,又接過了火鉗,最後把米糕又拿了下來塞回了他爺爺手中。
餘洋爺爺看眼手中的米糕,笑得高興:“你難得回來一次,不得做頓好的。”
餘洋手掌指着身後的人,說:“來,爺,我給你介紹,這是我朋友朱槿和龍井,來這兒旅遊的。”
“阿小的朋友啊,好好好,長得真俊啊。”餘洋爺爺笑得開心。
朱槿嘴甜,笑容滿面不停喊着爺爺好爺爺好,心中則暗想:這種時候她師父是啞巴,她必定不能冷場!
餘洋爺爺把米糕塞進了朱槿手裡:“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你們先吃米糕填填肚子,爺爺多做幾個菜。”
說完,老人家就取了梁上挂着的肉往裡頭走。
“爺爺太客氣了。”朱槿拿着米糕有些無措。
“這才哪兒到哪兒,多吃點多吃點,别客氣,有的是。”
說着這話,餘洋從裡頭搬了桌子和椅子,就放在院裡,還給朱槿和龍井擦了擦:“你們先坐。”
他又忙裡忙外從屋内拿出來一堆幹果和花生擺在他們面前,“這個花生是我爺爺自己種的,賊香,你們嘗嘗。”
朱槿感慨這花生的大小:“哇,比我們那兒買的大多了。”
“我們這兒水土好,長得東西都肥。”怕朱槿和龍井客氣,他各抓了一堆放在他們面前,“先吃着,我進去幫我爺打下手,很快就能開飯了。”
“太謝謝了。”朱槿是真的感謝。
“小意思小意思。”餘洋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餘洋走後,院裡就剩朱槿和龍井了。
朱槿打量起這個莊院,四周挂着曬幹的谷物,地上還堆了小幾座稻山,門口窗沿,都貼了過年的喜符,但風吹日曬的,褪了色,有路過回家的鄰裡爺爺奶奶們,還好奇停下來看看他們,說着她聽不懂的家鄉話,但滿臉和善,朱槿也朝他們笑着,算是打招呼了。
朱槿随口問:“師父,這裡和千年前比,變化大嗎?”
“廢話。”龍井看她花生吃得噴香,忍不住從她手裡撿了一顆剝好的扔進嘴裡,“山、物、人,時間流逝,不斷更替,要維持原狀,可能得在你們現在的博物館裡呆着。”
朱槿見他心情不錯,又察覺到他不想動手,于是又剝了幾個放在了從包裡抽出的餐巾紙上,擺到了他面前。
龍井盯着眼前的花生粒,“我不愛吃。”
朱槿撇嘴,不愛吃還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