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入王府開始她便是在演,飾演三皇子府内最受寵的寵妾。可演着演着她竟差點忘了,北堂穆從未碰過她!
她撒謊幫北堂穆維持纨绔的表象,而北堂穆承諾許她一生衣食無憂。
可如今……
“王爺...王爺!您再給芙雪一次機會,芙雪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苦苦哀求着,嬌弱的額頭被嗑紅了破了流血了...
北堂穆把視線從她華麗的衣物上移開,冷聲道:“從前本王許諾你的依舊有效,隻是你這輩子都别想再出芙雪院,若你敢吐露出不該說的東西,你知道後果!”
守在門口的承風見北堂穆出來了,忙跟了上去。他還未見過殿下如此緊張一人,竟在聽到盧嬷嬷所訴之事後,便急匆匆趕來問罪。
“承風。”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承風即刻警醒了起來:“卑職在。”
“芙雪所用布料如何?”
“芙娘子的衣裳都是用朝安最時興的布料所制成,一套成衣之價不下百金。”
“那沈予安呢?她所穿的布料又是何價錢?”
“這...”
見承風不敢開口,北堂穆擺了擺手:“你直說罷。”
“王妃...王妃衣裳的布料是最差的,就連咱們王府最低等的婢女穿的,都比不上。”承風細細斟酌,生怕自己說錯哪個字惹起主子怒火。
北堂穆在聽到這話後,臉色瞬間沉了大半,思量片刻後方才開口:“你讓盧嬷嬷明兒個一大早,便去市集把朝安最時興的布料買回來,再請朝安最好的制衣匠人來替她定做衣裳花樣。就說...就說本王與她同去春日宴,不想她太過丢人。”
“是。”
承風知曉主子心性,在轉述給盧嬷嬷時,自覺隐去了最後那句話。
盧嬷嬷瞧見王爺如此偏愛王妃,笑着便利索地把事兒給辦好了。
而午睡剛起的沈予安,在瞧見一院子布料和候在一旁的裁衣匠人,驚得險些以為自己漏掉了哪段記憶。
一下午的量體試布選花樣,讓沈予安頭暈腦脹,她隻覺得這玩意比習武要累多了。
還是盧嬷嬷瞧見她快頂不住,天色又已晚了,這才開口喊停:“今日就到這罷,你們盡快趕制出衣裳,若王妃滿意必然重重有賞。”
聽到盧嬷嬷說出的最後四字,沈予安瞪大了雙眼,她可沒多少嫁妝呀...
眼見着人都出去了,沈予安暗自歎了口氣,眸中一潭死水。
盧嬷嬷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些什麼,笑着道:“王妃請放心,給他們的賞錢都由王府裡頭出。且王爺說了,王妃帶來的嫁妝不多,王爺特意添置了黃金萬兩入了王妃您的嫁妝單子内,若您需要可随時使用。”
“黃金萬兩!”沈予安再次被驚到了,如此巨大的數目,她隻在話本子裡瞧見過“王爺他...最近身體可好?腦子可好?”
這突然一問,盧嬷嬷險些沒反應過來:“什麼?王爺一切無恙,還請王妃放心。”
瞧着立在桌前的人,眼底透出些許奇怪的笑意,沈予安不免有些奇怪:“嬷嬷,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盧嬷嬷用手帕捂了捂嘴“王爺王妃新婚燕爾,确是該注意注意身子,不可過度...”
“過度?過度什麼?”
這話說得沈予安困惑不已,這新婚還會傷身麼?她怎得沒在話本子上看過?
其實也不怪她不懂,畢竟她是真沒聽過這些東西,看的話本子也大都是武功俠義闖江湖類的。
對于情愛的認識還停在,丈夫負心抛妻棄子、纨绔愛美人見一個愛一個亦或者男人皆靠不住且經受不住誘惑...
“哈哈哈,王妃...老奴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盧嬷嬷隻當沈予安是害羞,笑笑便告退了。
沈予安起身相送:“辛苦嬷嬷為我勞心了。”
見院子都空了,荷花神秘兮兮地湊近沈予安的耳畔道:“姑娘,您想不想去泡浴?”
荷花知曉沈予安體寒,此前剛入王府,怕亂打聽會讓人瞧不起,還怕壞了姑娘名聲。
可如今看來,王爺是向着自家姑娘,這盧嬷嬷也是個好說話的,這才開口打聽王府内是否有泡浴的地方。誰知那盧嬷嬷竟說王府内,所有院子都是有浴房的。
荷花這才知曉遠香院深處竟藏着一處浴房,趁着沈予安午休便與玉露打掃了起來,打掃完後荷花還讓玉露去花園處,采摘些許花瓣給姑娘泡浴,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