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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十二幕 索多瑪的毀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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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行。”

孩子的眼神溜溜轉了一圈,癟着嘴想了一會。“我想吃奶。”他小聲說,“行嗎?”

安比奇亞像被針刺了一般折起細眉。

“好吧,小寶貝。”卡蜜拉若無其事地當着所有人的面解開衣服,讓冰冷得屍體一般的胸脯露出來。“可你要學着喝别人的血,從脖子或手腕進食才好了。你這樣大了,不能再吃奶了,這是最後一次。”

“我知道。”尤比将臉埋進那柔軟的歸宿,張開嘴吮吸,“今後我會乖乖喝别人的血…即使它們比不上吃奶好。”

他的後半句話說得含糊不清,被母親的手安撫着,像陷入夢鄉一般安靜下來。卡蜜拉摸到幼童的手指上,将那枚鑲着紅寶石的戒指熟練地剝下,戴到自己手上。

安比奇亞凝視着這幾近□□的畫面,瞧見年幼的弟弟将尖牙狠狠紮進母親脆弱的皮膚,可母親臉上一絲痛苦的神情也不顯露。她甚少見到卡蜜拉的血像這樣源源不斷地流掉,可現在,顯然一個孩子就能輕松地傷害這強大的吸血鬼——要問安比奇亞心中真有倫理與道德嗎,真同情或不忍嗎,答案必是否定的。可她依舊難受得渾身不自在,像眼睛裡進了沙子,像嘗到極難吃的食物,像被扔進危險的監牢中。她無法移開眼神,隻攥緊了手,看着卡蜜拉幸福又慈愛的模樣——就像教堂裡的聖母像,仿佛流血奉獻就該是受人膜拜的。

“他快七歲了。”安比奇亞忍不住評價,“七歲的孩子不該老是想吃奶。”

“我知道,我知道。”卡蜜拉連敷衍也透着喜悅,似乎被這樣揶揄也是她的榮幸。“他今後會有數不清的年歲…七歲還很小呢。他和别人是不一樣的。”

這話再次刺痛了安比奇亞。新娘想不明白,她是在豔羨誰嗎?母親的艱辛與孩童的脆弱,她是想要擔下其中的一個,使自己變得或偉大或天真;還是為這可怕又愚蠢的境地心悸彷徨,生怕自己有朝一日也落得這般下場?

卡蜜拉緩緩地拍着尤比的後背,血肉築成的手臂變成無堅不摧的溫暖搖籃,輕輕地搖晃。她懷中冰冷的孩子很快被哄得滿足,吮吸的力道加重了——忽然,一個尖銳的小東西混着血流從她的□□邊上滾落下去。尤比一下驚醒,從母親的懷裡掙紮起身。

“怎麼了?”卡蜜拉憐惜地低下頭。

尤比什麼也不說。他慌張地在母親的衣服上摸來摸去,沒一會就咧開嘴哭了。

“我的小寶貝,你怎麼了?”卡蜜拉捧着他的臉擡起來瞧。可一擡頭,尤比就緊緊抿着嘴不肯張開給她看。“你在找什麼?”

安比奇亞緩緩起身。她繞着卡蜜拉動彈不得的身體轉了一圈,俯下身,從母親的裙擺上拾起那顆神奇的東西打量——一顆尖牙,又小又脆,上面沾着血。尤比一見到它,終于再抿不住嘴唇。他大張着嘴哭嚎起來,粉嫩的牙龈上正顯着一個缺口。

“…我的牙沒了!媽媽!”他的鼻涕和眼淚一起流下來,在臉上鮮紅一片。“我再沒法吃奶,也沒法喝血了!”

卡蜜拉捏着他的下巴向他嘴裡瞧。她又黑又尖的指甲探進去,沿着那些晶瑩的小牙齒挨個碰觸搖晃。顯然,不止那一顆尖的,尤比滿口的牙都搖搖欲墜地挂在上面,不知孩子已瞞了這事多久了。她又将指腹按在那豁口——一顆嶄新的、堅硬的東西正在裡面生長着,将脆弱又柔軟的舊物頂開了。

“哦!這是正常的!”卡蜜拉驚喜極了,“我的寶貝,你要長新牙了!”

“新牙?”

“對。每個小孩到了你的年紀,都會長新牙,換掉舊的。”

“可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樣。”尤比不肯置信,“這是真的嗎?”

“真的。每個小孩都這樣。”卡蜜拉用力地親吻他一塌糊塗的嘴唇和臉蛋,“新牙比舊牙更堅固,更鋒利。”

“那我還能喝血嗎?”

“當然能。”

“那吃奶呢?”

“隻要你想。”

“…那會叫你更疼嗎?”尤比怯生生地看她,“新牙更鋒利,咬出的傷口就更深了…我今後還是再也不吃奶了,媽媽。”

卡蜜拉驚奇地眨了眨眼睛,眼眶内再次積起淚水。這次,那些清亮液體終于順着她的臉頰滑落下來。她不願叫尤比看見這個,隻深深擁抱他,将脆弱柔軟的孩子牢牢禁锢在懷裡。她蒼白的嘴唇貼在尤比脖子上親吻,嗅那稚嫩善良的氣味——并将那戒指牢牢推回孩子手指上。

“别親那,媽媽,别哭。”尤比臉紅着推搡她,“你一親那我就發癢。”

安比奇亞将那顆小巧的牙遞給母親的血奴。這稀罕的寶物引得所有人争相擁擠着觀摩,在衆人手中傳遞,最終被鄭重地放進一尊精美的小盒子中保存起來。

而新娘已回到大門外的仆從堆裡,叫奴隸為雙手戴上毛絨手套,為雙頰補上嫣紅脂粉,為頭頂蓋起大傘,為路途灑滿香料。天快亮了,她又将踏入新的戰場,用勝利和野心武裝自己,享受掌控的快感——那才是她熟悉的,而不是這裡辛酸苦澀、緩慢流淌的軟弱東西。她嗤之以鼻,更龐大恢弘的東西才是屬于她的。

我就該再也不回來,安比奇亞暗暗下着決心,我就該再也不見卡蜜拉一面才好。每次見她,都叫自己心裡不好受,何苦惦念她,何苦在乎一個自己折磨自己的人?

“塞勒曼,”她喚人過來,“現在就出發。”

塞勒曼隻點點頭,不作任何詢問。血奴攙扶着她,步入黑夜中的漫天風雪。她坐進一尊結實華美的車轎——那嵌着骨螺紫的帷幔,用黃金的雕塑裝點車頂。來自南方的仆從們紛紛喜悅地發出歎謂,感激歸鄉的恩賜。這的所有人都将均沾帝國皇室的雨露,即便他們的主人即将嫁與的隻是科穆甯的一支旁系,可這足夠他們臉上帶着榮耀,四處與人揚威了。

安比奇亞聽見凡人的交談。她想,這隻是又一次享樂的輪回,直到遊戲變得無聊又乏味,她懶得繼續赢下去為止:隻不過,最開始時總是最令人期待又興奮的。可真正的遊戲似乎永無止境,究竟什麼時候是個完呢?

她突然感到一絲可怕的疲憊,好似理解了母親無理的瘋話一般——疲憊使她驚恐極了。疲憊是虛弱的證明,她怎能疲憊?

安比奇亞掀開帷幔,喚了塞勒曼來。

“你喜歡君士坦丁堡嗎?”她故作輕巧地問。

顯然塞勒曼被主人的問題惹得短暫地躊躇。“…沒人不喜歡君士坦丁堡。”血奴低着頭,“您在那将獲得最大的權力與樂趣,您的所有奴仆都樂于看見這個。”

“我是在問你,問你自己的想法。”安比奇亞又問了一次,“你喜歡君士坦丁堡嗎?”

塞勒曼擡起頭來,深色面龐顯着驚惶。“可您不是為了我喜歡與否,而是為了您自己喜歡與否。我的喜悅正牽在您的身上,主人。”他僭越地盯着主人的臉。

安比奇亞愣住了,緊接着後悔又放肆地大笑起來,仿佛剛看了一場愚蠢至極的木偶戲。

“你說得對。”她無趣地放下幕簾,讓血奴的臉被隔絕在外。“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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