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煥說:“老公沒事,咱們已經是隊友了,你以後恐的時候還多着呢。反正你也不是一個人恐同,你沒醒的時候蘇堇也被我鬧的恐同了。但是畢竟說怪話是我的合法權利,老公你就忍忍吧。”
就在此時,播音腔又一次伴着滋滋的電流聲響起:【副本入口已抵達。完成主線任務後将會獎勵您一百積分,副本中包含有隐藏的支線任務,完成同樣有積分獎勵。您的積分詳情可在副本結束後查看,并用于兌換您所想要的東西。祝您一路順風。】
最後一個字說完的瞬間,這輛破車熄火了。黎曦看向窗外,隻看見了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小路蜿蜒着向山的更深處延伸而去。前座的人猛一下拉開了車門,率先下了車。黎曦心裡有點埋怨,不知道自己怎麼匹配到了一個說怪話的人和一條獨狼的。
黎曦一下車就打算往前走,可還沒邁出步子就看見蘇堇在往後面走。他和南煥都是一愣,隻看見蘇堇手裡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串鑰匙,而蘇堇已經把車子的後備箱打開了。
黎曦伸長了脖子夠過去看,半天才看到蘇堇從裡面出來,身邊還是空落落的。他問:“有補給嗎?劇情道具?”
蘇堇說:“一個打火機,一包煙,一個空的塑料瓶子,一根塑料水管。”
南煥說:“聽着還挺像是這種破車上面會放的垃圾,這瓶子不是那個五毛一瓶的礦泉水嗎。那水管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這中間都斷了。”
蘇堇沒說話,卻把裡面的東西都摸了出來。
南煥說:“你幹嘛,撿垃圾?你什麼時候把車上的鑰匙拔下來的?”
黎曦說:“哎,誰說不讓撿垃圾了?我玩輻射的時候就是滿地撿垃圾啊。玩求生遊戲不就是撿垃圾嗎。”
南煥說:“那滿地都是垃圾啊,那邊的牛糞你撿不撿?”
蘇堇把打火機和煙都放進了衣服口袋裡,又把那半截塑料管和喝空的塑料瓶子拿了出來,他又打開了汽車的油箱。黎曦一懵,繞到前頭去看了一眼這輛車的儀表盤——上頭顯示油箱裡還有油。
蘇堇把管子捅進了油箱裡,動作娴熟的在另一頭吸了兩口,将油箱裡剩下的汽油都抽了出來,灌了大半個塑料瓶。
黎曦說:“你……你是汽修工?”
蘇堇沒好氣的回答:“不是。”
南煥啧了兩聲:“看不出來啊。你留個長發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怎麼還會幹這個?咱倆都把自己的職業說了,你編也編兩句吧?”
蘇堇沒理他,自顧自擰上了瓶蓋,拿着東西到前面去了,黎曦和南煥跟在他後頭。
黎曦問:“你是幹什麼的?”
南煥說:“我沒工作啊。”
黎曦:“……”
南煥說:“哎,沒工作怎麼了?”
黎曦說:“沒工作你哪兒來的錢?”
南煥反唇相譏:“怎麼,有工作你就有錢了?等你去實習了八成還要自己倒貼錢吧。”
黎曦:“你……你說得對,我們大學生實習生就是這樣的。但你怎麼吃飯呢?”
南煥說:“家裡有家業要繼承,不好意思。”
黎曦沉默了:“……那你來參加這個是為了什麼?”
南煥說:“你來參加又是為了什麼?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危險遊戲,可能死亡,概不負責。一條神秘的遊戲通道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幸存下來的遊戲參加者們宣稱這場真人的死亡遊戲中售賣着一張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許願卡。論壇上不斷有人讨論着半夜受到了系統感召的事情,親曆者稱隻要回應系統的聲音,就可以參加這場充斥着怪異與死亡的遊戲。
在親耳聽見系統的聲音前,黎曦都隻把這件事當做一個都市傳說,他以為這和1999年的事情瞞不住了差不多,可那個晚上,他真的聽見了一個陌生的機械音。
【您已被選中參與一場多人聯機遊戲。您将會和兩位随機匹配的參與者組成團隊,完成副本任務,獲取積分。在副本中死亡會導緻您的身體同樣死亡,本遊戲對此概不負責。如果您願意參加,請念出您想要獲得的東西,我們将以此為基準,為您定制您的最終獎品。】
說實話,黎曦沒什麼特别想要的東西。地位、金錢、美人、知識、力量,這些都很好,但都他不是特别想要。真正讓他感到煩悶的是他一成不變的日常,他被困在渾渾噩噩的生活中,他隻想要一些與衆不同的東西。
“刺激。”他回答。
系統接受了他的回答,而這就是他在車上醒來的原因。
黎曦說:“既然會參與這個遊戲,那肯定是為了那樣私人訂制的最終獎品來的。不過說實話,我隻是想來玩玩。”
南煥說:“冒着死亡的風險?”
黎曦點頭。南煥笑起來:“我填的是統治世界。”
黎曦:“……不是,哥們?”
南煥無所謂的聳肩:“不是說什麼都行嗎?現在我就想知道我通關之後他是不是真能讓我統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