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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Chapter 41 銀器與蛋白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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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是金妮了?”羅恩咬着牙低聲問哈利,“之前不還是秋嗎?”

“我不知道!”哈利把臉埋在手心,“我現在也沒完全——好吧可能是有點不一樣。”

“老天啊,”羅恩癱在座位上,“我從沒想過我最好的哥們兒想做我妹夫。”

【過了一會兒哈利才意識到,被風刮到他耳朵裡的凱蒂·貝爾和她朋友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響、越來越尖利了。哈利眯起眼睛打量着她們模糊的身影。兩個女孩正為凱蒂手裡拿的什麼東西在争吵。

「這跟你沒有關系,利妮!」哈利聽見凱蒂說。

他們在小路上拐了一個彎,雨雪下得更密更急了,把哈利的眼鏡弄得一片模糊。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擦拭着鏡片,就在這時,利妮突然伸手去奪凱蒂手裡的那包東西。凱蒂使勁往回一拽,那包東西掉在了地上。 】

“怎麼回事?”老傲羅警覺地擡頭,“是出什麼事了嗎?”

金斯萊面色變了變,清清嗓子,一股腦念出了後面的内容。

【一下子,凱蒂就升到了空中,她沒有像羅恩那樣被可笑地鈎住腳脖子倒挂起來,她的姿态非常優雅,雙臂平伸着,像是要飛起來似的。然而,她身上有一些怪異,有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她的頭發被猛烈的狂風吹得四下飄舞,但是她的眼睛緊閉着,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哈利、羅恩、赫敏和利妮都停住了腳步,呆呆地看着她。

然後,在離地面六英尺高的地方,凱蒂突然發出一聲恐怖的尖叫。她的眼睛猛地睜開了,而她所能看見或感覺到的東西顯然給她帶來了可怕的痛苦。她一聲接一聲地尖叫。利妮也跟着叫了起來,她拽住凱蒂的腳脖子,拼命想把她拖回到地面上。哈利、羅恩和赫敏也沖過去幫忙。就在他們抓住凱蒂的雙腿時,她一下子落到他們身上。哈利和羅恩總算把她抱住了,但她扭動得太厲害了,他們簡直控制不住她。于是,他們就把她放到了地面上。她劇烈地扭動着,失聲慘叫,顯然認不出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了。 】

韋斯萊夫人揪緊了胸前的袍子,“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梅林啊!”

“黑魔法。”穆迪的魔眼在眼眶裡轉動,“一次蹩腳的謀害行動。”

“可是誰會想去謀害凱蒂?”哈利瞪大眼睛,“我是說,她并沒有結仇或者宿怨不是嗎?誰會對她下這麼狠的手呢?”

“也有可能是謀害錯了人。”金斯萊給出他的看法,“貝爾小姐隻是在這條線上被牽連受害。”

“用的什麼?”麥格教授這幾章眉頭就沒舒展過,“那個包裹裡是什麼東西?”

【哈利看看周圍,四下裡一個人也沒有。

「你們待在這兒!」他在呼嘯的狂風中對另外幾個人喊道,「我去叫人來幫忙!」

哈利撒腿朝學校的方向跑去。他以前從沒見過有誰像凱蒂這樣,他想不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飛快地拐過一個彎道,卻跟一個龐然大物撞了個滿懷,那家夥像是一頭靠後腿站立的大熊。

「海格!」哈利摔進了一片樹籬中,他喘着氣,掙紮着鑽出來叫道。 】

幾位大人明顯松了口氣,弗雷德喬治大喊“太棒了!”好像凱蒂已經得救了似的。

【「哈利!」海格說道,他的眉毛和胡子上都沾着雨雪,身上穿着那件巨大無比、邋裡邋遢的海狸皮大衣,「我去看格洛普了,他進步可快了,你都——」

「海格,那邊有人受傷了,也許是中了魔咒什麼的——」

「什麼?」海格俯下身聽哈利說話,狂風的聲音太響了。

「有人中了魔咒!」哈利扯開嗓子喊道。

「中了魔咒?誰中了魔咒——不是羅恩?赫敏?」

「不,不是他們,是凱蒂·貝爾——在這邊……」

他們一起順着小路往回跑,很快就看見那一小群人圍在凱蒂身邊。凱蒂仍然躺在地上扭動、慘叫,羅恩、赫敏和利妮都在想辦法使她安靜下來。

「閃開!」海格喊道,「讓我看看!」

「她出事了!」利妮哭泣着說,「我不知道是怎麼——」

海格盯着凱蒂看了一秒鐘,然後一言不發地彎下腰把她抱起來,轉身就朝城堡的方向跑去。幾秒鐘後,凱蒂的尖叫聲就聽不見了,四下裡隻有狂風的陣陣呼嘯。 】

“反應很及時,哈利,”鄧布利多贊許地點點頭,“這種時候時間就是生命。”

“這麼說凱蒂會沒事的是嗎,先生?”赫敏的指尖被攥得發白,“海格及時把她送回去了,龐弗雷夫人會治好她的對嗎?”

鄧布利多微微搖頭,“我還不能下結論,格蘭傑小姐。”

“具體還要看到那是什麼東西,”穆迪煩躁地說,“得知道那個女孩是怎麼接觸的,最狠厲的黑魔法制品,哪怕是一小塊皮膚的密接都會要了她的命。”老傲羅敲敲桌子,“快讀,沙克爾!”

【赫敏匆匆走到凱蒂那位号啕大哭的朋友身邊,伸出胳膊摟住了她。

「你是利妮,是嗎?」

那姑娘點了點頭。

「這件事是突然發生的,還是——?」

「那個包裹一撕開就出事了。」利妮抽抽搭搭地說,指着地上那個已經濕透的牛皮紙包。紙包裂開了,裡面有什麼東西發出綠瑩瑩的光。羅恩彎下腰伸出手去,哈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來。 】

韋斯萊夫人聽到羅恩伸手差點抽過去。穆迪又在用拐杖憤怒地敲擊地面,“還敢直接上手拿!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羅恩被罵得縮了縮脖子,

【「别碰它!」

哈利俯下身。他看見紙包裡露出一條華麗的蛋白石項鍊。

「我以前見過它,」哈利注視着那東西說,「它很久以前陳列在博金-博克店裡。商标上說它帶着魔咒。凱蒂肯定是碰到它了。」他擡頭看着利妮,利妮這會兒已經全身抖得無法控制了。「凱蒂是怎麼弄到這東西的?」 】

哈利猛地直起身,他看了眼馬爾福,“我二年級在博金博克看過這個!上面說禁止觸摸,已經奪走了19位麻瓜的生命。”

“開學前,赫敏進去看的時候也有!”羅恩也想起來了。

哈利現在面朝着面色蒼白的德拉科,“是你幹的,對吧,”他的語調異常堅定,“你想用它去害死鄧布利多!結果凱蒂自己碰到了它。”

德拉科罕見地沒有回怼,隻是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可是——”赫敏開口了,“他是怎麼做到的,剛才三把掃帚酒吧裡沒有馬爾福,凱蒂又是怎麼拿到那條項鍊的呢?拿到之後,他又要怎麼确保她把項鍊交給鄧布利多?”

“奪魂咒,小姐。”穆迪頭都沒擡,“你不需要親臨犯罪現場也能指揮作惡。”

德拉科的臉更白了。

“可那是不可饒恕咒!”羅恩吼了出來。

“所以是我小看你了,小子,”穆迪現在死死盯上了德拉科,“夠有膽的,嗯?計劃是個蹩腳的計劃,點子卻是個狠辣的點子,你最好祈禱你的同學平安無事,否則就算你主子保你,你也得跟我去阿茲卡班同你爸作伴。”

德拉科已經被老傲羅的魔眼盯得發抖了,“對——對不起。”他低着頭,畏畏縮縮地來了這麼一句。

【「唉,我們剛才就為這個争吵着。她從三把掃帚的廁所裡出來時,手裡就拿着它,說那是送給霍格沃茨什麼人的禮物,由她轉交。她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奇怪……哦,不,哦,不,她肯定是中了奪魂咒了,我當時沒有意識到!」   利妮又哭得渾身發抖。赫敏輕輕拍着她的肩膀。

「她沒有說是誰給她的嗎,利妮?」

「沒有,她不肯告訴我……我說她昏了頭,絕不能把這東西拿到學校去,可她就是不聽,後來……後來我想把東西從她手裡搶過來……後來——後來——」利妮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 】

“哦,梅林,”赫敏喃喃自語,“希望凱蒂不要有事。”

“等一下——”哈利突然意識到什麼,“馬爾福不在三把掃帚,那他又是怎麼給凱蒂施的奪魂咒呢?”

“沒準在城堡就已經施了呢?”羅恩提供猜測。

“那樣的話利妮,她的朋友肯定會注意到啊,”赫敏否認了這個推斷,“或許酒吧裡有同夥?”

“紮比尼?”哈利想起來這個人名,“我們在酒吧看到了他!”

“打斷一下,孩子們,”麥格教授扶着腦袋,“你們是想說光馬爾福先生施了不可饒恕咒還不夠,紮比尼先生也參與進去了是嗎?”

“我跟他沒那麼熟,”當事人開口了,盡管尾音還帶着點顫抖,“至少沒到能和盤托出計劃的程度。确切的說,如果我真的接受了神秘人的任務,我不會告訴斯萊特林的任何一個人。”

“斯萊特林裡利益至上,”雷古勒斯也參與了進來,“更何況将這種計劃,哪怕是在不透露具體任務的情況下,告訴朋友,也是非常不明智的表現。”

“那也就是說是别的同夥喽。”羅恩攤開手,“總不能是他躲在女廁所裡給凱蒂施咒吧。”

哈利有一瞬間真的思考起了這種可能性,但轉念一想馬爾福應該沒無恥到那個地步,遂作罷。

【哈利遲疑了一會兒,把臉上裹的圍巾解了下來,他沒有理會羅恩的驚叫,小心翼翼地用圍巾裹住那條項鍊,把它撿了起來。 (羅恩與赫敏現在也同步尖叫了起來)

「我們需要把這個拿給龐弗雷夫人看看。」他說。

他們跟着赫敏和利妮往前走,哈利心裡緊張地思索着。他們剛走進學校的場地,他就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

金斯萊擡起頭,頗為同情的看了哈利一眼。

【「馬爾福知道這條項鍊。它四年前就在博金-博克店的一隻匣子裡,當時我藏在店裡,躲避馬爾福和他爸爸,我看見馬爾福仔細打量過它。我們跟蹤他的那天,他想買的就是這個東西!他沒有忘記它,就想回去把它買下來!」

「我——我說不清,哈利,」羅恩猶豫不決地說,「去博金-博克店的人多着呢……而且,那女生不是說凱蒂是在女廁所裡拿到項鍊的嗎?」

「她說凱蒂從廁所回來時手裡拿着項鍊,并沒說是在廁所裡拿到的——」 】

哈利已經有點習慣了,“你們不會一整年都不認可我的推論吧。”

羅恩和赫敏誰都沒看他,一個擡頭望天一個低頭看地。

“畢竟這種東西不能像你們二年級一樣去驗證,”喬治難得正經一回,“總不能喝個複方湯劑跑到斯萊特林寝室去敲馬爾福的門問他是不是食死徒吧。”

赫敏羅恩現在瘋狂點頭。

【「麥格!」羅恩警告說。

哈利擡頭一看,果然,麥格教授冒着随風飛旋的雨雪匆匆走下石頭台階來迎他們了。

「海格說你們四個人看見了凱蒂·貝爾出事的經過——請立刻到樓上我的辦公室來一趟!你手裡拿的什麼,波特?」

「就是凱蒂碰的那個東西。」哈利說。

「天哪,」麥格教授說着從哈利手裡接過項鍊,神色顯得十分緊張,「不,不,費爾奇,他們是跟我在一起的!」她看見費爾奇舉着探密器,興緻勃勃、踢踏踢踏地從門廳走來,便趕緊對他說,「立刻把這條項鍊拿去給斯内普教授,千萬不要碰它,就讓它一直包在圍巾裡!」 】

“為什麼是斯内普?”哈利脫口而出。

“因為斯内普教授是在黑魔法的造詣上更加專業,哈利。”鄧布利多平靜的說道。

小天狼星對此嗤之以鼻,“黑魔法造詣,說得好聽。”他暗自嘀咕了一句,但隻有哈利和雷古勒斯聽到了。

【哈利和其他幾個人跟着麥格教授上樓走進了她的辦公室。濺滿雨雪的窗玻璃在窗框裡咔咔作響,盡管爐栅裡噼噼啪啪地燃着旺火,屋裡還是很冷。麥格教授關上門,快步繞到桌子後面,看着哈利、羅恩、赫敏和仍然哭個不停的利妮。

「說吧,」她嚴厲地說,「怎麼回事?」

利妮結結巴巴地說開了,因為哭得控制不住,中間停頓了好幾次。她告訴麥格教授,凱蒂怎麼在三把掃帚酒吧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時怎麼顯得有點怪怪的,手裡拿着那個沒有任何标記的包裹;她們倆怎麼争吵,因為她認為凱蒂不應該答應轉交一件不知名的東西;争吵到最激烈的時候,兩人便開始搶奪那個包裹,結果包裹被扯開了。說到這裡,利妮情緒完全崩潰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

“可憐的女孩,”莫麗小聲說,“她一定收到了很大的驚吓,最好有個人安撫她一下。”

【「好了,」麥格教授不失溫柔地說,「利妮,你到校醫院去,讓龐弗雷夫人給你點兒藥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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