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廢話。」哈利激動地說,「看看發生了什麼,看看莫芬!」】
“啊,哥們兒,有時候你簡直是我們書中的嘴替。”弗雷德對哈利此語大加贊賞。
【「我同意,」鄧布利多說道,「不管莫芬是什麼人,他不應該那樣屈死在獄中,頂着一個他沒有犯過的謀殺罪名。但時間已晚,我想在結束前再給你看一段記憶……」】
哈利的注意力由此被轉移了過去,“還有?”他傾身看着鄧布利多,“我以為這已經到我們課程結束的時間了。”
“我覺得不會,”小天狼星微微眯起眼,“别忘了标題還沒上線呢。”
“哦——”羅恩如夢方醒,“念了這麼多我都給忘了,剛才這段記憶可稱不上混沌,對吧?”
他習慣性看向赫敏,小女巫也許是更好奇即将到來的新記憶,居然沒有瞪他或者發出冷哼,她正注視着鄧布利多,“您說過會在這堂課透露至關重要的秘密,所以這段内容就在這最後的記憶裡面嗎?”
鄧布利多沒來得及作答,穆迪在對面狠敲了幾下手杖,“我說你們幹嘛不聽下去?難道還指望在阿不思那得到确切答案還是怎地?”
【鄧布利多從裡面的口袋裡又摸出一個小水晶瓶,哈利頓時安靜下來,想起鄧布利多說這是他收集的記憶中最重要的一個。哈利注意到瓶裡的東西不太容易倒進冥想盆,好像有點凝結,難道記憶也會變質嗎?
「這個不長,」終于倒空小瓶後,鄧布利多說道,「我們一會兒就回來。好了,再次進入冥想盆吧……」】
“記憶不會變質,”金斯萊直接回答了書中哈利的疑問,“但是這個形容——”
“僞造的?或者被篡改過?”唐克斯提出設想,“不過我不太了解這些。”
“總之不會是本真的記憶,”小天狼星做沉思狀,“所以這就是混沌的原因?”
【哈利再次感到掉進了那銀色的表層,這次正落在一個人面前,他立刻認了出來。
這是年輕得多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哈利習慣了他的秃頂,看到斯拉格霍恩一頭濃密光澤的黃色頭發,覺得不大舒服,就好像他在頭上蓋了茅草,雖然頭頂已有一塊亮亮的、金加隆那麼大的秃斑。他的胡子沒有現在多,是姜黃色的,身體也不像哈利認識的斯拉格霍恩那樣滾圓,不過那繡花馬甲的金紐扣已經繃得相當緊了。他一雙小腳擱在一個天鵝絨的大坐墊上,半躺在一張舒适的帶翼扶手椅上,手裡握着一小杯葡萄酒,另一隻手在一盒菠蘿蜜餞裡挑揀着。】
“等等,”羅恩有點暈眩,“這還有那老鼻涕蟲的事呢?”
麥格教授似笑非笑,“我說你怎麼突然想到把他挖回來。”
“這段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記憶?”哈利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會是另一段校長費盡心力搞來的有關裡德爾的秘密。
“聽起來是更久遠一些的,”赫敏留意到那些與現在不一樣的形容詞,“這會是幾十年前?斯拉格霍恩教授任教在霍格沃茨有多久了?”
“很久,”小天狼星話到一半反應過來,“他是不是教過伏地魔?”他求證似地看向麥格教授,得到了後者肯定的答複。
喬治玩味地笑了下,“那這就很有趣了。”
【鄧布利多出現在身邊,哈利環顧着四周,發現他們站在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裡。六七個男孩圍坐在斯拉格霍恩旁邊,都是十五六歲,椅子都比他的硬或矮。哈利立刻認出了裡德爾。他面孔最英俊,也是看上去最放松的一個,右手漫不經心地搭在椅子扶手上。哈利心中一震,看到他戴着馬沃羅的黑寶石戒指,這麼說這時他已經殺了他的父親。】
小天狼星嘴角抽了抽,“我早該想到的,老鼻涕蟲怎麼會放過這麼一件‘瑰寶’呢?”
羅恩現在瞠目結舌,“神秘人也參加過那老頭子愚蠢的派對?!”
赫敏沖他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前面已經說了神秘人上學的時候極會僞裝,斯拉格霍恩怎麼可能放過招攬一個表面看上起非常優秀的學生。”
“他這時候已經殺掉了他父親?”唐克斯咂舌,“我在剛才還一廂情願以為他也許是在成年之後謀劃這檔子事的。”
【「先生,梅樂思教授要退休了嗎?」裡德爾問。
「湯姆,湯姆,我知道也不能告訴你。」斯拉格霍恩責備地對他搖晃着一根沾滿糖霜的手指,但又眨眨眼睛使這效果略微受到了破壞,「我不得不說,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是從哪兒得來的,孩子。你比一半的□□知道得都多。」】
“唔,這個語氣,”弗雷德學着斯拉格霍恩的樣子搖手指,“他很寵愛他嘛。”
“勞駕,兄弟,”喬治和他勾肩搭背,“别用那麼惡心的詞,我要把小餅幹吐出來了。”
哈利想起另一件事,“伏地魔是不是嘗試過留校任教?”
“是這樣的,”鄧布利多說道,“不過我拒絕了他。”
“也就是黑魔法防禦術課詛咒的由來嘛,這個我們都知道。”喬治把手從弗雷德的肩膀上拿下來,“我可不敢想象神秘人的授課内容。”
“第一堂課——”弗雷德學着弗立維教授上課前的清嗓子,“如何正确發射索命咒。”
好幾個人笑起來,唐克斯甚至捧場地舉手,“教授,上一章我還沒有聽明白。”
穆迪在一片歡笑中砸手杖,“這難道是什麼值得玩笑的是嗎?!收斂點,壞小子們!”不過暫時沒人理他。
韋斯萊夫人等他們笑聲漸消才拿起書讀下一段。
【裡德爾微微一笑,其他男孩也笑了起來,向他投去欽佩的目光。
「你這個鬼靈精,能知道不該知道的事,又會小心讨好重要的人——順便謝謝你的菠蘿,你猜中了,這是我最喜歡的——」】
“他是他們中間的領頭者。”金斯萊沉聲說。
“不奇怪,”小天狼星随手轉着茶點盤,“伏地魔如果是伏低做小那個我才覺得不對呢。”
雙胞胎搞了一些菠蘿蜜餞,順便推給哈利他們一些,羅恩拿了一塊,“怎麼這麼甜?”
“他素來喜歡甜的。”雷古勒斯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也拿走幾塊。
“我們上學的時候他幾乎每周都要去蜜蜂公爵‘進貨’,”小天狼星從他弟手裡抓了一半出來,“一度我去他辦公室都覺得有股菠蘿味。”
他放了一塊在嘴裡,“我們幾個嘗試買過,結果詹姆和我都嫌齁,隻有月亮臉接受良好。”
盧平在對面笑了笑,“每個人對甜接受程度不一樣嘛。”
【幾個男孩竊笑時,一件怪事發生了。整個房間突然被白色的濃霧籠罩着,哈利隻能看到身邊鄧布利多的臉。斯拉格霍恩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響亮得很不自然:「——你會犯錯誤的,孩子,記住我的話。」】
“怎麼回事?”異常來得太突然,喬治甚至停下了咀嚼蜜餞。
“這不對,”唐克斯皺着眉頭,“這老頭的原句肯定不是這樣。”
“所以這就是那瓶記憶看起來變質的原因?”哈利問鄧布利多。
“以我對老鼻涕蟲的了解,”小天狼星咽下嘴裡的蜜餞,“他絕對,非常,不想,面對這段把伏地魔當得意門生的過往。”
“可這并沒必要呀,”赫敏神情嚴肅,“神秘人在上學的時候蒙蔽了很多人,如果斯拉格霍恩隻是慣常地打趣或者誇贊他一句,完全不用欲蓋彌彰地将這句話用這樣生硬的言辭覆蓋掉。”
“所以他說的絕對不是這樣的話喽。”弗雷德的臉頰因為塞了不少蜜餞變得鼓鼓的,“别是什麼幫你走後門之類的吧?”
羅恩哼了一聲,“我覺得完全有可能。”
【霧散了,跟來的時候一樣突然,但是沒人提到它,從他們臉上也看不出剛剛發生過什麼異常的事情。哈利困惑地環顧着四周,斯拉格霍恩書桌上的金色小鐘敲響了十一點。
「老天,已經到時間了?」斯拉格霍恩說,「該走啦,孩子們,不然我們就麻煩了。萊斯特蘭奇,明天交論文,不然就關禁閉。你也一樣,埃弗裡。】
房間裡又沉默下來,實在是這一連串幾十年來在各大報紙上臭名昭著的姓氏把大家驚到了,過了半晌,羅恩才結結巴巴地說,“所以,這,他們真的就是第一批食死徒?”
“顯而易見。”穆迪冷笑,“斯拉格霍恩還真是慧眼識珠。”
“怪不得要改呢,”羅恩跟哈利耳語,“我要是這老頭我都想把這一段記憶徹底一忘皆空了。”
“這不是更奇怪了嗎?”唐克斯抓抓頭發,“斯拉格霍恩連這一部分都沒有回避,為什麼要掩蓋掉前面的那句話呢?”
“隻能說明前面的更見不得人。”小天狼星翹着腳倒水。
【斯拉格霍恩從椅子上爬了起來,把空杯子拿到桌前,男孩們魚貫而出。但裡德爾落在後面。哈利看得出他在故意磨蹭,希望單獨跟斯拉格霍恩留在屋裡。
「快點兒,湯姆,」斯拉格霍恩轉身發現他還在,說道,「你不想被人抓到你熄燈時間還在外面吧,你是級長……」
「先生,我想問您一點事兒。」
「那就快問,孩子,快問……」
「先生,我想問您知不知道……魂器。」】
“那是什麼?”哈利不是唯一一個好奇這個單詞的,在場的大部分人,甚至包括赫敏,都向鄧布利多投去了疑問的目光。穆迪面色鐵青,而雷古勒斯的臉白了。
鄧布利多微垂着眼,“那是一種非常邪惡的魔法,也是裡德爾,或者說伏地魔,引以為傲的秘密。”
“這具體是用來做什麼的魔法呢,教授?”赫敏一如既往發揮她好學生勇于求知的精神,“神秘人想用它做些什麼?”
“我不知道現在是否是回答這個問題合适的節點,”鄧布利多放緩了語氣,“不過既然這件事已經被擺到台面上,或許再顧左右而言他并不是什麼明智之選了。”最後半句他開了個小玩笑,但大家都沒笑出來,哈利在奮力思索能讓校長稱為非常邪惡的,會是什麼可怕的魔法。
“但我還是希望等莫麗讀完這章再加以解釋。”校長既這麼說于是也就無人再追問,韋斯萊夫人讀起了下一段。
【又來了——屋裡濃霧彌漫,哈利既看不見斯拉格霍恩也看不見裡德爾了,隻有鄧布利多在他身邊安詳地微笑着。然後斯拉格霍恩的聲音再次洪亮地響起,跟剛才一樣。
「我對魂器一無所知,即使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馬上出去,不要讓我再聽到你提這個!」】
“他絕對不是這麼說的。”穆迪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敢發誓他告訴了伏地魔他想知道的内容!這個搖擺不定的老滑頭!”
“神秘人這麼渴望他,我懷疑這件東西的邪惡程度不可等閑視之。”金斯萊看了看穆迪,“你們昨晚的談話内容就是關于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