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你——」
「徹頭徹尾是鄧布利多的人。」哈利說,「沒錯。」
斯克林傑又狠狠瞪了他幾眼,然後一言不發地掉轉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雖然已經聽過一遍——”喬治嘴角的笑容已經掩飾不住。
“可還是要說——”弗雷德心領神會。
“太酷了!”雙胞胎齊聲喊道。
“我要把這一刻永遠銘記。”羅恩閉上眼睛,“最好放到冥想盆裡。”
哈利擡頭發現鄧布利多正微笑着看他,盡管已經是第二次了,但這種當着本人的面“宣誓”的情節還是讓他有些耳根發熱。
“我不介意提供校長室的那個。”鄧布利多回應了羅恩的“訴求”。
羅恩和雙胞胎一起振臂歡呼,末了又湊到哈利面前,“你回去再跟斯克林傑說一遍吧,我想聽一次現場版的。”
“隻要斯克林傑來找我,你們就會聽到的。”哈利忍着笑意。
【哈利看到珀西和魔法部代表團的其他成員都在等他,他們還不時擔憂地望望仍然坐在座位上哭泣的海格和格洛普。羅恩和赫敏匆匆朝哈利走來,與迎面而去的斯克林傑擦肩而過。哈利轉過身,慢慢地往前走,等着他們趕上來。最後,他們在一棵山毛榉樹的綠陰下追上了哈利。在過去的好時光裡,他們曾在這棵樹下坐過。
「斯克林傑想幹什麼?」赫敏小聲問。
「和聖誕節那次一樣,」哈利聳了聳肩膀說,「希望我向他透露鄧布利多的内部消息,并希望我充當魔法部新的形象大使。」 】
“這個詞聽起來真夠愚蠢的。”就連一直不吭聲的納威也嘟囔了一句。
“可不是,魔法部希望把你的大頭照貼到對角巷的每個角落。”喬治想象着那滑稽的畫面。
“這聽起來像是被通緝了!”哈利抗議道。
“如果真是那樣,我不介意買一百張預言家日報裝點笑話商店的牆壁。”弗雷德同樣樂滋滋的。
“不了,謝謝,這份殊榮還是留給别人吧。”哈利扶額。
“比如珀西。”羅恩說,“他肯定巴不得這樣呢。”
“那還是算了,我可不想我們的店外面有這樣一張醜臉。”喬治絲毫不掩飾嫌棄。
唐克斯笑了起來,“嗯,你們對珀西的态度,真的非常一緻。”
【羅恩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鬥争,然後他大聲對赫敏說:「瞧着吧,我要回去把珀西揍一頓!」
「别。」赫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堅決地說。
「那樣我會好受一些!」
哈利笑出了聲,就連赫敏也咧嘴笑了,不過她擡眼望望城堡,笑容隐去了。 】
“他應得的!”羅恩揮舞着拳頭,“沒主見的蠢驢!如果他之後還沒考慮清楚,我真的要揍掉他的牙齒!”
【「一想到我們可能再也不能回來,我就覺得受不了。」她輕聲說,「霍格沃茨怎麼可能關閉呢?」
「也許它不會關。」羅恩說,「我們在這裡并不比在家裡更危險,不是嗎?現在到處都一樣了。我倒認為霍格沃茨更安全些,有那麼多巫師在裡面保衛着這個地方。你說呢,哈利?」 】
“這的确是我想說的,”羅恩點點頭,“反正在哪裡都是危險,學校裡還要安全一些,有這麼多教授。”
“别總寄希望于别人,小子。”穆迪陰恻恻地說,“這種時候,你能相信的隻有你自己。”
“别這麼說,瘋眼漢。”麥格教授嚴厲地喝止了他,“孩子們需要有信任的人,至少我會盡我所能一直保護他們。”
“崇高,偉大的教育者們。”老傲羅冷哼一聲。
【「即使重新開學,我也不會回來了。」哈利說。
羅恩吃驚地瞪着他,赫敏悲哀地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可是你打算做什麼呢?」
「我要再到德思禮家去一趟,因為鄧布利多希望我這麼做,」哈利說,「但時間不會很長,然後我就一去不回頭了。」 】
盡管這是衆人有所預料的答案,可麥格教授和韋斯萊夫婦還是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韋斯萊夫人一臉欲言又止,可顧慮到這是鄧布利多的安排,卻也無法說什麼。
“你難道沒想讓我們陪你去嗎!”羅恩滿臉驚訝,好像哈利把他甩了似的。
“我可能是想到——”哈利能夠理解書中自己的想法。
“和與金妮分手的理由差不多吧,我猜。”赫敏抱着雙臂,“不想讓我們陷入危險,想一個人去面對。”
“你想什麼呢!明明剛才還在說,‘我們是一體的’!”羅恩大聲抗議。
“我隻是可能會有類似的想法,哥們兒。”哈利趕緊安撫。
“那我隻能說你這個想法比珀西的提案還要糟糕。”羅恩瞪了哈利一眼。
【「你不回來上學,準備去哪兒呢?」
「我想回一趟戈德裡克山谷。」哈利低聲說。從鄧布利多去世的那個晚上起,他腦子裡就盤算着這個念頭。「對我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源于那裡。我有一種感覺,我需要到那裡去一趟。我還可以看看我父母的墳墓。」 】
“我們可以陪你一起。”羅恩沒等唐克斯念完,連忙說道。
小天狼星張了張嘴,他很想提議跟他們一起去,但是他又想到自己現在無法以人的形态靠近那片廢墟,甚至無法為莉莉和詹姆獻上一束花。盡管他知道詹姆不會介意他以阿尼馬格斯的形态來看他,可他同樣并不想讓好友知道自己在阿茲卡班待了十二年的事實。
【「然後呢?」羅恩問。
「然後我就得去追查另外幾個魂器的下落,不是嗎?」哈利說,他望着鄧布利多的白色墳墓在湖對岸水中投下的倒影,「他希望我這麼做,為此才把這些都告訴了我。如果鄧布利多是對的——我相信他是對的——現在還剩下四個魂器。我要把它們找到,一一銷毀,然後我再去尋找伏地魔的第七個靈魂碎片,就是仍然存在于他身體裡的那個,最後由我來結果他的性命。如果半路上碰到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又說道,「對我來說那再好不過,可他就要倒黴了。」
良久的沉默。人群差不多已經散光了,落在後面的人讓出很大一塊地方,讓龐然大物般的格洛普摟抱着海格通過,海格的哀号聲仍然在湖面上回蕩。 】
鄧布利多仰頭,目光落到了窗外,夕陽僅剩的餘晖映得那一叢灌木閃閃發亮。年輕的男孩仍對自己體内的魂片一無所知。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哈利去承擔這一切,至少這樣可以避免去看着他獨自赴死。
斯内普留意到鄧布利多今天幾次不尋常的情緒波動,他敏銳地想起了昨晚那場目的不明的拜訪,這位精明的老者絕對還藏着未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于是,在這一刻,他不由得贊同起了瘋眼漢穆迪的怨怼,“你究竟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計劃!”
當然,魔藥教授并未因這個插曲改變他沉默的姿态,他選擇将疑窦埋在心裡,主動的詢問隻會讓自己承擔另一番的惱怒,他暫時不想為自己徒增煩惱。
這份沉默延續到他聽到自己的名字再度被偉大的救世主提及,他為着這大膽的設想施予了一個冷笑,“提前祝波特先生計劃順利實施。”
“順利與否都不勞您費心。”哈利還未開口,羅恩就嗆了他一句。
斯内普挑起眉頭,“這同樣是我最不感興趣的部分。”
唐克斯用大聲的朗讀蓋過了争吵。
【良久的沉默。人群差不多已經散光了,落在後面的人讓出很大一塊地方,讓龐然大物般的格洛普摟抱着海格通過,海格的哀号聲仍然在湖面上回蕩。
「我們也去,哈利。」羅恩說。
「什麼?」
「去你的姨媽姨父家,」羅恩說道,「然後我們會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去哪兒。」 】
“隻是你們三個嗎?”納威顯然想問這個問題好久了,語氣中透着按捺不住的急切,“我和盧娜也可以——”
“抱歉,納威,”哈利打斷了他,“這也是鄧布利多教授的意思。而且,我也不希望有更多人卷進來了,路上的危險是我們都不可預測的。”
“我們才不怕呢!”納威剛說完,就被穆迪搶白了過去。
“别讨論這個了!回去後具體該是什麼人去找魂器,怎麼找,還要再商議,現在趕緊念完才是要緊!”
【「不行——」哈利趕緊說道。他沒有料到這一點,他本來想讓他們明白他是準備一個人踏上這千難萬險的旅途。 】
“你在想什麼!”羅恩這下是真的有些氣惱,他重重錘了哈利一下,“你覺得我們會讓你一個人上路?你覺得我們會對你擔負的任務坐視不理嗎?”
“該說不行的是我們才對。”赫敏也是滿臉嚴肅,“而且鄧布利多教授允許你告訴我們,就是默許該由我們一起完成,而不是你獨自去做。”
“我真的沒想到,書裡的我們還要說服你才能一起去毀滅魂器,這真是——”羅恩這會兒又氣又無奈。
“我隻是覺得那會很危險。”哈利微弱地反駁。
“現在所有人都很危險!”羅恩吼了他一句,“總之我們要陪着你,不管你想幹什麼。”
【「你有一次對我們說過,」赫敏輕聲說,「如果我們想後退還來得及考慮。我們曾經有時間考慮過這件事,是不是?」
「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在你身邊,」羅恩說,「可是,夥計,你必須上我爸媽家來一趟,然後我們再開始做别的,包括去高錐克山谷。」
「為什麼?」
「比爾和芙蓉的婚禮啊,你忘記了?」
哈利不勝驚訝地望着他。世界上仍然存在婚禮這樣平凡的事情,真是令人不可思議,同時也令人感到美妙無比。
「對啊,這是我們不應該錯過的。」他最後說道。 】
事實上,衆人的反應跟哈利差不多。
“婚禮!”最先出聲的是雙胞胎。
韋斯萊夫婦的目光中也閃過喜色。“這會不會太倉促了,”韋斯萊夫人又開始絞手帕,“但早點把這兩個孩子定下來也是好的,隻是在這種時候……”
“會沒事的,不要擔心,莫莉。”韋斯萊先生低聲安慰。
“鳳凰社可以給陋居提供最完備的防護魔法。”金斯萊說。
“特殊時期的喜酒更是意義十足,我們都需要這樣平凡滿足的快樂。”鄧布利多擡起了面前的酒杯,“我很期待婚禮的那一天。”
“我在考慮要不要做一身新禮服。”喬治煞有介事地整理袖口,“不管怎麼說,比爾可是咱們家第一個步入婚姻殿堂的,總要隆重一些。”
“你們那身龍皮的可還沒穿多久呢!”羅恩瞪大雙眼。
“說到禮服,比爾應該會需要從你們中選伴郎吧。”盧平眼含笑意。
小天狼星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樣的話,你們倆站在兩側一定會非常有意思。”他點着雙胞胎。
“比爾才不會選我們呢,我覺得他更可能要查理。”弗雷德滿不在乎地說。
“畢竟你們倆已經遠近聞名了,比爾隻要不希望他的婚禮變成惡作劇演出就不會那麼做。”羅恩不鹹不淡地挖苦道。
“就算不當伴郎我們也有能力那麼做,小心喽,我們會很樂意主辦小羅尼的婚禮!”喬治的目光在羅恩和赫敏間逡巡。
“婚禮就是要鬧起來才帶勁呢!”小天狼星沖盧平使了個眼色,“等到時候我們給你們露一手。”
“哦哦哦哦!那再好不過了!”唐克斯被說得很興奮,“而且,我和萊姆斯還沒準備儀式呢!到時候歡迎你們來!”
“天哪!我們要有兩場婚禮參加了!”弗雷德誇張地大叫,“這下真的要買新衣服了,喬治!”
所有人都笑起來,死亡與鮮血帶來的痛苦這會似乎被抛到了腦後。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那個假魂器,盡管種種的一切,盡管等待他的是一條漆黑而曲折的道路,盡管他知道最後——不管是一個月、一年、或是十年之後——他肯定要跟伏地魔面對面地較量,可是想到他仍然可以和羅恩、赫敏一起享受最後一個黃金般的平靜日子,他就感到心情無比的愉快。 】
“結束了!”唐克斯高舉起書,好方便所有人看到最後的内頁,“我們讀完啦,雖然發生了很多悲劇,但是哈利的結語告訴我們還是有很多美好在發生。”
“說得真好。”鄧布利多帶頭拍起了手,“我想這也是我們之後一直要銘記的,不管黑暗如何深邃,都不要忘記那些美好的事物。”
“是的,是的,”穆迪敷衍地點着頭,“說完了吧,任務已經完成,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
小天狼星從唐克斯宣布結束起就緊緊攥住了雷古勒斯的手腕,生怕他就這樣從眼前消失,而隻有感受到那細瘦手腕下跳動的脈搏他才會安心一些。
穆迪的魔眼急不可耐地轉動着,似乎要找出空間内任何一處不同尋常的變動。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等待着,然而,一秒、十秒、一分鐘……時間無聲的流逝,直到牆上的挂鐘不緊不慢地走了十五分鐘,閱讀廳内依舊沒有半分變化,就連那本書都沒有像往常一樣消失。除了鐘表轉動的指針,所有的東西都維持着原來的樣子。
“搞什麼!”穆迪最先坐不住,他從老早就期待着這一刻,結果現實狠狠給了他一耳光,“不是說讀完就能出去!這該死的——”
他拿起拐杖要砸向桌腿,也在這時,那久違的冰冷電子音響起,語句間能聽到嗡嗡的電流聲。
“恭喜各位完成系統規定的《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閱讀内容,現在為您傳送第二本,請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