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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Ch.110 七個波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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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他們被包圍了。至少三十個戴兜帽的人影懸浮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圓圈,鳳凰社的成員們渾然不覺地飛入了他們的包圍圈——】

赫敏低低地驚叫了一聲,“他們來了!”

韋斯萊夫人讀到這一段時聲音有些顫抖,可她努力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

【到處都是尖叫聲和耀眼的綠光。海格大吼一聲,摩托車翻了個身。哈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頭頂上是街燈,周圍是喊叫聲。他死死地抓住挎鬥,海德薇的籠子、火弩箭和他的背包從他的膝蓋底下滑落——

「不——海德薇!」

飛天掃帚打着旋兒往地面落去,就在摩托車重新扳正過來的一刹那,哈利及時抓住了背包帶子和鳥籠頂部。他剛松一口氣,又是一道綠光射來,貓頭鷹尖叫一聲,倒在籠底。

「不——不!」】

“不!”哈利大聲吼着,他無法接受陪伴自己整個學生時代的貓頭鷹走向這樣的結局,心髒的劇烈跳動讓他胸腔發痛,他将臉埋在了手心裡。

羅恩赫敏和小天狼星都圍了過來,赫敏輕聲安撫着哈利,小天狼星拍着他的後背,羅恩則反複說着“海德薇現在還好好的呢。”

“她可是個好姑娘。”小天狼星露出回憶過去的神情,“不管我躲在哪裡她都能找到我,再遠都能飛過來。”

房間裡這會靜悄悄的,海德薇的逝去正無比直觀地告訴他們,黑暗會無情地吞沒一切光明的事物。

“我該早點把它放出來。”哈利的聲音很悶,“如果她能飛——”

“不可以。”穆迪冷着臉打斷了他,“且不說你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你打開籠子的那一刻也就暴露了,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是我糊塗了。”哈利終于擡起頭,“抱歉。”

“不必道歉。”唐克斯柔聲道,“海德薇一定陪伴了你很久,這種結果是最讓人痛苦和無力的。”

“它是海格在我十一歲生日的時候買給我的。”哈利也陷入了回憶,“那是我第一次去對角巷。她很聰明,能很快聽明白我的意思,我三年級生日的時候,海德薇甚至去找了在法國的赫敏,漂洋過海幫她帶回了我的禮物。”說到這裡,他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赫敏點了點頭,“我看到她的一刻簡直要驚訝死了。”

“我很喜歡看她向我飛過來的樣子,腳上也許綁着信件或者包裹,又或者隻是來分享我沾了果醬的面包片。”哈利又低下頭,“可是她在死前,都沒有飛過……”

一陣沉默,不隻是誰拍了拍他的肩膀權作安慰。

“可我相信她不會記恨你的。”盧娜的聲音很輕,“她一直是個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小家夥,不是嗎?”

“也許吧。”再因為自己停下去就有些不禮貌了,哈利勉強笑了一下,“可以繼續了,韋斯萊夫人。”

【摩托車隆隆地往前駛去。海格迅疾地沖破包圍圈,哈利看見戴兜帽的食死徒們四散逃開。

「海德薇——海德薇——」

然而貓頭鷹像個玩具一樣,可憐巴巴地躺在鳥籠底部一動不動。哈利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心裡更加擔憂其他人的安危。他扭頭望去,看見一大群人在移動,一道道綠光來回發射,兩組騎掃帚的人迅速飛向遠處,但看不清他們是誰——(韋斯萊夫人讀到這閉上眼低聲念了句什麼。)

「海格,我們得回去,我們得回去!」他大喊道,蓋過了馬達的轟鳴聲,一邊抽出魔杖,把海德薇的籠子胡亂塞到挎鬥底部,不願意相信它已經死了,「海格,轉回去!」

「我的任務是把你安全送到,哈利!」海格大吼一聲,加大了油門。】

“在說什麼昏話!”斯内普還是沒能忍住,“把你送回去?你想你的貓頭鷹白死嗎?”

“别那麼着急,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拍拍他的手背,“伏地魔的确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是精明的傲羅也不見得會冷靜多少。”

好幾個人都偷偷看穆迪,被老傲羅賞了個碩大的白眼,“我巴不得和他們大幹一場!”

“可這太危險了!”赫敏顯然沒有料到場面會如此危急,“一個不小心就會中咒的!我們真的能突圍出去嗎?”

“他們并不知道我們會有七個波特。”唐克斯沉吟着,“我覺得我們在這一點上占據了優勢,就算是伏地魔也不可能馬上分辨出真的那個,隻要哈利足夠幸運——”

“可是你們——”哈利深吸一口氣,“我更希望你們都平安抵達。”

“目前看來不可能了,祈禱隻是缺胳膊少腿吧。”穆迪開了一個沒人想笑的玩笑。

【「坐穩了,哈利,這一下準叫他們完蛋!」海格咆哮道,哈利一擡頭,正好看見海格用粗粗的手指使勁一摁燃料表旁邊的一個綠色按鈕。

一道牆,一道結結實實的磚牆,從排氣管裡噴了出來。哈利扭過脖子,看見磚牆在空中延伸、成形。三個食死徒急忙轉身躲開,第四個就沒那麼幸運了。他消失不見了,然後像大石頭一樣從磚牆後面摔下去,掃帚摔成了碎片。他的一個同夥放慢腳步去救他,海格彎腰俯在把手上加速前進,那兩個食死徒和空中磚牆就都被黑暗吞沒了。】

“酷!”雙胞胎激動地擊掌。

“這是你發明的一部分嗎!老爸!”喬治興沖沖地問道。

韋斯萊先生不好意思地笑着,“我自己都還不知道呢。”

“八成是了,我留下摩托的時候還沒這麼厲害的改裝呢!”小天狼星的話讓韋斯萊先生的耳根又紅了幾分。

“放心多了,再來一下可以把送上門的蒼蠅都撞死!”羅恩高聲說道。

【剩下兩個食死徒的魔杖裡繼續射出殺戮咒,嗖嗖地從哈利頭頂掠過。它們是沖着海格來的。哈利又用昏迷咒去反擊。紅光、綠光在空中相撞,噴射出五顔六色的火星,哈利不着邊際地想到了火焰,想到了下面不知道怎麼回事的麻瓜——】

“都這種時候你還能胡思亂想。”盧平笑着搖頭,“不知道該說你冷靜還是天馬行空。”

“有時候沒法控制自己腦子裡想到什麼。”哈利有些赧然。

【「我們又來了,哈利,坐穩了!」海格嚷道,猛地一戳第二個按鈕。這次摩托車排氣管裡噴出的是一張巨大的網,可是食死徒早有防備。他們不僅閃身避開了,而且剛才那個放慢腳步去救不省人事的同夥的食死徒,此刻也趕了上來。他突然從黑影中現身,現在他們三個都在追趕摩托車,都在不住地射出魔咒。

「這下他們準完蛋,哈利,坐穩了!」海格大吼,哈利看見他把整個手掌拍向裡程計旁邊的紫色按鈕。

随着一陣絕對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排氣管中噴出了白熱的藍色龍火,摩托車像子彈一樣沖向前去,發現金屬扭曲的聲音。哈利看見食死徒為了躲避緻命的火焰,閃身不見了,同時他感到挎鬥不祥地搖晃起來:在加速的沖力下,挎鬥和摩托車的金屬連接斷裂了。】

雙胞胎還沒來得及為父親的第二個改裝喝彩,情況就急轉直下,不止一個人發出驚呼。

韋斯萊先生懊惱地抱住腦袋。

“問題不大!剛剛斷裂,隻要一個恢複如初!”唐克斯着急忙慌地說着,看樣子恨不得自己沖上去修複。

“我忽略了摩托車的承受能力。”韋斯萊先生低聲說。

“不必苛責自己,這招明顯是有效的,隻是發生了一點意外。”金斯萊安慰道。

【「沒關系,哈利!」海格咆哮哼道,速度太快,他被迫仰身躺倒。此刻已經無人駕駛,挎鬥在氣流的沖擊下開始劇烈扭動。

「有我呢,哈利,别擔心!」海格喊道,他從外衣口袋裡抽出他那把粉紅色的花傘。

「海格!不!讓我來!」

「恢複如初!」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挎鬥徹底跟摩托車脫開了:哈利在飛馳的摩托車的沖力推動下急速向前飛去,然後,挎鬥開始往下降落——】

“不!”赫敏是第一個尖叫出聲的。韋斯萊夫人也沒比她的狀态好多少,她緊緊抓着胸口的袍子,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

“海格!唉!”小天狼星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前額的頭發被他拽得很亂。

“然後呢!怎麼樣了!”穆迪連聲催促,韋斯萊夫人慌忙地讀下去。

【絕望中,哈利用魔杖指着挎鬥,大喊一聲:「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挎鬥像瓶塞一樣蹿了上去,雖然無法駕駛,但至少還懸在空中。哈利剛松口氣,又有魔咒嗖嗖地從他身邊飛過,三個食死徒圍了過來。

「我來了,哈利!」海格在黑暗中喊道,但哈利感覺到挎鬥又開始下沉。他盡量把身子縮得低低的,瞄準那幾個追過來的身影,大聲喊道:「障礙重重!」

魔咒擊中了中間那個食死徒的胸口,頓時,那人怪模怪樣地張開四肢懸在空中,就像撞上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他的一個夥伴差點撞在他身上——】

“天哪,天哪!”這驚險的起伏把他們都吓得夠嗆,韋斯萊夫人一疊聲地驚叫着。

“還好你反應快,哈利。”盧平的額上也起了層冷汗。

“還沒完呢!”穆迪突然大吼,“波特得到海格那輛摩托車上才行,不能再坐在挎鬥裡了!”

【這時,挎鬥真的開始下降了,剩下的那個食死徒射出的一個魔咒離哈利太近了,他隻好趕緊低頭,躲到挎鬥邊緣的下面,結果一顆牙齒在座位上磕掉了——

「我來了,哈利,我來了!」

一隻大手揪住哈利長袍的後背,把他拽出急速下降的挎鬥。哈利拖着背包,奮力騎上摩托車的座位,發現自己與海格背靠着背。他們越飛越高,甩掉了剩下的兩個食死徒。哈利吐出嘴裡的血,用魔杖指着下落的挎鬥,喊了聲:「霹靂爆炸!」

挎鬥爆炸時,他為海德薇感到一陣劇烈的、撕心裂肺般的痛苦。靠近挎鬥的那個食死徒被炸得從掃帚上摔了下去,不見了蹤影。他的同夥落在後面,也消失了。】

哈利的心髒随着書中的描述同步抽痛了一下,這位從他入學起就一直陪伴着他的夥伴,被他自己親手炸成了碎片,和小天狼星一樣未能留下任何屍骸。

赫敏的方向傳來一聲啜泣,現在羅恩不得不同時安撫他們兩個。

“它幫着你擊退了兩個食死徒。”小天狼星遞了杯飲料過來,“就算到了天堂,海德薇也會是最勇敢的小家夥。”

【「哈利,對不起,」海格難過地低聲說,「我不應該自己修補挎鬥——現在你沒有地方坐了——」

「沒關系,盡管飛吧!」哈利大聲回答,這時又有兩個食死徒從黑暗中冒了出來,越逼越近。

魔咒又隔着夜空發射過來。海格不停地左轉右拐,繞來繞去,哈利知道海格不敢再使用那個龍火按鈕了,因為哈利坐得很不穩當。哈利朝追逐者們射出一個又一個昏迷咒,卻沒能把他們擊退。哈利又對他們發出一個阻擋咒語,最近的那個食死徒閃身躲避,他的兜帽滑了下來,在下一個昏迷咒發出的紅光映照下,哈利看到了斯坦·桑帕克那張古怪的、毫無表情的臉——斯坦——】

“他不是在阿茲卡班嗎!”羅恩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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