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需要練習。」赫敏說,她剛才悄悄從後面走過來,焦急地看着哈利努力讓蜘蛛變大和縮小,「完全是信心問題,哈利。」
他知道赫敏為什麼希望它好用:她仍在為弄斷了他的魔杖而内疚。哈利咽回已經到嘴邊的反駁:她要是覺得沒有區别,就會把黑刺李木魔杖拿去,把她自己的換給他。因為熱切希望大家重歸于好,哈利接受了赫敏的意見。但當羅恩試探地對赫敏笑笑時,她又蹬蹬蹬地走開了,消失在她的書後。】
“除非我的信心強大到把那隻蜘蛛看成阿拉戈克。”哈利撓撓頭,“就算那樣也隻是想象力,而不是魔力。”
“這并不是一根趁手的魔杖。”盧平下了論斷,“不管是本身的魔力還是取得的方式,都讓它不那麼趁手。”
“那如果是哈利自己去——得到一根呢?”赫敏中間停頓了一下,哈利覺得她是想說“搶奪”。
“我對魔杖學并不很了解,”盧平沉吟道,“但我猜會比這根能發揮的作用更大。”
“等再碰到搜捕隊員?”羅恩甚至有點興沖沖地。
“絕對——不行!”韋斯萊夫人喊了起來,“想都别想!”
【夜幕降臨,三人一起回到了帳篷裡,哈利值第一班。他坐在帳篷口,試着用黑刺李木魔杖讓腳邊的小石頭升起,但魔法好像還是不如以前流暢有力。赫敏躺在床上看書,羅恩不安地瞟了她好多眼之後,從背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木殼收音機,開始調台。
「有一個節目,」他悄聲告訴哈利,「播的是真實的新聞。其他電台都倒向神秘人一邊,遵循魔法部的路線,但這一個……你聽了就知道,精彩極了。隻是他們不能每晚都播,怕受到突襲,不得不經常換地方,而且你得知道暗号才能收到……問題是,我上次沒聽着……」】
“酷!”喬治吹了個口哨,“這個時候的地下電台!”
“會是鳳凰社組織的嗎?”唐克斯眼睛亮了亮,“我們終于能出場了!”
“我迫不及待要聽了!”弗雷德昂起頭,讓人想起眺望遠處的狐獴。
【他用魔杖輕輕敲着收音機頂部,小聲地念着胡亂想到的詞,一邊偷偷瞥着赫敏,顯然害怕她發作,但赫敏卻隻當他根本不存在一樣。有十分鐘左右,羅恩邊敲邊念,赫敏翻着書頁,哈利繼續用黑刺李木魔杖練習魔法。】
弗雷德略為失望地縮了回去,他本以為下一段就會念到電台。
“好祥和的場景。”小天狼星舒展了一下雙腿,這章略為輕松的氛圍也影響了他的坐姿,他現在像歪在綿軟的沙發上似的。
“幸福的一家三口。”喬治最快剛說完就收到了赫敏的眼刀。
“那我是什麼?”哈利指着自己,“他倆的吉祥物?”
“必不可少的粘合劑。”小天狼星拍向了教子的後腦勺,像做了個成功的惡作劇那般大笑起來。
【終于,赫敏從她的床上爬了下來,羅恩立刻不敲了。
「如果打攪了你,我就停止。」他緊張地說。】
“呦,這是誰在說話呀——”喬治非常讨打地往羅恩那邊湊,“是誰出走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呀——”
“天可憐見,幾章前他還在用熄燈器引起注意呢。”弗雷德笑得肚子疼,“我要把這兩段記憶都永久保留,将來給我們的孫子看!”
羅恩被笑得面色鐵青,偏生還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赫敏沒有屈尊回答,而是走向了哈利。
「我們需要談談。」赫敏說。
他看看仍抓在她手裡的書,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生平和謊言》。】
“你在看那本書?”哈利皺起眉,他一直以為赫敏在看的是鄧布利多留下的《詩翁彼豆故事集》。
“我肯定是從那裡面留意到了什麼。”赫敏說。
【「談什麼?」他擔心地問,飛快地想到書裡有一章是寫他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聽聽麗塔對他和鄧布利多關系的描述。赫敏的回答卻完全出乎意料。
「我想去見見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
盧娜發出了歡呼,伴随着銀鈴般的笑聲,“這太好了!”哈利從沒見過她這麼開心的樣子。
“所以是赫敏先提出的?”唐克斯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在書裡發現了什麼嗎?”
【哈利瞪着她。
「什麼?」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盧娜的父親,我想去找他談談。」
「呃——為什麼?」
赫敏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起勇氣,說道,「是那個記号,《詩翁彼豆故事集》裡的記号,看這兒!」】
“死亡聖器!”腦海裡的某根弦搭在了一起,哈利猛然意識到赫敏提出這個要求的緣由,“盧娜爸爸在婚禮上戴着的那個符号!”
“他肯定會告訴你們的。”盧娜語調輕快,“需要我再重說一遍我家的地址嗎?”
“我們都知道。”羅恩連忙說道,“離我家挺近的,其實。”
【她把《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生平和謊言》塞到哈利不情願的眼睛底下。他看到了鄧布利多寫給格林德沃那封信的照片,正是鄧布利多那熟悉的細長斜體字。他真不願意看到鄧布利多真的寫了那些字,而不是麗塔的杜撰。
「簽名,」赫敏說,「看簽名,哈利!」
他看了,一時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借着魔杖的熒光細看時,他發現鄧布利多簽名中阿不思的第一個字母A是個小小的、像《詩翁彼豆故事集》中那樣的三角形符号。】
哈利先是一怔,然後猛地看向鄧布利多,“您知道?”
鄧布利多面上浮現出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我知道。”他歎息般說道。
“所以您一直都認識那個符号!”赫敏也沒能忍住,“所以在我們最開始讨論的時候——”
“我就可恥的隐瞞了。”鄧布利多的目光移到了遠處,似乎在回憶亦或是反思那些“不光彩”的過往。
赫敏的臉漲得通紅,“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期期艾艾說道。
“所以它真實存在?”哈利追問道,“那并不是一個——傳說或者童話故事?”
“它不是。”鄧布利多回答,“它是我和蓋勒特曾共同追求的東西。”
哈利還待要問下去,但麥格教授飛速的開口打斷了這段交談,這兩位老同事之間似乎有着無需言語和動作就能領會的默契。
【「呃——你們在——?」羅恩試探地問,但赫敏一眼就制止了他,又回頭轉向哈利。
「它不斷出現,是不是?」她說道,「我知道威克多爾說這是格林德沃的标志,可它又分明在戈德裡克山谷那座古墓上,墓碑上的年代遠在格林德沃之前。現在又加上這個!我想,我們沒法問鄧布利多或格林德沃它是什麼意思——我甚至不知道格林德沃是否還活着,但可以去問洛夫古德先生啊,他在婚禮上戴了那個标志。我相信這很重要,哈利!」】
“果然,和在這的樣子沒什麼差别。”羅恩小聲跟哈利嘀咕,但還是收到了赫敏的“友好眼神交流”。
“那的确挺重要的。”小天狼星說,“否則不會成為書名。”
“可是我們都讀了一半了。”納威看了看麥格教授手中書頁的厚度,“這主題出現的時間晚了點吧。”
“這鬼地方不會又掏出來一本《死亡聖器II》吧?”喬治探身往桌下看了看,好像覺得能在那看到一摞書等着他們念似的。
“那它就是真活膩了。”瘋眼漢頗為冷酷地說。
【哈利沒有立即回答。他注視着赫敏那熱切的面孔,然後凝視着外面的黑暗,沉思起來。過了許久,他說:「赫敏,我們不要再蹈戈德裡克山谷的覆轍了。我們說服自己去了那裡,結果——」】
穆迪的臉上浮現出了贊許的神色。
“我沒有認為你家很危險的意思。”哈利眼瞧着盧娜在這,連忙解釋,“隻是,距離我們那次被襲擊還沒過去多久……”
“我明白。”盧娜卻相當欣然地接受了,“這很正常,比起去我家做客,我更希望你們安全。”
【「可是它不斷出現啊,哈利!鄧布利多把《詩翁彼豆故事集》留給了我,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應該去搞懂那個記号呢?」
「又來了!」哈利覺得有點煩躁,「我們總想讓自己相信鄧布利多留下了秘密的記号和線索——」
「熄燈器就挺有用的,」羅恩幫腔道,「我想赫敏說得對,我們應該去見見洛夫古德。」】
“倒戈的有點明顯了!”弗雷德胡亂揮舞着手臂,“赫敏會認為你很刻意的。”
“所以,您的本意就是讓我追查到有關死亡聖器的知識?”赫敏本人根本沒管耳邊的喧鬧,直截了當地向鄧布利多發問了,“您認為我會對那個符号感興趣?”
“我對你接收新知識的能力相當有信心,格蘭傑小姐。”鄧布利多淺淺笑了笑,“而你也沒有讓我失望。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赫敏的耳朵紅了,“我其實也沒做什麼。”
“保持好奇心本就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品質。”鄧布利多永遠不吝贊許。
【哈利瞪了他一眼,相信他支持赫敏與想知道三角形如尼文的含義無關。】
羅恩傻笑起來,無聲地做了個“特殊時期”的口型,但哈利暫時不想理他。
【「不會像戈德裡克山谷的,」羅恩又說,「洛夫古德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哈利。《唱唱反調》一直都在支持你,總對大家說必須援助你!」】
“是的!”羅恩終于找到了正當理由,變得更加理直氣壯了,“洛夫古德家總不會鑽出大蛇或是食死徒了。”
穆迪冷哼一聲,他現在覺得,每當這幫小崽子信心滿滿形容某件事時,最終結果都會給他們一記重擊。
【「我相信這很重要!」赫敏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