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盧娜也不夠年齡。”赫敏低聲說,“而且金妮肯定不是唯一想要留下來戰鬥的未成年人。”
“哦,當然。”盧娜非常坦然地說道,“我一定會留下來。”
韋斯萊夫人咬着嘴唇,如果可能,她大概會把金妮和盧娜一起打包發射回陋居。
“我們會盡可能保證所有未成年的孩子都離開城堡。”麥格教授承諾道,“可對于執意要留下的孩子,我們也許沒有餘力一一核查。”
“畢竟這麼大的地方,要藏人可太容易了。”羅恩說。
【好吧,”她望着通向豬頭酒吧的通道入口,說道,“我現在就告别,以後——”
忽聽一陣窸窸窣窣聲,然後是撲通一聲,又有一個人從通道裡爬了出來,身體搖晃幾下,摔倒了。然後,他爬起來坐到近旁的椅子上,透過歪斜的角質架眼鏡望望周圍,說道:“我來晚了嗎?已經開始了嗎?我剛知道,就——就——”】
哈利因為震驚卡殼了不止一次,甚至沒能完整地連上後文,但韋斯萊家的人已經從這熟悉的描述中反應了過來。
“珀西?”羅恩第一個湊到哈利手邊,“是他嗎?梅林——”
“我可沒見過别人戴那愚蠢的角質架眼鏡!”弗雷德抱着手臂。
韋斯萊夫人尖叫一聲,她用手絹蓋上了臉。
“真的是他?”韋斯萊先生還在确認,“這——這可是——”他像書裡的三兒子那樣結巴起來。
【珀西結結巴巴地說不下去了。他顯然沒有料到會碰見這麼多親人。長時間的的驚愕,最後芙蓉跑到盧平身邊,用明顯試圖打破僵局的口吻說道:“對了——小泰迪怎麼樣啊?”
盧平驚訝地朝她眨眨眼睛。韋斯萊一家的沉默正在凝固,像冰一樣。】
“我以為我會馬上沖過去揍他一拳的。”喬治面無表情地說道,“但我現在好像改主意了。”
“但這是好事呀!”唐克斯應該一直等着韋斯萊家歡欣鼓舞或者說慶祝,然而現在迎來的卻是和書中差不多的沉默。
“是吧。”羅恩撓撓頭,“我現在心髒跳得挺快的,但就是歡呼不出來。”
“他是怎麼接到消息的呢?”赫敏決定轉變一下話題,“魔法部已經得知了霍格沃茨的動向嗎?”
“哦,也許是和食死徒做了一年同事剛剛反應過來。”弗雷德深吸一口氣,“我看他要和我們對峙到什麼時候。”
【“我——哦,對了——他很好!”盧平大聲說,“是的,唐克斯陪着他——在她母親家。”】
“哈利還沒見到他的教子呢。”小天狼星笑着說,“教父和教子的第一次見面可相當珍貴。我有些後悔第一次見到你時沒有讓詹姆給我倆拍個照片。”
“沒關系,這次我可以給你們三個拍。”盧平提議道。
“聽起來像三代同框。”羅恩說完被赫敏踢了一腳,但小天狼星倒是挺喜歡這形容,在旁邊大笑。
【珀西和韋斯萊家的其他人仍然在那裡僵持、對視。
“看,我帶了照片來!”盧平喊道,從上衣裡面抽出一張照片給芙蓉和哈利看,照片上一個長着一簇青綠色頭發的小寶寶,沖着鏡頭揮動着胖胖的小拳頭。】
“他要和我們沉默到大戰結束嗎?”弗雷德說,“還是我們應該按照原計劃上去揍掉他的眼鏡來打破沉默?”
這種尴尬的氛圍下,哈利開始搞不清楚自己要不要誇一句泰迪的可愛,左右為難之後,他決定還是再讀一段吧。
【“我是個大傻瓜!”珀西吼了起來,聲音真大,吓得盧平差點把照片掉在地上,“我是個白癡,我是個愛虛榮的笨蛋,我是個——是個——”
“是個隻愛魔法部、跟親人脫離關系、野心勃勃的混蛋。”弗雷德說。
珀西咽了口唾沫。
“對,我是!”
“行了,不可能說得比這更清楚了。”弗雷德說着,把手伸給了珀西。】
“看在他貼切形容了自己的份上。”弗雷德對着空氣揚起下巴。
韋斯萊夫人撲在丈夫懷裡哭了起來,她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
羅恩長長吐出一口氣,“還好啊,這家夥在最後一刻醒悟過來了。”
“終于團聚啦!”唐克斯高興起來。
“我希望我們能把他這一段錄下來。”喬治壞笑着,“然後塞在他枕頭下面。”
【韋斯萊夫人哭了起來,她跑上前,把弗雷德推到一邊,把珀西拉到懷裡緊緊地摟住。珀西拍着母親的後背,眼睛望着父親。
“對不起,爸爸。”珀西說。
韋斯萊先生快速地眨眨眼睛,然後也沖過去摟抱住自己的兒子。】
“為什麼把我推到一邊!”弗雷德大聲抗議,“就不能連我一起抱嗎!”
韋斯萊夫人剛剛止住眼淚,聞言不由得破涕為笑。
“親情啊。”鄧布利多感慨道,“永遠動人的紐帶,矛盾與争吵永遠不會将其磨滅。”
哈利猜他大概也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來參加葬禮的阿不福思。
【你是怎麼明白過來的,珀西?”喬治問。
“已經有一陣子了,”珀西說着,把旅行鬥篷的一角伸到眼鏡後面擦了擦眼淚,“但我必須想辦法逃出來,這在部裡可不容易,他們一直在把反叛者抓去坐牢。後來我總算跟阿不福思聯系上了,他十分鐘前向我透露了霍格沃茨要全力抵抗,所以我就來了。”】
“阿不福思這不還挺熱衷于反抗的嘛,都能聯絡到魔法部,結果前幾章在哈利面前表現得那麼悲觀。”羅恩說。
“那家夥從來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穆迪的酒壺空了,他将它甩在了一邊。
【“是啊,我們确實希望級長在這樣的關鍵時候能起表率作用。”喬治說,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珀西那副十足的假正經派頭,“我們趕緊上樓戰鬥吧,不然所有像樣的食死徒都被抓住了。”】
“你可說錯了,人家更大的職級是學生會主席呢。”弗雷德笑着捶了孿生兄弟一拳。這段長達三年的韋斯萊家庭危機終于被翻到了新的一頁。
【“這麼說,我現在可以叫你嫂子了?”珀西說着,跟芙蓉握了握手,兩人和比爾、弗雷德和喬治一起朝樓梯沖去。】
“還是這麼官方。”羅恩吐槽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國元首會晤。”
“芙蓉應該還沒正式跟珀西打過交道。”弗雷德吐吐舌頭,“希望她後面不要覺得這家夥煩人。”
“現在咱們家就差查理不在了。”喬治突然說道,“我可以期待一下他在後面騎着龍出場嗎?”
“查理如果知道你對他抱有這種期待一定會很欣慰的。”弗雷德回答道。
【“金妮!”韋斯萊夫人大吼一聲。
金妮趁着全家人和解的工夫,也試圖偷偷溜上樓去。
“莫麗,你看這樣如何。”盧平說,“不妨就讓金妮留在這裡,這樣她至少能在現場,知道事情的進展,但又不在戰鬥的中心,怎麼樣?”】
“呃——”羅恩發出了不和諧的音符,“金妮會老實待着才怪,她又不是來這看電影的。”
【“我——”
“這個辦法不錯,”韋斯萊先生堅決地說,“金妮,你就留在這間屋裡,聽見了嗎?”
金妮似乎不大喜歡這個主意,但在父親異常嚴厲的目光下,隻好點了點頭。韋斯萊夫婦和盧平也朝樓梯口沖去。】
“一個加隆。”弗雷德晃了晃手指,“金妮絕對會想辦法跑出去。”
“那你大概是賺不到了。”喬治咧開嘴,“暫時沒人想跟你賭金妮不出去。”
【“羅恩呢?”哈利問,“赫敏呢?”
“肯定已經去大禮堂了。”韋斯萊先生扭頭喊道。
“我路上沒看見他們呀。”哈利說。
“他們好像說是去盥洗室,”金妮說,“就在你離開後不久。”
“盥洗室?”】
“什麼,我們居然不在!”羅恩如夢方醒,“我說我剛才居然能一直忍着沒說話。”
弗雷德露出了難以名狀的神情,“你們倆一塊去的盥洗室?”
“這不對吧!”羅恩大聲反駁,“肯定是——哦——會不會——”
“桃金娘那間?”赫敏也反應過來。
“密室!”哈利看着他倆,“可進去需要蛇佬腔呀!”
“是啊,是啊。”羅恩點着頭,“但裡面有那些毒牙是不是,我們之前也讨論過,可以摧毀魂器的。”
“絕妙的主意。”小天狼星面露贊許,“前提是不要被大門堵在外面。”
哈利想不出有什麼别的手段闖進去,而注意到後面的文字後,他的注意力暫時被轉移了。
【哈利大步穿過房間,走到有求必應屋邊上一扇敞開的門前,察看了一下那邊的盥洗室。裡面沒人。
“你确定他們說的是盥洗——?”
就在這時,他的傷疤突然燒灼起來,有求必應屋消失了,他的目光掠過高高的鑄鐵大門——兩邊是頂上有帶翼野豬的石柱,掠過漆黑的操場,望向那燈火通明的城堡。納吉尼懶散地耷拉在他的肩頭。他内心充滿了大開殺戒前的冷酷和決絕。】
“他已經......到了。”書本被放回了桌面,哈利按揉了幾下眉心。
“一切要開始了。”穆迪神情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