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開仙門最強靈陣?
能認識什麼麒麟老鬼?
三歲能自己吃明白飯就可以挨誇了!
看來男主的成長環境确實不太陽光,細算起來還是墨辰也的錯。可誰讓她開坑的時候,就流行這種“全世界都錯怪我,渾身是嘴說不清”的衆矢之美強慘人設呢?
男主聲音平靜,像是早已習慣:“尊主若真的以為是弟子放走魔頭,早就清理門戶,又怎會隻罰我來打掃書閣。”
另一陣被說服到啞口無言的沉默占據了整座藏書閣。
戒律掌事大弟子歎氣:“罷了,尊主心地寬厚小懲大誡。望你在此好生受罰思過,三日後到戒律堂複命。”
“弟子遵命。”
這句答話後,戒律堂弟子魚貫而出,禦劍離去揚起風搖樹動,留下墨辰也僵在藏書閣内。
一起留下的還有被罰來這鹿呦峰藏書閣,打掃思過三日的謝傾安。
墨辰也簡直要淚流滿面。
主角就是主角,不論在何種境地下,都能和反派相遇。你以為的你逃走了不是真的你逃走了,都是為了更好地把自己送回到他面前。
不過仙宗門派的思路着實不尋常,連墨辰也都覺得謝傾安這頓罰挨得真冤。昨日的确無人從折天山後山逃走,難道說實話也能成為受罰的理由?
謝傾安站在藏書閣中間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墨辰也趕忙收起思想小差,觀察有何路徑能讓自己神不知鬼不覺逃出去。
下樓跟謝傾安正面打一架是不可能的,男主畢竟被自己寫成天資極高的心機美人,正面開戰容易小命不保。
如今之計唯有把那個破爛天窗卸掉,繞路到房頂再爬下去,并誠心祈禱自己不要半路踩空摔個斷胳膊折腿,或者因為别的緣由被當場抓包。
難度系數極高,但是墨辰也好像也沒有别的選擇。
她循着月光的方向一步步地輕挪,一邊豎起耳朵留意樓下動靜。
閣中腳步聲先是獨自在藏書閣中胡亂轉了幾圈,突然頓住。
墨辰也立刻停下動作。
片刻後,樓下的腳步聲往藏書閣外的方向走了。
墨辰也稍稍放松,趁機快步走到月色之下踩着書堆動手拆窗。
破窗果然不負期望,輕輕的“咯噔”聲後整個被拆了下來,墨辰也聽到樓下沒什麼動靜反應,更加小心地把破窗沿書堆靠穩。
現在還不能走,誰知道出門的那個人會不會埋伏在外。
“吱呀~”藏書閣大門非常貼心地又被推開,腳步聲回來了。
接下來,墨辰也依次聽到水盆被放下、抹布打濕、這裡擦擦那裡抹抹的聲音。
很好,樓下的人開始幹活了,就趁現在,她雙手扒住窗棂用力向上一撐——
晚春時節,草木清香極盛,聞之忘憂。
墨辰也安全抵達藏書閣屋頂,拍拍手上的灰站起身,空氣溢滿仲春清香,爽利的山林晚風吹起束成高馬尾的烏發。
她不敢掉以輕心,轉身四下尋找,看看有沒有能順着爬下去的地方。
這根柱子看起來快斷了,不行。
那邊的房頂多瞪兩眼瓦可能直接碎了,更不可能。
要不從塌了半個角的南面屋檐上直接跳下去吧,春季裡來百花開,地長雜草不怕摔。
墨辰也暗自腹诽,《天隐訣》這麼重要的道具竟然被扔在這樣的破爛地方,怪不得這麼多人這麼多年連魔尊長什麼樣都不清楚。不過此地不宜久留,她當即一個鹞子轉身——
然後僵住了。
那個熟悉的身形就這麼水靈靈撞入視線。
清風舞月拂面,星河載銀長流,一身青衫的謝傾安負手而立,在春意最濃的曠野中如若不沾纖塵的谪仙。
此刻他正微微歪着頭,略帶玩味地看着窸窸窣窣的夜行人。
墨辰也好麻。
“仙修請留步。”謝傾安的聲音好聽極了,清冷與溫潤奇異地契合在一起,“星月夜訪藏書閣,仙修好閑情。”
他步步走近,每一步都把墨辰也絕望踩得明明白白。
她不禁開始思索自己費這麼大勁到底是在圖啥,九殺融魂陣在哪兒?要不她直接躺進去了斷,豈不是來得更痛快?
對面的謝傾安停住腳步,不慌不忙挑起唇角。月色為他鋪上滿身細雪,好看得讓魔尊大人心生恍惚:“不過遮面夜行,辜負這皓月東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