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半空畫出一道符,随後左手結印将符落下正中蓮生眉心。
蓮生難受的擰緊眉頭,雙唇、雙瞳烏青發紫,黑色的經絡如同蛛網爬遍他全身,随着符印越深,他的神情便越發痛苦,甚至開始不受控制的發出嗚咽聲,意識與軀體不再分離,似乎靠近了一步。
容阙見狀拿出一顆丹藥,手指輕觸碾碎成粉,從他緊閉的唇送入口中。
藥物入口很快便有反應,蓮生不安的扭動身子,眼皮打顫着緩緩睜開,視線觸及容阙時還帶着未散去的害怕,他哆嗦着身子,手指緊緊的攥着容阙的衣袖:“他來我殺我了。”
見他清醒,容阙及時封住他的心脈,以防身體裡的靈力攻心。
“見到臉了嗎?”他問。
蓮生瞪大着眼,眼瞳因為恐懼而不斷的充大,像是溺水已久的人。
“他殺了大妖,隻用了一下,大妖便他殺了。”他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快感,而滿是大難臨頭的懼怕:“依舊隻穿了件黑袍,獠牙面具遮着臉,看不清是誰!不過,不過他說,很快就會找到你,他要殺你!”
容阙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黑眸一閃而過了然,“那你可知他的功法屬于哪裡嗎?”
蓮生僵着身子,見鬼似的看着容阙:“魔、魔域。第一次來找我的那人身上有走火入魔之迹,此次來的這人相較之更加穩重,不過,倒像是宗門術法,修士修煉。”
他說完話,仔細盯着面前少年,卻見在他
“嗯,那就勞煩你回魔域一趟。”容阙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調查一下,近日是否有修士與魔族來往。”
蓮生吐出一口污血,這才覺得渾身蘇爽,自知是容阙救了自己,他不禁高看了容阙幾分。
那人的修為不低,而容阙卻能在自己受傷的情況下再将他救出,可想而知,他也并不簡單。
“魔族右護法蓮生,你若是回去,想必魔界也會有一番躁動。”他緩緩道。
蓮生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我會替大人完成的。”
“嗯,時候不早。”
蓮生踏月離去,但動靜卻被藏在暗中之人捕捉的徹底。
*
迷迷糊糊過了兩日,溫離才發覺,原這宗門内也有期末周,不複之間松散模樣,新弟子行色匆匆來去如風,執教的師姐師兄苛刻嚴肅,從早到晚一刻不停歇。
溫離本想抽着時間去見容恙,但玉簡又總是聯系不上他,兩人之間雖都有回複,卻又隔着時差,她空着時他又在忙,她忙了他便閑下來。
眼下這個時候事務繁忙的大許隻有帶新弟子的師兄師姐,想來他也是其中一位,繼而為了不打攪他,溫離也就減少找他唠叨。
恰好今日正值浮玉授課,她向來以自主掌握為主,便早早下學,放了半天的假。
溫離便想趁着這個機會去尋容恙将抄好的門規拿來,恰好可以順路送給卒韫,順便為了犒勞他抄的九十六遍門規,她特地帶了些夜裡與浮玉一起做的桂花糕。
破雲峰與紫薇峰相隔不遠,算是幾座峰中最近。
走近破雲峰最先瞧見的便是漫山遍野的花田,亭台水榭仿佛置身于夢境之中,且此處弟子多顯的随性,不喜争搶。
溫離默默補上一句:當然,除去容阙。
不将容阙包括進去的花田更美了!
轉眼便瞧見花田外坐着一弟子,正采花編花環,瞧着并不像新弟子。
溫離大着膽子上前:“這位師兄。”
弟子悠悠轉頭看她,溫和的笑了笑:“有事嗎?”
溫離道:“我來找一位師兄,他的名字喚做容恙,你可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