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卒韫師兄與浮玉師姐?”
【知道。】
一種幾近不可能的猜測得到證實,她道:“你不是簡靈嗎?怎麼會認得?”
【我不曾認過我是簡靈。】
是了,是她先入為主,自顧自的将他認為是簡靈,他的确也沒有介紹過自己是簡靈。
“你也是太虛宗弟子?”
他片刻沉默,算是回應了溫離的話。
溫離又問:“你是誰的弟子,叫什麼名字?”
容阙本想将自己的名字告訴她,但忽而想起,先前有一次她對于自己的評價,是十萬個不好不曾有一個好,繼而他不敢直白的告訴她自己是誰,指尖輕顫猶豫,他還是挑了折中法子。
【破雲峰,青霞長老門下,容恙。】
溫離忽然松了口氣,幸虧他不是玄妙長老的弟子,否則過于戲劇性了些。
“原來如此,難怪你術法如此娴熟。”
他卻顯得有些拘謹,【還好。】
溫離又問:“所以你我二人是有兩枚玉簡相通,是麼?”
容阙解釋:【嗯,此簡為上古神器,分為子母二簡,子母簡分别會認主,母簡在你手中,認你為主,而子簡在我手中。】
溫離挑了挑眉:“它為何會認我為主?”
【不知。】
溫離又問:“所以你不是在玉簡裡?”
容阙覺得有些好笑:【不在,我既是青霞長老門下弟子,又怎會一直在玉簡中?這些都是你自以為的。】
溫離不滿的嘟囔:“什麼說做我自以為,若不是你藏得深,在我錯認時又不出言指出,我怎麼會一直傻乎乎的被蒙在鼓裡。”
【所以我才會有太虛宗門規。】
寥寥幾個字,仿佛又是戳着溫離的腦門質問:他甚至都沒有跟你拿摹本,隻要宣紙幾疊就能抄寫,你甚至沒有懷疑他用什麼對比着抄!
當真是漏洞百出,不過碰上心大之人,即使是漏洞,她也不曾有疑。
【笨蛋,合該休息了。】容阙緩緩寫下,【餘下的交與我便是。】
“不太好吧。”
她朝着窗外瞥了眼,月上中天時候的确不早,“你也早點休息去,明日再抄。”
自從知曉他是人不是靈後,溫離便以對待人的态度對待他。
容阙斂眸:【若是沒記錯,明日會有浮玉的早課,馬上便要月末考核了。】
一句月末考核,的确将她吓的不輕,将最後一句補上後,便把簿子翻個面不再管它,匆忙道:“那我先去休息了,你意思意思便可,漏個一行兩句,我瞧着應當也不會被發現,切莫累壞身子,另外,若是明兒我得空下早課的早,便來破雲峰尋你,屆時你再将抄好的交給我,我這兒有些符箓法器,都是沈倚樓送給我的,品相十分好,分些給你.....”
玉簡不知何時滅了光亮,溫離也不知自己的話被他聽進去了多少,但既然知曉他的名字,一切便好辦起來。
禦水閣。
黑貓咬着人的衣領子将他粗魯的拖進房裡,随後在他胸口處踩上一個梅花印後,才慢悠悠的走到少年的腳邊,蹭着他的裙擺,似是邀功叫了幾聲。
心滿意足的得到少年的摸摸。
“蓮生,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