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傅淵逸15号生日,盛恪20号報道。
理論上,陪傅淵逸過完生日,盛恪就該準備報道了。
但盛恪把時間壓到了最後一天,陪着傅淵逸一直到19号複診結束,再坐20号早上的頭班飛機,落地北京之後直奔學校去報道。
傅淵逸想跟着去,盛恪沒同意。
他自己也是人生路不熟,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可能讓傅淵逸跟着。
傅淵逸哪裡舍得哇,才表的心迹,溫存了幾天啊……盛恪就要走了。
所以這幾天傅淵逸都快長盛恪身上去了,但就算盛恪無時無刻陪着他,傅淵逸的心也不定,晚上失眠,好不容易睡幾個小時,全是零散的夢,根本睡不安穩。
沒幾小時又驚醒了。
心理醫生說傅淵逸怕分别怕離别,盛恪知道他會焦慮,卻沒想過會這般嚴重。
更何況他們還隻是異地,随時随地能電話、視頻。
道理傅淵逸都明白,可他沒法控制自己。
被盛恪裹在懷裡也不踏實,按着心髒低聲道歉,“哥,對不起……我、我心态太差了。”
盛恪沒說話,隻吻了吻他的發頂。
傅淵逸仰起頭,去尋他的唇。吻完嘟嘟囔囔地說:“早知道不讓你走了……”
盛恪氣笑了,那個時候多狠的話都往外蹦,現在倒開始任性了。
但再舍不得,盛恪終歸是要走的。
看着盛恪打包行李箱,傅淵逸蹲在那拽着卷毛可憐巴巴地問,“哥,你能把我一起打包了嗎……”
他要是貓貓就好了,趁他哥不注意往箱子裡一蜷,都不占地方。
盛恪把他拽起來,傅淵逸眼前黑一陣又黑一陣——腦袋讓盛恪按在了肩膀。
盛恪喊:“傅淵逸。”
“嗳。”
“咋這麼黏人?”
“一般人我也不黏。”傅淵逸一邊回答,一邊擡手把盛恪的腰摟住,“我想你了就去找你。”
“可别天天來。”盛恪笑說。
傅淵逸哼哼兩聲,“想得美呢。”說完,在盛恪脖子上嘬了個紅印。
盛恪也不嫌他,縱着他在他脖子上胡作非為,打下一個個屬于傅淵逸的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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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恪是早上七點的飛機,到機場要一小時,五點得出門。
他四點半起的,傅淵逸跟着起了。
盛恪知道傅淵逸壓根沒睡,他隻是裝得乖,跟他一起早早睡下。可他臉上哪兒有一星半點睡過覺的樣子?
送到機場,跟着盛恪辦理值機,最後送他入關。
傅淵逸全程都很安靜。
盛恪歎了口氣,從入關口折回來,“傅淵逸。”
傅淵逸擡頭看他,眼睛紅了一圈。
“過來。”
傅淵逸就一頭紮向他,緊緊把他抱住。
纏到最後的最後,傅淵逸才松開盛恪,“落地報平安。”
“好。”
清晨的機場,人來人往并不多,但就連傅淵逸也沒想過他們會在這裡接吻。
還是盛恪主動。
黏人精眨巴着眼睛——懵呢。等懵完,他哥已經入關了。
所以盛恪是真壞。
欺負他腦子不好,轉不快。他在擔心他哥被人家指指點點,畢竟大庭廣衆,他們又是倆男生。
他哥倒好,直接走了,教他那點情緒來不及發揮。
盛恪走後,傅淵逸世界裡的時間就變得慢了下來。
和湯澤見過兩次面,又去過一次心理疏導,新的學期也就跟着來了。
湯澤定時定點開始開學前焦慮。
傅淵逸很通透地回答:“該來的總要來。”
湯澤呵呵一笑:“在你眼裡,除了你哥之外的事兒,還叫事兒嗎?”
傅淵逸認真想了想,“那還有我二爹呢。”
湯澤:“那我呢?”
傅淵逸:“勉強也算一個吧。”
湯澤很大度,沒有跟傅淵逸計較,畢竟傅淵逸出櫃,是第一個告訴他的。
他覺得自己在傅淵逸心裡還是很有地位的。
殊不知,傅淵逸隻是想找個人說,想告訴别人,他很愛他哥。
湯澤不知道,開開心心地吃着傅淵逸喂過來的狗糧。
但另外一個人就沒那麼開心了。
被傅淵逸關了一個暑假的黑名單,直接抑郁了。
“傅淵逸你有那麼讨厭我嗎你?”周小公子挫敗地問。
傅淵逸咽了口口水,猶豫了。
說實話,周渡并沒那麼讨厭,隻要他不盯着自己要跟自己早戀,他就沒那麼讨厭。
但他的一秒猶豫,成了周渡的興奮劑。
周小公子覺得傅淵逸心裡有他,他還有戲,還能再追。
“……”傅淵逸後悔了,他這輩子都不想把周渡從黑名單裡撈出來了。
“我有喜歡的人了!”傅淵逸被他纏得不耐煩,索性直說。
誰知周渡根本不在乎。他一頭熱地堅持着自己的“一個傅淵逸”原則。
不就是知三當三嗎?
他當了!
道德?在喜歡的人面前,講個屁的道德!
傅淵逸擰着眉,兇着臉,“你聽不懂嗎,我有喜歡的人了,不可能喜歡你的!”
周渡說,聽得懂,“你喜歡的那個,是男是女?”
傅淵逸回答:“關你什麼事?”
“哦,那就是男的。”周渡說,他真的懂,“所以我也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