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等着最後殺人呢。”
徐瑾撥開樹葉跟上去說:“故意讓我們進入湖中島,在幻境中和葉蓁互相殘殺,現在葉蓁那夥已經死了,接下來要對付我們了吧。”
裴野把墨煙流拽到身側,橫插進墨煙流和徐瑾中間。
“你怎麼知道我剛才進幻境了?”
徐瑾腳步滞了一下,卻也沒亂多久,說:“聽到你們說話了。”
“本來想喊你們,結果二位光顧着眼神拉絲,根本沒看見我。”
墨煙流和裴野對了個眼神,輕笑:“徐瑾說的也有道理。”
“哎,等一下,好像有腳步聲。”墨煙流伸胳膊把這兩人攔在身後。
這一片草很密,墨煙流三人蹲下後,能被完全攏進去。
裴野和徐瑾靠了過來。
十來個身穿夜行衣頭着面具的人從他們不遠處走了過去。
為首者拿起對講機說了些什麼,這幾位輕手輕腳沿着山崖走去。
徐瑾想到玉青慈一行人正好在那邊落腳,問:“跟上去看看嗎?”
“看起來不像獵物。”裴野說:“也不像玉青慈那夥人。”
“像是從外面進來的。”徐瑾附和。她沉思幾秒,說:“如果真是從外面進來的,隻能是審判庭的人了。不過他們鬼鬼祟祟進來是為了什麼?”
徐瑾已經隐約察覺到他們是為了什麼了。
最初徐瑾想,他們該不會是發現了主人的身份。
不過顧安身份一旦暴露,他們大可以光明正大進來抓人,沒必要穿一身夜行衣潛進來。
所以最可能的還是他們發現了玉青慈的身份,不好當着那麼多人面對這位大宗師下手,才特地搞這麼一出。
不過顧安可是跟玉青慈以“雙胞胎”兄妹身份進來的,如果那群人真是沖着玉青慈來的,顧安恐怕……
“是秦暮。”人走遠後,墨煙流站起來。
“墨教授,你怎麼知道?”徐瑾問。
“他剛剛和對講機說‘收到’時我聽見了,我見過他,聽得出他的聲音。”
“這世上聲音一樣的多了去了,你是有多在意他的聲音?”裴野冷哼一聲。
“不一樣,”墨煙流帶了些炫耀的神色說:“我能分辨出每個人的聲音。”
“好,你厲害。”裴野勾了一下墨煙流領口,肩膀上貼了一塊棉紗。
裴野趁機驚歎:“墨教授居然還懂得給自己換藥,真厲害。”
墨煙流覺得裴野又在陰陽怪氣。
“裴野,你真是打岔不分場合。”墨煙流将裴野的手打下去。
這人總是在關鍵時刻扯一些有的沒的,墨煙流緊繃的思緒突然就散了,還得重新整理。
“這不擔心你忘了麼。”裴野撇撇嘴,說:“别人跟我又沒什麼關系,他們想找玉青慈讓他們找去呗,咱們還省事了。”
嘴上說着沒關系,裴野說話時卻一直看着徐瑾。徐瑾從剛才起就盯着秦暮離開的那邊魂不守舍。
“徐瑾,你看起來有點慌啊。就這麼想過去看看?”
“沒有。”徐瑾猛地收回視線,回頭說:“我隻是有點好奇秦暮怎麼會親自進來?”
“不過你怎麼知道他是去找玉青慈了?”徐瑾問。
“你們不知道麼?”裴野幹脆靠在樹幹上,指尖轉着異能說:“秦暮是踩着玉青慈女兒的屍體進的審判庭,現在玉青慈莫名其妙進了狩獵場,如果我是秦暮,不管玉青慈打算做什麼,我都覺得她是來……”
“報仇的。”墨煙流和裴野異口同聲。
裴野沖墨煙流彎了彎眼睛,說:“所以啊,與其留個隐患在這裡,還不如先動手。”
墨煙流感覺裴野這個人看起來散漫不羁,嘴上說着“不在意其他人”,其實好像看透了所有人。
站位也是,特地将他和徐瑾隔開,就因為徐瑾說的那句“在幻境中和葉蓁互相殘殺”。
墨煙流因為那句話其實也有點懷疑徐瑾。現在想想,徐瑾最初脾氣确實很暴躁,但對墨煙流卻一直沒有什麼實質性惡意。
不僅如此,她融入墨煙流的世界實在有些太快了,他們其實更容易成為對立面的敵人,而不是并肩作戰的朋友。
以至于墨煙流此前一直覺得,徐瑾可能是墨十月的腦殘粉之一。
說她是玉青慈的人,也不像。畢竟昨天是徐瑾先暴露的那個女人的身份。
不過沒必要把徐瑾琢磨的那麼明白。反正他們就這三天的交集,如果徐瑾最後暴露本性,墨煙流也有辦法應對。
不如就順着她的想法,跟上去看看。
“其實我也挺好奇秦暮進來想做什麼。”墨煙流看着裴野說:“走吧,跟過去看看。”
“看吧!又不是我一個人好奇!”徐瑾迅速反駁。
墨煙流走在前面,二人跟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