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解釋的?本來也沒那個意思。可怎麼越想越生氣,總覺得被調戲了。
墨煙流手背上骨刀探出個尖,往桌上一錘,氣得跑上了樓。桌子被他刀尖砸出一個洞,沿着洞迅速爬開一條裂縫。
裴野指尖沿着裂縫摸了一圈,低笑:“真是個暴脾氣。”
他把地上那灘水清理幹淨,一手提垃圾袋一手拿着外套,怔怔看了眼樓上,推門走了出去。
·
[近日,審判庭在廢棄區發現一木系術法師屍體,據查,該男子為國立大學講師曹以,曾多次舉報反叛者有功,目前審判庭懷疑此次案件為反叛者伺機報複,惡意屠殺平民。]
[請廣大居民近日出行注意安全,發現可疑人員及時舉報。]
宿星辰,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無休無止的黑壓下來,天好像在下刀子,不停插在墨煙流的身上。
“别怕,我陪着你。”
我陪着你,我陪着你,陪着你,你……
“你騙我!”
墨煙流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瘋狂呼吸,一旁手機“嗡嗡”響個不停。
墨煙流大口喘着氣揉了揉腦袋,看向窗外時,太陽已西行。
竟然又睡着了。
墨煙流把電話接起來。
“喂,墨教授,我是秦暮。”
“秦暮,有什麼事嗎?”墨煙流揉着太陽穴,聲音有些喑啞。
“來一趟審判庭,我們抓了個反叛黨,想讓墨教授親自審問。已經派裝甲車去接你了,位置發你手機上。”
親自審問麼?墨煙流挂斷電話靠在床上歇了歇,爬起來後,胃有些痛。
他揉着肚子下了樓:“裴野,我餓了。”
“裴野?”墨煙流又上樓推開裴野屋門,裡面空蕩蕩的。他又下樓找了一圈,随後到玄關處,發現這人外套鞋子都不見了。
“走了嗎?怎麼都不說一聲。”
墨煙流拿上外套,又跟011預支了50好感值,去上次那吊眼猴店裡點了碗面。
姓趙的老闆客客氣氣把面端上來,詭笑着奉承:“墨教授好久沒來吃飯啦!”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墨教授,是墨審判官了,哈哈!”
墨煙流嗯了一聲,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但趙老闆壓根沒走的意思,悄悄低下頭問:“聽說墨審判官水仙?”
“噗——咳咳咳——”墨煙流被面嗆了一口,拿起紙擦了擦嘴。
“沒有沒有,别亂說。”
“我就知道!”趙老闆雙手一拍,瞪着眼睛說:“墨審判官,其實我有個妹妹……”
“我是水仙,但你别亂說。”墨煙流迅速打岔。
這地方人親戚可真多,親戚多也就算了,還挺愛跟陌生人攀親戚。
“嗨,墨審判官,不喜歡姑娘也沒啥,我還有個弟弟……”
“你再不走我喊你性騷擾了。”
“别别别,我走了。”趙老闆讪笑着退了下去。
墨煙流結了賬出了店面,已經有裝甲車過來接他到審判庭。
到地兒後秦暮沒出來,墨煙流輕車熟路去了秦暮辦公室,裡頭有個人已經等着,墨煙流瞥了眼胸牌,上頭的編号是25320803。
“墨長官!”那人昂首挺胸敬了個軍禮,随即收了回去。
“你是……”
“報告長官,我是25320803。”
“沒有名字嗎?”
“長官可以叫我的編号。”
“這群廢物不是從花神祭選拔出來的,都沒有名字隻有編号。”
“審判長!”0803再次敬了個軍禮。
“你怎麼才來?”墨煙流坐到辦公桌前的那把軟椅上,0803一愣:“墨長官,這是審判長的椅子。”
“哦是嗎?挺舒服的。”墨煙流坐着沒動。
“墨教授喜歡我送你。”秦暮笑着往下一坐,0803立馬爬了過去,秦暮就坐在0803背上。
這一幕似曾相識。墨煙流從記憶裡翻了翻,想起葉蓁也愛坐人玩。
這是他們木系術法師的傳統嗎?
“不用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屬于自己的東西。”墨煙流嘴角微微上揚,問:“審判長叫我來審誰?”
“說起來這個人墨教授也認識。”秦暮仰頭一笑,說:“你還熟悉得很,我想來想去,别人都不合适,隻能你審。”
他們該不會是把顧安抓了吧?
秦暮自己的位置都給墨煙流坐,一點脾氣沒有,這算什麼?臨死前最後的慰問?斷頭飯?
墨煙流指尖敲了敲桌面,問:“這人是?”
“裴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