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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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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綁成螃蟹,行動不得,堵嘴蒙眼,扔在不同角落裡,以防互相幫忙逃脫。

江無眠還記得去找主簿的蔣秋,剛踏出門,蔣秋帶着滿頭大汗、一頭亂發的中年人過來。

臨到近前拱手作禮,“韶遠縣主簿吳聲見過大人。”

吳聲深覺自己運氣不好,大約今年點背。

他這是謙虛了,不止點背,可能還得黑氣罩頂。不然怎會攤上如此廢物的知縣,哦,這會兒得叫前任知縣。

知縣身亡,縣丞殉城,整個縣衙竟然要主簿與典史挑大梁。好不容易送走亂軍,一整個縣城十不存四,還沒恢複過來,竟又是遭了亂黨!

被關的一天兩夜,幾乎沒合眼。

他哪兒敢休息,一閉上眼睛,眼前不是被燒的縣衙就是死去的鄰裡街坊索命,一夜驚醒四回,誰睡得下去。

今晩被人從房間裡薅出來,險些以為自己死期将至,要和一家老小底下團圓去了。

誰知這是新上任知縣帶來的師爺!

……

聖母娘娘在上,新知縣莫不是殺入城的。

吳聲見到江無眠第一眼時,這個念頭霎時瘋狂生長。

彼時,江無眠站在破爛的門上,半面陰影半面燭火,眼睛映着門前冷淡月光,如同刀尖寒芒,仿佛要刺破人的皮囊。

站在門前的還有一人,行禮時急匆匆掠過一眼,模樣沒看到,手上的弓箭倒是印象深刻。

回憶起一劍封喉面不改色的師爺蔣秋,吳聲靈光入腦,新上任的頂頭上司治理縣衙的本事如何不清楚,但殺人的功夫一定上佳。

江無眠沒過多寒暄,直言,“時間緊迫,吳主簿,糧倉處還有亂黨肆虐,縣衙與三個亂黨交由你和蔣秋處理,别讓人死了。

趙成去開城門放大軍進城,說明縣衙現狀。我去糧倉找石蠟,絕不能讓他們燒了剩下的存糧。”

吳聲剛想應下命令,聽到最後一句,驚駭大喊,“石蠟?!”那燒了整條平安大街的禍害東西竟然還在,甚至要燒了糧倉!

眼前頓時一黑,冷汗如瀑,他咬牙切齒地向江無眠承諾,“大人放心,卑職與蔣師爺一定守住這三人!”

話音剛落,隔兩條街的地方燃起熊熊烈火,幾乎照亮半邊夜幕,空氣中的焦炭味濃烈到嗆人。

吳聲臉色慘白,傻愣愣地瞪着焰火說不出一句話來。

糧倉!糧倉着火!!

縣衙外隐約傳來嘈雜人聲,這絕不是援軍。

時間來不及了。

江無眠面色冷凝,返身回房,提豬一樣薅起兩個人,低吼道,“帶上他們,撤,快!”

在糧倉處的亂黨已經完成命令,正沖縣衙而來,明顯是找亂黨頭子主持大局。可人落在他手裡,絕不可能放虎歸山。

正門出不去,後門有隐患,他們要另找一條離開的路。

江無眠看了一眼吳聲,他們之中最熟悉縣衙布置的人,“找其他出口!”

蔣秋抓住另外一個,趙成拿着弩箭護衛兩人,皆向吳聲看過去。

“對,不能走正門,其他出口,其他出口——”吳聲耳邊的心跳聲轟轟作響,頭腦卻從未有過如此清醒的時刻,“地牢有條密道能繞出去!”

韶遠縣的牢房去歲剛換過,用的上好的料子,門栓都是鍛造的鋼鐵,僅次于縣城大門。

來上二十多人也要折騰一時半刻的才能撞開,更别提這群人手中根本沒有攻城槌。

門一關,裡面自成一體,無疑是最佳防守之地。有了密道更方便進出,不至于甕中捉鼈,最适合眼下的情形。

眼瞧新知縣要他帶路去地牢,吳聲慌亂喊住,“卑職身上沒鑰匙,亂黨搜刮走了!”

嘈雜聲越來越近,但還有時間,幾人搜索一番,趙成趁機拔下兩根箭矢銷毀證據。

摸出地牢鑰匙,一行人跟在吳聲背後進入地牢。

四面用青石磚鋪就,上好的糯米漿做粘合劑,比城牆的黃泥更有用。通道挂着火把,燃燒的正旺,給人指了前路。

落鎖關門,嘈雜聲與焦炭味被阻隔在另外一側,盡管知道這僅是暫時安全,頭頂還有一批亂黨急待解決,吳聲仍是松了口氣。

手腳發軟撐着石牆,大口大口喘氣,緩解幾近窒息的肺髒。

他心底發慌,邊帶路邊哆嗦着說話,“密道在牢頭那兒,原定的是犯人暴動時,方便獄卒封死地牢撤走的道,直通縣衙西邊的第一所院子。”

誰知道今天自己能用上,唉,世事難料。

密道兩側有油燈,張成先是用火把試了試,又點亮油燈,一刻鐘不見熄滅,才踏進去。

江無眠看着瘦弱,實際一拖二走的穩穩當當,還能大氣不喘的和吳主簿問話,“縣衙倉庫多少存糧,多少兵備武器?”

倉庫包含儲糧倉和兵備庫,亂黨占據之後,不會放過任何儲備,若無意外,兵備庫中的武器盔甲應當都在亂黨身上。

用韶遠縣兵備庫的兵器對付韶遠縣鐵闆釘釘的未來知縣,江無眠盤算着等收回縣衙,他要連人帶盔甲全拉去沉江洗一遍。

吳聲好似就等他問話,竹筒倒豆子一樣全秃噜出來,“兩街外的是預備倉,大約剩三千石。兵備庫的武器年久失修,三年隻檢修過兩次,部分鏽蝕嚴重,已是不能用了。”

聽得人眼皮直跳,江無眠手上不自覺用力,提着的兩個人支支吾吾哭喪起來。

來前他看過韶遠縣曆年稅糧稅銀,粗略算算賬就知道這數不對,起碼有三分之二被人吞了。

這回倒是不用擔心兵備庫的武器,拿那玩意打仗還不如一鋤頭。但新的問題是用來置備武器的銀子哪去了,朝廷每年撥下來的錢呢?

他赴任的這地界真是數不清的爛攤子。

“剩下的錢糧……”吳主簿這會兒是破罐子破摔,不準備給上任知縣留一星半點的面子。

就照着韶遠縣現狀,他不把那軟蛋知縣的面子裡子全秃噜出來就對不起他這張嘴!

“上任一年,昧下三班六房半數俸祿,要不是兩個師爺屬自己人,這點錢都扣!進牢房的犯人要提檢,搜出來的金銀玉石除了獄卒,大頭全進了狗肚子。

後來與縣中劉家、石家攀上關系,倒賣預備倉糧食,大肆斂财,見無人查出蹊跷,膽子越發大了……

早些年,早些年裡,南康府清山賊平海寇,咱們韶遠縣可是沖在前頭的!”

吳主簿憋着的一口氣終于吐了出來,最後沒忍住為韶遠縣挽尊,繼而又歎了一口氣。

氣沒歎完,頭頂忽然傳來持續而又穩定的震感。

密道通風口處,微弱氣流灌入,伴随着鐵蹄踏過青石闆路的回響,人的慘叫聲。

“這!這是?”吳聲吓得一個激靈,冷靜下來,又伸長耳朵貼在牆邊,試圖聽個清楚。

馬蹄聲、腳步聲、兵器碰撞聲、厮殺聲、慘叫聲、崩潰的哭聲,唯獨沒有一點正常的命令聲,仿佛是一支看不見的軍隊在進行屠殺。

看不見的軍隊?

莫非是鬼神不成?

吳聲被這聯想吓得腳軟,眼看就要往地下倒,身後蔣秋劍鞘一把托住。

他借力站住,有氣無力地道謝,“多謝,多謝。”

江無眠瞥了一眼,就這膽子,剛才哪來的勇氣告狀?

未免人沒死在亂黨手中,反而被自己人吓撅過去,他簡單解釋一句,“巡檢司逃出四人,昨日一出城求援去了,不出意外,上頭是援軍。”

隻是這援軍來得太快了些?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吳聲是借力都借不住。

他手腳無力,撐不住站不住,一屁股坐地上,苦瓜臉上寫着恐懼,“大大大人,您、您有所不知。新設的巡檢司在承岩縣,來過一月沒再問過話。

再說,真有巡檢司來人,縣衙肯定知道。可前兩天,城門守軍一字未提。”

這這這,這哪兒的巡檢司去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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