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找到了契機給聞遷通風報信,說談将軍有帶聞逆川回門的意向。
那日,白玥喘着氣摸回王府别院,一隻腳剛跨進門,就被聞逆川逮住了。
“站住。”聞逆川說着,啪一下收起折扇,“我在這兒呢,别往裡頭進了,趕緊說,怎麼樣了?”
白玥停住腳步一看,隻見恢複男裝的聞逆川此時惆怅地倚在牆邊,仿佛就是為的等她回來的。
白玥眉頭緊皺:“小川哥,聞大人很生氣,他說、說……”
“他說你沒把事情兜住,如今把聞府牽連進去了。”白玥喘了口氣,繼續說道。
意料之中。
聞逆川輕歎了一口氣,這節外生枝,聞遷惱怒也正常,他抖開折扇,扇了兩下風,又問:“他可還說什麼?”
白玥努力想了想,還真給她記起來了:“說倒是沒說什麼了,不過有命人去打掃别院。”
聞逆川眼睛亮了亮,問:“當真如此?”
白玥使勁兒點點頭。
“那就行,”聞逆川嘴唇一勾,又恢複那副散漫又悠閑的狀态,招呼白玥進屋裡去,“走吧,我泡了花茶。”
聞遷不悅是真的,但他也還沒到要翻臉的地步,這次提前通報,算是把對方穩住了。
白玥撓撓頭,顯然還沒聽懂,但她已經屁颠屁颠跟進去了。
屋内。
聞逆川拿出前不久通過上輩子記憶寫下來的那張紙,一條條對着看。
已經發生過的,他用黑墨在旁邊畫了一個圈,過了時間點卻仍未發生的,他便在旁邊落了一個實心的點。
如此看來,除了“談煊戰死”沒有發生意外,其他的事前都按時發生了。
特别是談煊死前的幾件重大事件,“南夷挑釁”、“聖上指婚”、“聞府千金出嫁”都精準無誤的踩在了該有的時間點上。
聞逆川暗忖,嘴上喃喃:“問題就出在‘他的死’上了……”
可蹊跷的是,“談煊戰死”這件事情雖沒有發生,但之後的事情又貌似沒有改變,好像又回到了原本的軌道上。
白玥吸溜了一口花茶,擡眼一看聞逆川眉頭緊鎖,于是好奇道:“小川哥,你這幾天都在看這張紙,到底是什麼呀?”
聞逆川把紙往下降了降,露出一雙桃花眼,沖她眼神示意:“一些……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白玥點點頭,不以為意地又抿了一口花茶,問道:“是你算出來的嗎?”
因為她早就知道聞逆川會用蔔牌和巫術,能算出些事情,也不稀奇。
聞逆川輕歎一口氣,答道:“你就當是我算出來的吧。”
此話反倒勾起了白玥的好奇心,她最羨慕聞逆川拈手就來的本事了,于是她放下茶杯,興沖沖地跑到他身旁,一目十行地掃過那張紙。
“這、這算得好準!”白玥滿眼崇拜地看着聞逆川,“小川哥,你得神女真傳!”
白玥所說“神女”,正是聞逆川的母親,隻因起巫蠱之術高超而得名,但英年早逝,衆人皆說,天妒英才。
但隻有聞逆川知道,母親之所以早逝,就是因為嫁給了聞遷這個混蛋。
“不過……”白玥也注意到了,她的手指點了點紙上的某處,“這事不準。”
她的手指正是落在了談煊戰死的那一列上。
談煊沒死,他還由将入相了,深受重用。
“對啊,那也不能回回準嘛……”聞逆川随意地應道。
“不過這個,”白玥又指了指,“是不是當下王爺在辦的案子?”
“嗯。”聞逆川懶懶地應着,可下一秒,他又仿佛被一語驚醒。
若要說先前都按照上一世的發展順序來,唯一不同的,就是中斷在了談煊這裡,而後面緊接着的一件事情,本來在上輩子與談煊毫無瓜葛的,但如今他卻成了主要的查案人員。
莫非,談煊沒死的結局是直接導緻他被拉入案子的原因?
那這個案子是否查出來、以及查出什麼來,會不會又直接影響下一個關鍵事情的發生呢?
聞逆川突然做直了身子,沖白玥擡了擡眉:“白玥,我好像知道該怎樣破局了。”
“小川哥,你是說逃出王府嗎?”白玥問道。
“對。”聞逆川點點頭。
這可不是單純的逃,還得找到一個讓恰到好處的契機,不然無論是談煊還是聞遷,都不會放過他和白玥。
不過,先前毫無頭緒的他,已經知道該如何尋找契機了。
另一邊,刑部内。
根據案子的受害人來看,清貧的書生和農夫的兒子與其他的受害者身份懸殊,談煊決定先從這兩人開始入手。
上回談煊将雲牧單獨留下,為的就是讓雲牧幫忙走訪調查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