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序沒有讓她失望,笑着對她點了點頭,道:“跳珠很乖,從不咬人,它很喜歡你,衛小姐可以摸摸它。”
衛凝甯微仰着下巴,矜持點頭,然後伸出雙手熟練地撸狗。
大型犬的毛發看起來軟,但實際上會有些刺撓,尤其是背部和腿上的毛,但跳珠被人摸慣了,乖乖将頭和腹部露出來給衛凝甯摸。
衛凝甯驚喜:“真的好乖!”
談序在一旁笑着看,有傭人進來送茶點水果,輕手輕腳放在茶幾上後又默默退出去。
衛凝甯等人都走了,一邊摸着跳珠一邊問談序:“你真的沒事嗎,昨天要不是商助說漏嘴,我都不知道你一直被江時融關在碧水天青不準你出去。”
談序笑起來,蒼白的唇色多了一抹血色,道:“商助的原話肯定不是這樣。”
商參落怎麼會得這麼直白。
衛凝甯擺了擺手:“反正大概意思是這樣,她說話支支吾吾的,不過本小姐聰明,這種事一查就知道了。”
江時融回國後一直沒有露面,連帶着以往活躍的談序也銷聲匿迹。
談序微笑着解釋:“江先生沒有拘禁我,是我身體不好在休養。”
或許哪天休養着休養着就病逝了,總不至于突兀。
這話管家也說過,衛凝甯本來是堅決不信的,但此刻看着談序蒼白的臉色,人也消瘦了許多,由不得她不信,衛凝甯皺着眉,撫摸跳珠的手慢了下來,問他:“什麼病,嚴重嗎?江時融怎麼回事,江氏自己就有醫院還把你照顧得那麼差。”
衛凝甯一邊擔心一邊還在給江時融上眼藥。
談序失笑,不在意又似開玩笑地說:“絕症,等我死了立遺囑把跳珠送給你養好不好?”
衛凝甯心一跳,看着談序臉上的笑容,突然有些難過,她的朋友不多,但私心裡擅自将談序劃為一個,談序可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别開這種玩笑,江時融不會讓你死的,而且你要是真把跳珠給我養,我就虐待它!我、我讓它減肥!”衛凝甯說到後面惡聲惡氣。
談序:“......那你對它真是太殘忍了。”
衛凝甯抿了抿嘴,雖然她為了離間談序和江時融,說了很多江時融壞話,可心中知道江時融肯定不會眼睜睜看着談序出事,要是連江時融都沒辦法解決的絕症......
“要不我們用用玄學的手段吧!”衛凝甯突然坐到談序身邊,一把握住他的手,她的動作快到談序來不及躲開。
聽到衛凝甯的話談序哭笑不得,“玄學要是有用要醫學幹嘛?别迷信。”
衛凝甯嘴巴一癟,嘟囔:“這可不一定,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她說着,越覺得自己的話有道理,放開談序的手,拿起自己的手拿包就要起身,一邊說:“你等着,我這就去聯系我堂哥!”
談序顧不得許多,連忙拉着她坐下,“既然來了,還是多坐一會兒,我很久沒有看見朋友了。”
他看着衛凝甯,眼睛清澈又仿佛流淌着淡淡的哀傷,衛凝甯一看他的眼睛就心軟,立馬又穩穩坐下,“那我再陪陪你。”
她不敢再提帶談序走,談序要是真生病了,江時融身邊的醫療資源肯定比她的好。
兩人又在沙發上說了會兒話,沒過多久窗外晨霧消散,每天這個時候談序都會帶跳珠出門遛彎,跳珠已經養成了習慣,看到太陽就沖談序叫。
談序便邀請衛凝甯一起去,衛凝甯欣然答應,親手給跳珠套上牽引繩。
監控器上,兩人一狗漸漸遠去,等到幾乎消失在屏幕上,屏幕突然被切換,兩人一狗重新出現,隻是聲音不見——出了别墅,外面的監控器沒有開錄音。
江時晝看着面前巨大的監控器,啧啧兩聲,對身後書桌前處理公務的堂弟道:“你真變态。”
他今天狀态比上次在醫院好多了,上次江時融昏迷他整個人非常緊繃,現在又恢複了往常富貴閑人的模樣,一身黑色唐裝繡着萬福團紋,精緻的盤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顆。
手上景泰藍的煙杆點燃,一室茶煙的氤氲香氣。
江時融最近有事求他,放任他在自己臨時辦公室抽煙,目光看了眼正對着他一整面牆的屏幕,視線在談序的笑臉上停留片刻又收回視線重新看手中的文件。
江時晝見他沒有反駁,便默認他承認自己變态,果然他們是一家人,這樣看來他對張作還不錯,至少沒有時時刻刻視.奸他,連浴室都安裝了監控。
江時融看完了手上的文件,在最後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才問江時晝:“你找到心源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