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地中海的那個超越者?”
“對!”黑澤陣看着他驚訝的表情:“想不到吧!很能打,不過有些惡趣味。那孩子沒惡意,有的時候我會覺得他太善良。不像我們這個圈子的!”
聽到這個,阿卡姆想了想點點頭:“應該說,包括您在内。都十分仁慈!”
“我?”黑澤陣看着他,晃了晃酒杯:“我要是仁慈,就不可能在阿福斯坦那邊遊蕩十多年。我十七歲就到了那裡,去尋找神谕中的星辰。二十八歲找到他。”
他看向阿卡姆:“神靈的恩賜有的時候不一定是幸運的。我們家族每兩三代,就會誕生一個□□,用來讓南納降臨。我不想到了十六歲就沒了,想要有自己的人生。所以我和南納打了個賭,我赢了我就是他地上的代行人。我有自己的人生。我輸了,我把身體給他。幸運的是,小東西認可了我。或者說,南納也不太想降臨。畢竟,他為那個小東西準備了兩千多年的時間。所以,我能夠使用他的力量,養着他的兒子。”
“現在看着還不錯不是嗎?”他喝了一口紅酒,笑的志得意滿。貝爾摩德趴在吧台上:
“我看你也很喜歡那個小崽子!”
“确切的說,那個孩子有誰會不喜歡呢?”黑澤陣的反問,讓兩個人沉默了一瞬。阿卡姆很想說,他不喜歡。但他有預感,這麼說了眼前這個可能是喝多了的爸爸,絕對會揍他幹脆閉嘴。這父子倆,那個都打不過!而貝爾摩德就沒有這種煩惱,這位新的琴酒給她的感覺就像一個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她抓了抓頭發:“說起來,我其實不太欣賞的來那個孩子。不能說是不喜歡,隻是覺得他有的時候很怪異。”
“怪異?”黑澤陣愣了一下,側臉微微皺着眉心,表示着自己的不解。
貝爾摩德喝了一口杯子裡的熱紅酒,兩腮有點紅暈染的她很是讓人驚豔。不管如何,畢竟是神靈曾經的妻子。容貌上,絕對能打。
她單手托着頭:“哈桑,你說他是一個仁慈的我覺得不對。我不知道你們是從那種方面,覺得那個孩子是仁慈的。在我看來,他很怪。他似乎在努力維持一種,自己是一個好孩子的樣子。可骨子裡,他和那個高高在上的南納沒什麼區别。或者說,不愧是父子嗎?”
聽到最後那句調侃,黑澤陣頓了一下手臂:“畢竟他從降生在這個世界開始,就是被南納那家夥教養長大的。而且,貝爾摩德你有一點沒有說錯。他的确是在裝孩子。比較起你們家的德拉科和哈桑家的芬迪爾,他其實不能算是孩子。但,我們需要一個孩子。或者說,他想讓自己是一個孩子。”
“這又不是什麼難事,為什麼不滿足呢?”他笑着舉起杯子抿了一口混合香氛的紅酒,低沉的笑聲輕吟而出。看得出,他對于滿足一個人想要做一個孩子這件事情。甚至從某種程度,他在不滿于孩子長大。
放下酒杯,他看着天花闆有些惆怅:“按照我了解的,他現在……确切的年齡應該四十多歲了吧!”
阿卡姆和貝爾摩德驚訝的看着他,四十多歲?那個小胖子?黏糊糊的,沒事就要給爸爸一臉貼貼的家夥?撒嬌怪——四十多歲了?
“這個年齡對于南納而言,還隻是一個個位數!他的确是一個幼崽沒錯!”黑澤陣深吸了口氣坐起身,向上靠了靠将杯子放一邊,十指交叉看向在壁爐火光籠罩下的阿卡姆·哈桑:
“你有沒有不想讓芬迪爾長大的想法?”
被體溫的阿卡姆看向他愣了愣,輕笑一聲:“我希望他一直三歲半!”
“我就想他這麼黏糊糊一輩子!”男人的話,透露出滿滿的情緒在裡面。是一個父親最惆怅的東西。希望孩子在自己的庇護下一輩子,又想要孩子成長獨立。這是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貝爾摩德無法理解可阿卡姆能夠聽出來。他也向後一靠,跟着歎了口氣:
“三歲多之後,有一陣子我要出差。等我回來,芬迪爾就不粘着我了。他媽媽跟我說,男孩子總是要長大一些,獨立一些的。可小小的,走路不穩到處找我的芬迪爾,就好像夢一樣。如果不是那孩子眼神一直跟着我,我總有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看着兩個頹廢的念叨孩子的老父親,貝爾摩德輕笑一聲:“說什麼都晚了。你們還能陪着孩子長大。我家孩子是長大了,又變小了。結果……一點都不需要我了!沒有撒嬌,還像一個老父親一樣!”
“媽媽!”清脆的喊聲,帶着絲絲寒氣。德拉科匆匆趕回來,就聽到自家老母親的抱怨。無奈的摘下脖子上的圍巾關好門:“麻煩背後說人壞話的時候,躲着點!”
“唉!”貝爾摩德看着那金燦燦的小腦袋,無奈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