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關着的人怎麼樣了?”
魏國君後鄭玉閉着眼睛躺在搖椅上,疾病初愈幾日的他還滿是疲憊。
這次頭疼的舊疾足足害了月餘,近侍雀兒幫他按摩着腦袋緩解着剩餘的不适。
君後棕褐色的衣擺大面積的鋪散在地,内裡的金線随着窗外照進的微光緩緩閃爍,仿佛蟄伏在陰暗處的毒蛇吐着蛇信子。
“回君後,他們二人依舊分别關押沒有任何異樣,這次您的的舊疾犯了讓他們多活了這麼久也算是好運了。” 站在一側的四皇女魏懷柔一臉陰沉的禀告。
四皇女魏懷柔原本是地位低下的柳侍人所生,前太女被廢後女皇氣的病倒,柳侍人得了鄭君後扶持日夜侍候陛下,之後封為貴夫寵冠後宮,魏懷柔則成了現在最得勢的皇女。
“嗯,你這件事辦的不錯,柳貴夫教養有佳等會随宮侍去庫房拿些賞賜吧。”
“謝君後!女兒隻希望君後能平安康健,兒臣會繼續幫您分憂……”魏懷柔行禮恭謝,适時的奉承卻被自己父親突然打斷了言語。
“柔兒得君後賞識,能有今日的成就全仰仗君後的恩德,将來有機會登頂皇位必定投桃報李好好孝敬您這位太皇太後。”柳貴夫聽到賞賜難掩臉上的喜意。
躺椅上的人擡手拂去了雀兒按摩的手沒有言語。
室内一陣沉默,魏懷柔不耐低着頭側眸瞪了一眼柳貴夫,柳貴夫立刻收起了笑容對女兒有些畏懼不再言語。
“行了,你們退下吧,我也乏了。”
二人也隻好行禮退出了宮殿。
“君後,柳貴夫竟然還敢安排您的事兒,妄想自己的女兒可以榮登大寶,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雀兒滿是嘲諷。
鄭君後緩緩一笑睜開了眼睛,暗淡的眼球盯着窗外投進的微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是生了個女兒罷了,就癡心妄想做父後皇太後?小小蝼蟻而已,不用挂在心上。”
“是。”雀兒低頭應道。
“時間可過得真快啊……”鄭君後感慨着。
“君後?”雀兒不明問道。
“許久不見故人了,也該叙叙舊了。”鄭君後收回目光,眼裡竟無端透着一絲淩厲。
雀兒低眸思考一瞬,随即明白,“奴這就去準備,就是您的身體可還吃得消?”
“沒事,喝了藥再去。”鄭君後微擡手毫不在意。
“是,奴去拿藥。”雀兒躬身退出了宮殿。
“宋姐姐,我們終于又可以見面了。”躺椅上的人又閉上了眼,冷冷一笑随着窗外暗下的光,蟄伏的蛇也不在吐信,它終究等到了捕食的獵物毫無反抗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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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裡陰暗潮濕,還有老鼠在吱吱作響。
宋主母坐在地上,地上潮濕的水又浸透了接觸的衣擺,她斂起了一側衣擺用手撫了撫上面的髒污卻并沒有什麼用。
“宋姐姐真是好雅興,都到這時候了還關注着自己的衣擺是否髒了。”
石門打開又關上,走進一穿着黑色鬥篷的人全身覆蓋看不見面容。
“君後許久未見,風采依舊。”宋主母放下了手裡的衣擺,撐着膝蓋慢慢站起。
“都是托宋姐姐的福,多年未見我心裡自是挂懷更不敢變了容顔叫宋姐姐不認得。”他說着撩開了頭上帶着的鬥篷帽子,擡頭看向了宋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