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一下子靜止住了,陸清淺再也看不見其他,隻見宋禾那張戴着面具的臉因為受力高昂着,身後是濺起的血滴潑撒在她的身後,随着陽光的照射散着光亮逐漸消散如同她正失去的生機……
“不要!”
宋禾慢慢自疼痛中回神,眼神緩緩下垂對上了他的,微微一笑虛弱的仿若聽不見的聲音傳來,“别怕。”
随即眼前開始沒有了光亮陸清淺的臉漸漸失去了輪廓陷入了黑暗……
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坐地的陸清淺身上,頭枕着他的肩膀再也一動不動。
而陸清淺眼神虛虛的望着她原來的方向沒有任何反應平靜的異常。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如同她墜在他身上的身體一樣無力的仿佛跌入了萬丈深淵,又被摔裂的如同碎渣再也無法拼湊。
砍錯了人,趙五也愣住了一下所有人都被這場面詫異住了,院子裡很是安靜隻有遠處那兩隻灰兔子偶爾的跳動聲。
“該死。”趙五遺憾的罵着,想幹的事第一次就這樣沒有成功她覺得今天格外的不順。
“臭小子,既然這樣,那就都去死吧敢壞我的好事。”擡刀又砍向陸輕淺準備破罐破摔。
“輕淺!”
‘叮!’
就在陸輕淺害怕的抱緊宋禾閉上眼準備挨下時,聽見金屬的碰撞聲以及趙五的一聲痛呼,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他緩緩睜開了眼。
隻見趙五的刀被打飛在了别處,她的手虛垂在身側仿佛被卸了力一樣,眼睛無神的看着他随後慢慢倒了下去,而她的背後插着一把短刃,位置直插心髒。
三人從院牆跳入與其他人開始了打鬥,一時之間亂的很。
而陸輕淺被這眼前的一切驚到了,劫後餘生的放松讓他渾身出了汗。
不去理會那些躁亂低頭看向懷裡的宋禾,手指貼了貼她的脖頸察覺還有跳動,撫着她的臉低泣着。
宋禾……慶幸你還活着……
陸母已經被剛剛的一切弄得心驚膽戰,她穩住身子扶着門框站起慢慢朝着被趙五下屬因為幫忙打鬥丢下的錢氏走去。
很快那三人就把那幾人都處理了,她們的身上臉上都沾到了血滿是殺氣。
“快!去看看少主怎麼樣了。”
三人一起向着陸輕淺那邊過去,陸輕淺見到她們過來又抱緊了宋禾滿臉的警惕。
“你們要幹嘛!”
“公子,我們是少主的人,相信我們不會傷害少主的。”其中一人收劍抱拳行禮滿臉懇切。
陸輕淺見她們神态不似作假慢慢放緩了身體,沒有人可以依靠的他此刻無比可憐。
三人對視一眼,分開幫着陸輕淺和陸母扶起受傷的人。
*
秋日的陽光總是短暫的,下午就已經沒了光亮變成了陰天。
渾身冷戚戚的,偶爾外面還傳來一些風吹過的聲音。
自稱宋禾下屬的三人知道他和陸母會醫術後就率先将院子裡的人清理幹淨丢去了山林深處埋藏。
錢氏也在這之前被陸母施針醒了過來,心有餘悸的和陸母抱在了一起相互安慰。
陸輕淺幫宋禾查看了身體,背部的傷口雖然深但是外面的血已經結痂了不再有新的血流出,最嚴重的是小腿的骨頭被打斷了再不包紮處理可能會落下永久的病根,因此他最先處理了腿傷去藥房拿來了需要的東西。
“忍一下會有些疼。”
陸輕淺看着昏迷中的宋禾,将她的面具摘去把幹淨的一個布帕塞進了嘴裡咬着,撇去心思專心摸她的骨位定下心摩挲着按回原位接上,宋禾悶哼蹙眉咬緊牙關身側的雙手一下抓住了墊着的被褥因為疼痛連青筋都有些顯露出來了。
見她在昏迷中都如此痛苦,陸輕淺心情更如同揪着一般擰緊了。
“馬上就好了。”
言語輕輕安慰着,手下卻不停熟練的幫她安好木闆用布條綁緊,許久後才完成打好了結,宋禾的手也漸漸松開了被褥但眉頭還是緊蹙着。
陸輕淺此刻已經是又出了一身汗,他擡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心卻還是沒有完全放松下來。
宋禾的背還需要他處理幹淨,可能還需要縫合。
恰好房門外那三人大步走入,直直的來到宋禾的床前。
“公子,少主怎麼樣了?”
“腿上我已經處理了,背上的我要現在幫她縫合一下。”陸輕淺整理着藥箱取着需要的工具一邊說着。
“可有性命之憂?”另外一人擔心的問道。
陸輕淺停下動作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低頭望向宋禾“背上的傷不見骨,而且現在血止住了應當沒什麼大礙,隻是之前被打斷了腿又流了那麼多血倒下,晚上免不得要高熱了。”
“這……”問的那人猶豫。
倒是第一個說話的先鎮住心神,“青山,你去喚來臼眼将消息傳給城外的七小姐說明情況并讓她親自過來一趟,我們今日打死了那些衙役恐怕不久後官府也會來找麻煩。”
“是!”青山抱拳走了出去。
随後她抱拳對着陸輕淺深深的行了一禮,“少主就拜托公子了,日後我們定有重謝!”
身後的綠水聽言也對他行了禮。
“不用這麼客氣,這是應當的。”陸輕淺扶起她們說道。
“我們練武的雖也會一些淺淺的包紮但是還是沒有你們這些行醫的細緻,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吩咐我們,我叫雲萃,走出的那人叫青山我身後的是綠水。”雲萃朝陸輕淺介紹着。
陸輕淺點頭應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