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橙，你跟我裝傻是不是？”

盛放忽然壓低聲音，嗓音摻着一絲威脅，“你信不信我——”

“你怎樣？”

付青橙揚高眉毛，仗着他不在身邊，故意逗他，“吃了我？”

盛放似乎頓了一下，半晌，他笑了一聲。

“我倒真想吃了你。”

暧昧的話語，甜蜜的聲音，付青橙也不反駁，身子縮進被子，嗯了一聲。

她态度忽然軟化，盛放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接下面的話，空氣安靜半晌，想起晚上學校發的公告，盛放問她寝室的門有沒有鎖好。

付青橙一直都有安全意識，她點點頭說，“鎖了。”

“陽台的門呢？”

付青橙瞅一眼落了鎖的木門，回答，“也鎖了。”

話落下的一瞬，寝室的燈瞬間熄滅，付青橙怔了一下，盛放察覺到她的停頓，忙問，“怎麼了？”

“沒什麼，熄燈了。”

付青橙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我忘了，周末會提前半小時熄燈。”

“那——”

其實他不太想現在就挂了電話，兩個人才聊了一會，但是考慮到她白天跑了幾個地方，又忍不住心疼她太過勞累。

最後，“那你休息吧，明天我到樓下接你吃早飯。”

付青橙白皙的臉蛋被屏幕的熒光照得發白，她半躺在床上，眼睛看着通訊界面。

“盛放。”

“嗯？”

“其實剛才我是騙你的。”

付青橙目光停在他的名字上，這個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裡，她想拼命抓住又流走的人，如今成了她的男朋友，在寂靜無人的夜裡，和她煲電話粥。

幸福的感覺襲上心頭，付青橙壓低聲音，把身子埋進被子。

“我想你，很想你，一直在想你。”

把下午他在她耳邊提的三個要求說出來，付青橙關掉通話，手機扔到床上。

*

雖然提前了一個小時熄燈，付青橙的睡眠倒沒有受什麼影響，她在床上翻過身，側臉貼着枕頭，頭一次沒有輾轉反側就進入了夢鄉。

下半夜，雪開始下大，窗戶外面傳來撲棱的聲音，付青橙被聲響驚動，她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

京北一進入冬季，夜裡不是大風就是大雪，她以為外面落了雪，沒有在意地翻了個身。

咔哒哒——

門外忽然傳來異響，付青橙聽出聲音不對，心裡一驚。

這聲音，該不會——

晚上的公告浮現腦海，付青橙抓着被子的手握緊，她咽了口口水，拿出手機。

盛放的号碼在通訊錄第一位，她把手機放在耳邊，穿上拖鞋走到門後。

門外似乎又沒了動靜，付青橙握着手機，靈機一動。

她順勢把手機照明功能打開，高聲說道，“裴裴，周玉好像發燒了，我們現在下去找宿管阿姨，叫她上來看一下。”

說着，她又穿着拖鞋在屋子裡走了幾步，裝作有人的樣子。

啪嗒——

似乎有人從陽台跳了下去，付青橙驚魂未定，她咽了口口水，全身都凍在了原地。

盛放的電話沒有打通，付青橙按住狂跳的心髒，這個情況，還是去隔壁和對面找一下其他同學。

付青橙穿好外套，走到門邊。

剛擰開門把，走廊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

“來人啊，抓流氓！”

一個尖叫的女生響在門外，付青橙反應迅速，她抓住門後放着的羽毛球拍，再一次撥打盛放的電話。

一道黑影從門口竄了過去，付青橙還沒看清跑過去人的樣子，這人慌不擇路，伸手把她往後一推。

付青橙腳下穿的是軟底拖鞋，重心不穩，她被門邊的櫃子絆倒，撲通一聲，仰面朝後，頭磕向門後尖銳的櫃子一角。

與此同時，手機屏幕亮起，對面電話接通。

“付青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