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的公寓，付青橙隻來過一次，就是她搬到樓上那天，他霸占她的大床，第二天天沒亮去樓下幫他拿衣服。

第二次踏足他的房間，付青橙沒有像上次那樣匆匆一瞥，壓下亂跳的心跳，她站在門口，環視了一眼他的卧房。

藍色背景牆，白色紗簾正對着窗外的夜景，中間一張kingsize的大床，如果不是知道這是他的房間，付青橙幾乎以為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付青橙坐在床榻，手指觸到柔軟的床墊，發現他的床墊和自己床上的那套是同一個品牌。

隻是顔色不同，她床上的是天藍色，而他的......是深藍。

面對布局幾乎一模一樣的房間，付青橙很難說清心裡是什麼感受，她愣愣地坐在床上，連盛放跟她說了什麼都沒聽見。

“什麼？”

“我說你要什麼顔色的浴巾，我這裡隻有藍色和白色。”

盛放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更衣室，他指尖勾着長長的浴巾，身體半靠着門框，眼睛看着她。

付青橙目光下移。

卧室門口燈光明亮，視線觸及到他手裡薄薄的布料，付青橙睫毛動了兩下。

“白色的好了。”

她小聲說。

盛放伸手遞過來，付青橙坐在床上，她沒看他，動作緩慢地接過東西。

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那你去洗澡吧，浴室裡什麼都有。”

說完，他走到門口又回頭，“如果需要别的，浴室有内線電話，你可以直接打給我。”

付青橙不知道他說的别的是什麼，聽他的意思，似乎不準備跟她一起洗，這讓她放心不少，吐了口氣，她揉了揉發酸的小腿拉開浴室的門。

剛走進去，隔壁房間傳來一陣細細的水流聲，上次他也是這樣在側卧洗澡，想起那一晚，付青橙抿了抿嘴角，低頭拉上浴室門。

*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飄起雪花，付青橙半坐在浴缸，鬓邊垂下兩縷頭發。

窗簾拉上了，雪花簌簌敲打玻璃窗，從縫隙裡透出一點雪光的影子。

溫熱的池水漫過胸口，付青橙舒服地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頭朝後靠着浴缸邊緣。

她泡澡的時候不喜歡點熏香，隻倒了一點茉莉花味道的沐浴露在浴缸裡。

熱水蒸騰香氣，她靜靜呼吸，鼻子盈滿清淡的花香。

剛泡了一會，内線電話響了。

付青橙一愣，腦子裡自動浮現剛才盛放離開時說的那句話。

——如果需要别的，你可以直接打給我。

付青橙确定自己進來後沒有碰過那部電話，她怔忡了兩秒，沒接。

手在水下撐住膝蓋，低下頭，手邊的電話再度響起。

付青橙眼睛眨了眨，嘩啦一聲，她從水裡起身。

浴巾穿在身上有些大，付青橙看到自己曝露在外面的胸口，一隻手掐住領口，一隻手拿起座機上的電話。

“喂——”

“到隔壁浴室來一趟。”

盛放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付青橙手捏着話機，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