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聽嗎，現在到隔壁浴室來一趟。”

“為什麼？”

付青橙皺眉，才放松下來的心砰砰跳了幾下，她強自鎮定，“你那裡應該不缺東西。”

“我又不是讓你過來送東西。”

盛放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泡澡，付青橙聽到他用手指撩動池水，她靜靜握着話機，依舊沒吭聲。

“你的意思是你不過來？”

等了兩秒，盛放沒聽到她說話，反問。

付青橙還是沒說話，手指勾着電話線，她咽了口口水。

“我知道了。”

浴缸蒸汽散去，付青橙将話機拿離耳邊，低頭一看，對面已經挂了電話。

*

側卧在主卧對門，付青橙沒穿拖鞋，光腳踩着地闆，她蹑手蹑腳走到門口，彎腰趴在門上。

裡面安靜一片，付青橙站在門口沒聽到水聲，太陽穴突地跳了一下。

時間進入深冬，新聞上常常報道因為心腦血管供血不足，在浴缸泡澡引發昏迷的意外事故，雖然不願意把這種事跟他聯想在一起，她還是進去看一下吧。

門推開，付青橙眼睛避開卧室的大床，走到浴室門口。

朦胧的橙色燈光隔着玻璃傾瀉出來，浴室門沒有上鎖，付青橙手搭上門把，往左旋轉兩下，擰開。

這裡的浴室布局和樓下一樣，付青橙掐着浴袍走進去，一眼看到半躺在浴缸裡的盛放。

他雙目緊閉，手搭着浴缸一動不動，白色泡沫沾濕他的胸口，把他垂落額前的碎發打濕一縷。

看到這副景象，付青橙心裡頓時一緊，她快步走到浴缸前面，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盛放！”

怎麼沒有反應？！

心裡頓時着急起來，她怎麼就忘了，他打那通電話可能是在跟她求救。

怎麼辦？

是不是打120比較好？

付青橙想起急救知識，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座機。

内線電話一般不能打到外面，付青橙不知道他的手機放在哪，算了，還是去卧室拿她的手機吧。

沒有經曆過這種事，付青橙隻能想到這個辦法，她扶着浴缸站起來。

剛走開一步，身後忽然嘩啦一聲。

浴缸裡的水被人攪動，付青橙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腰被人從後面抱住。

她沒有穿鞋，地闆被水浸濕，慣性作用下，撲通一聲跌落浴缸。

“盛放！”

付青橙氣得大叫，盛放笑意盈盈地撥開她被打濕的額發，手攬着她的腰，貼着臉頰，俯身親了她一下。

“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