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最後一個學期,全國大賽正式拉開序幕,緊鑼密鼓備戰了一個月的24支隊伍開啟混戰。
這也是我少有的沒有前往永見家的假期,理由很正當——我要參加冬季集訓。永見老頭對于榮譽非常看重,冷哼着說我還有點長處在,痛快地放我出門了。
甲級聯賽的退役球員雖然體力和速度已經跟不上年輕人,但技術依然純熟,我的運球和突破技術比原來更加花哨,以前我更多是靠速度和啟動爆發力碾壓,本來是短闆的搶斷也得到了提高。
雖然身高依然是硬傷,在普遍一米八甚至一米九的籃球隊員裡,我顯得有些太過迷你,但個子小也不是全無好處。
全國大賽的賽制和關東大賽的雙循環積分制不同,首輪淘汰賽決出十二強,次輪決出六支隊伍進入勝者組,剩餘隊伍進入敗者組,單循環輪戰積分制決出前兩名複活,與勝者組形成八強。
顯然複活的兩支隊伍在體力上相當劣勢,畢竟他們在拼死拼活時,勝者組正在養精蓄銳,似乎顯得不太公平,但被淘汰了還能複活本身也并不公平。
在八強之間再次實行淘汰制,決出半決賽四強,勝者進入決賽,敗者争奪季軍。
隊長的手氣總算好了一回,不像之前一樣一出手就是一個死亡之組,D組簡直是群魔亂舞,五個對手裡三個高手。
雖然勢頭很猛地沖出了線,但十二場打完以後每個人都給了隊長兩拳。
這可能錘走了他身上的不詳之氣,這次他痛改前非,一出手就是一個魚腩球隊。
魚腩,好捏。
首戰對手短闆明顯,對面内線被我突得死去活來,過他們就像過清晨的馬路一樣輕松……人都飛出去兩米了,他們的鋒衛還處于“我必防死你!欸,人呢?欸,他怎麼變向了?欸,投籃了?欸,中了?”的懵然狀态。
輕松突進十二強以後,八強之争的對手基本就沒有送分大禮包了。
這次的對手教練組顯然深度研究過東大附高之前的比賽視頻,以為我會持球攻,針對性地安排了聯防包夾,我們教練組顯然也深度研究過對面,發現他們防持球攻很有一手,讓我這場打無球……
雖然不停地跑位,接球就投有些影響手感,但這樣打相當克制對面不擅長無球防守的外線。比賽順利拿下。
神奈川大學附高雖然也順利進入勝者組,沒有淪落到在敗者組決戰複活之巅的地步,但也止步八強,他們的隊長手黑地抽中了去年的冠軍洛北高中,被狠狠胖揍。
我沒想到他們的隊長竟然這麼倒黴,關東大賽抽中死亡之組,四強争奪賽直接對壘衛冕冠軍,于是詢問ogi是不是打隊長打少了,沒把黴運打掉。
萩原研二含淚,“我就是隊長。”
我:“……”
我:“你一個一年級為什麼是隊長啊?!”
“可能這就是……人格魅力吧。”他移目,“三年級的前輩決定把隊長的位置交給我時大家都沒反對呢。”
可惡,這種一進部就當上隊長的設定好有主角味!而我現在連副隊長都沒混到,可惡的副隊還總是仗着身高托舉我,跟我說“Rose,you jump,I jump.”
我大怒,“不要擅自開始演泰坦尼克号啊,你看看這哪有海啊!”
副隊深情款款,“在你眼睛裡。”
我頭一次有種輸了的感覺,“高尾前輩,别當控衛了,轉大前鋒吧,就用你這手垃圾話本領去防守。”
總之,神奈川附高可以說輸得相當冤枉,如果不是這麼早就撞上衛冕冠軍,他們是可以殺入四強的。
萩原研二悲傷地,“我就說我最近很倒黴嘛,從去年倒黴到今年了。”
他破罐子破摔地把頭伸到我面前,“打吧打吧,也許這樣真的能打掉黴運呢。”
“不動手嗎?哥哥不會是心疼我吧,那下手輕一點也可以。”
“那倒沒有。”我若有所思,“我隻是覺得我一個人可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