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期待已久的修學旅行被定在沖繩。
修學旅行,各大校園日常番必争之地,不論是搞笑情節、心跳情節,都離不開這個活動,可以和情人節+白色情人節,以及聖誕節相提并論的特殊活動!
浪漫學園的修學旅行時間比我們早得多,我看過梅子的日程表,上面寫着冰激淩,情侶長堤,敲響代表相戀的教會大鐘,豪華餐廳的情侶座等等dokidoki内容。
“太厲害了,不愧是夢野老師!”夢野咲子是梅子他漫畫家正式出道的筆名,“那麼完成以後感覺如何?”
“……”
“嗯?”
“一個都沒完成……全被否決了……”
好悲慘,當時我就義憤填膺,“不要緊!這些項目我會通通完成,就由幼馴染我來替你收集素材!”
我畢竟精通各類型漫畫套路,戀愛當然也包括在内,這次修學旅行出現的全部心跳元素,必然一網打盡。
我就是梅子的眼!
修學旅行按班組織,每個班又分成3-4人小組,而我和班長、淺井是老三人組了。
“叫我sakura!”我舉起拳頭,“雙重人格佐藤櫻子,裡櫻,佐藤陰暗,表櫻,佐藤束明!”
“很顯然,看似不着調的笑容,關鍵時刻非常可靠的健氣男,你就是——伊達鳴人!”
“外貌端麗,少言寡語,兼具優等生和獨來獨往個性,你就是——淺井佐助!”
“那麼這次的目标就很明确了。”我文思如泉湧,“很明顯,我們将在高橋卡卡西的帶領下完成一場賭上性命的任務。雖然我沒有高橋卡卡西的聯系方式,就當他迷失在殺手道路上了吧。”
額冒黑線的班長把手冊從我手裡搶走,舉高,“不要在旅行目标上寫這些啊,老師看到絕對不會通過的。”
“伊達鳴人,你好大的膽子,來對戰吧!”我伸出鐵掌開始和他掰手腕,堅持三分鐘後被掰倒,隻能忍痛改了手冊,“至少作為組長,日程安排由我決定。”
班長接過我早早準備好的日程表,眼角一抽,“除了豪華餐廳都随便你。不過有撞鐘……要去寺廟吧,正好可以求禦守保佑。”
禦守啊。我露出降谷零の半月眼,“想要,但是好麻煩。”
淺井佐助隻是旁聽,自從找了偵探,看到複仇進度後他開朗多了,偶爾也能看見他若有似無的微笑,不像以前總是倦色。
修學旅行以遊覽為主,昨晚興奮得睡不着,在飛機上又沒休息好,聽導覽老師講曆史聽得我昏昏欲睡,悄無聲息混到隊伍最後面,跟伊達鳴人打手勢,他會意地蹲下來,讓我趴到他背上。
“我睡十分鐘,然後我們換班。”我小聲說,“雖然你比我高了點,但是我端起你應該沒問題。”
班長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面,信服地點頭,确實,雖然差了30多公分,但背起來腿也不至于沾地。
結果等我被叫醒時,發現已經是自由活動時間了,周圍的同學早就四散開了,隻剩下我們三個,我後知後覺地發現班長居然背着實心的我半個小時,而且他看起來臉不紅氣不喘。
驚,哪怕是成年男人背一袋隻有半個我重的大米,半個小時也該累個半死了。
看來班長内有乾坤,莫非他真是人柱力?我就知道,我身邊除了我以外根本沒有平凡系!
第一天的自由活動時間有兩個小時,不少學生直奔沙灘,我們三個也換了泳衣,花襯衫配沙灘褲,我順手買了三副心型墨鏡,戴上以後感覺度假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志得意滿地拿出照相機,準備将沙灘上各色人群素材記錄下時,一群換下校服、根本認不出誰是誰的同齡男生女生突然“佐藤君”“佐藤君”地喊着,然後把我原地架走了,以至于在我旁邊的班長和淺井也被順路帶走,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們已經打了很久的沙灘排球。
“??”
困惑的我帶着相機脫離了隊伍,剛剛對準眼睛,肩膀被人拍了拍,“佐藤。”
從後面伸出的手将相機拿下,“在沙灘上拍照,還對着那麼多女孩子,很容易被誤以為是色狼的。”
我偏頭,看見一片深深的色塊,還有他旁邊稍微淺一點的色塊,久久不語。
“佐藤?”
“稍等。”我把墨鏡上推,将額發頂得上翹,仿佛終于看清這個聲音熟悉的色塊和他旁邊的淺色色塊是誰了,作恍然大悟狀。“降谷和景光啊。”
“搞什麼。”降谷零眼神犀利起來了,“你剛剛不會沒認出來吧。”
“我又不是臉盲。”我哈哈大笑,“被騙到了吧。”
隻有遲鈍系才會臉盲,我這種亞薩西主角隔着好幾米看見背影也能認出來是誰,畢竟經常要上演那種分别已久後在街邊擦肩而過頓時心跳,然後怅然若失回頭尋找,視線剛好被路過的車擋住,再看時熟悉的人已找不到的胃痛劇情。
“是是,被你騙到了,欺詐師。”降谷零把墨鏡從我頭頂取下來,對着淩亂的額發一頓蹂/躏,“要和我們一起去其他地方嗎?”
“不要。”我指向正在帶着淺井打排球的班長,“我的鳴人和佐助在這,我就待在一片。”
降谷零了然,“果然你很喜歡春野櫻啊。”
我不想被當成色狼,沒辦法拍照,于是打算自己去淺海泡一會,結果他們兩勸人失敗沒有走,反而跟着我下了海。
為了方便飄着消暑,我帶着遊泳圈下水,降谷零扶着上面的可達鴨頭,曬着太陽懶洋洋地,“下午準備去哪裡?”
“情侶長堤、情定大鐘。”
“和你的鳴人佐助一起?”
“那當然,我們是永遠的第七班。”我看向旁邊的景光,“話說你們是兩人組嗎?”
“班裡總能湊到三人組或者四人組的。”諸伏景光說,“隻要等他們先提交,沒有其他人剩下時,再和老師說一聲就好。”
其實他們在特進班的人緣很不錯,和多數人都關系良好,但結伴玩一周還是算了,不如稍微耍些小聰明組成兩人組。
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這兩個會告訴我他們其實是神的後代,兄弟查克拉轉世,長出翅膀雙雙飛走,而我在角落打拳。我往遊泳圈上一靠,已然勘破一切,“呵,降谷鳴人,諸伏佐助。”
“你的鳴人佐助可真多。”
“這是一個定律,三人組定律。”我以閱番無數的經驗簡述部分類型少年漫套路,“鳴人、佐助、小櫻,隻是代稱而已。”
“鳴人代表隊伍裡熾熱的太陽,佐助是隊伍裡冷靜的月亮,小櫻總是那個負責銜接的黃昏……黃昏還是比較好聽的說法,遇到無良漫畫家的話隻能當鑲邊的晚霞,表面上也有亮色,其實根本無法與日月争輝。”
降谷零彈了下我的額頭,“哪有這麼誇張,佐藤鳴人,你不是主角嗎?對自己有點信心啊。”
“你是這樣想的嗎?”諸伏景光認真地說,“但你在我眼裡是月亮。”
束明常常為自己的“平凡”而煩惱,從小就是如此,向往着漫畫裡過于波瀾壯闊的人生,以此為标準認為自己不管是外貌、身世、才能抑或經曆,都很普通,雖然不再羨慕他和零的“初始設定”,但依然對他們有着特别的看法。
我聞言陷入沉思。
雖然知道平凡系亞薩西主角最大的特點,就是這個主角分明普普通通,有着各種厲害設定的配角就是會突然降智,然後莫名其妙地、輕而易舉地拜服在他的亞薩西下……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
因為我無時無刻都散發着亞薩西的氣息,到底是哪一刻,什麼舉動什麼話語把這兩個人溫柔到了,根本想不起來啊。
這個答案,或許隻有本人清楚。
諸伏景光過去的人生也很普通,美滿的家庭、友愛的兄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