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擊一下,“什麼東西蓋住了我的頭?降谷,好像有件衣服被蓋在我頭上?”
“我看不見了,my eyes,my eyes!”
我頂着死死蒙住頭部的外套,被推了出去,然後聽見了試衣間關門的聲音。
茫然地在地上蹲了幾秒,我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氣憤地拍門,“saber,你算計我!”
門内,降谷零喘了口氣,低頭靠在牆上,半天才從那種慌亂中緩過來。
完全沒想到佐藤趁他不注意,在試衣間裡塞了一堆衣服,導緻換到一半天賦異禀,突發狀況。
扪心自問,他并不是一個不懂得克制,被身體支配的人,但喜歡的人實在沒有什麼分寸感。
在這樣緊窄的空間裡,即使對方衣着齊全,自己卻幾乎以初始狀态出現,還要任由人貼靠、換衣,手指遊走,近到有時耳鬓厮磨,誰能忍住呢?
還好降谷零反應速度奇快,發現不對勁的瞬間,心跳漏拍,手卻快準地用外套兜住了蹲下的佐藤,将人推了出去。
佐藤雖然遲鈍,但不是真正的笨蛋,不會在看到後,還猜不到這種情況意味着什麼。
他不希望在還沒有逐漸将感情轉換過來的時候,讓這個未開竅的人吓一跳,或者因此尴尬躲閃。相比之下,還是應對一個氣鼓鼓的master吧。
另一邊。
萩原研二逛了幾條街,才挑剔地找出了一條還算滿意的裙子。
萩原千速:“還真是嚴格,研二。”
“因為隻有這件才勉強能配得上你嘛。”
兩人并肩走着,找了間餐廳坐下。
才落座沒多久,門口就出現了一個黑色卷毛青年,巡視一圈,在窗邊找到了姐弟兩,不客氣地坐到旁邊。
“吃午飯才想起我嗎?”
“唔,早上來得有些匆忙,研二說你還在睡懶覺呢。”
“是萩這家夥自己在睡吧。”
松田陣平直接了當,“下午就走嗎?”
“沒錯,還有約。”
他微微點頭,也沒有過問。
氣氛忽然沉默起來。
萩原研二看了看身旁的姐姐,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幼馴染,少有地陷入疑惑。
餐點端上來時,松田陣平才冷不丁開口,似乎之前一直在思考措辭,“下個假期,芝公園有煙火大會,一起去嗎?”
萩原研二:“我嗎?”
什麼時候邀請他也要用這麼正式的口吻了嗎。
“千速姐。”松田陣平擡眼,直直地看着她,“一起去嗎?”
萩原千速怔住。
陣平對她有好感這件事,她很早就知道,畢竟對方并不是會完全隐藏的個性,雖然很小的時候還有些别扭,但即使如此,也會表達出來。
但相當笨拙就是了,就算是這樣,嘴巴也還是很壞。
這種好感始終是朦胧的,青春期以後就不再有更多迹象,鄰家的弟弟小時候喜歡過她這件事,更像是一件童年趣事。
但是……為什麼會忽然邀請她一起去看煙火大會?他們現在都已成年,這種邀約的隐含意味,彼此心知肚明,令人不禁有些尴尬。
萩原研二此時和姐姐一樣困惑。
難道他之前的判斷,一直是錯誤的嗎?隻是因為自己有心思,才會以己度人,以為小陣平也有?
萩原千速短暫猶豫之際,對面的松田陣平繼續開口,“如果單獨一個人不适應的話,帶朋友來也可以,我隻是想和千速姐單獨待一會。”
萩原研二目瞪口呆。
什、什麼單獨待一會?
真的誤會小陣平了嗎?!
“好。”
雖然摸不清用意,但萩原千速這次爽快地答應下來。
之後,萩原研二堅持把姐姐(以及一輛很帥很帥的機車)送到了路口,期間忍不住順便撫/摸了這架愛車無數次。
“煙火大會,你應該也和陣平一起去吧,到時見。”
“我不和你們一起走哦。我也有人作伴。”雖然還沒邀請。
這也并不奇怪,就是不知道作伴的一個女孩子,還是一群女孩子。
萩原千速沒有多問,随意聊起了今天的見聞,“說起來,今天還偶遇了佐藤。”
“束明?在哪碰見的。”
“就在一開始那家店。”萩原千速說,“我沒有提你也在的事,他自己玩去了,這次很靠譜地給你當了一次佐藤君防線吧?”
萩原研二如鲠在噎。
那是過去式,過去式了!現在的防線根本就是針對他吧,他想過去的啊!
他沒說話,萩原千速繼續聊,“雖然長高了,但個性沒變呢。”還是很可愛。
“而且還找到了願意陪他玩男仆扮演的朋友,聽他說現在不需要杉菜次郎了,你們也不要老是躲着他了吧?其實偶爾陪他玩一下也沒什麼……”
“研二?”
萩原千速發覺異常,瞳孔一縮,撈住了弟弟的肩膀。
怎麼突然灰掉了!顔色都掉沒了啊!
她果斷舉起手搖晃了半天,才把對方吐出的魂晃了回去。
看着弟弟大受打擊的樣子,萩原千速原本明快的語氣也放輕許多,“你不想的話就算了,當然是你的感受最重要。”
“我想的。”
“嗯……?”
“我也可以陪他玩啊。”回神的萩原研二的語氣似乎很平靜,“什麼叫不需要了。”
不要次郎可以,不要杉菜也可以嗎?
因為找到了百依百順的“男仆”,所以就可以了嗎?
……不要杉菜,當然是不可以的。
萩原千速向來冷靜的面孔,難得浮現了一絲裂痕。
這段對話在她腦海中回蕩兩次,再擡頭看向對方的神态,沒有起初的抗拒、難色,或者後來常見的狡黠忍笑,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不甘心。
她猛然間意識到。
現在——
角色對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