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氣息洩露的瞬間,黑羽快鬥臉色一變,一蹦三尺遠,“你帶了什麼?我問你帶了什麼?!”
佐藤束明:“魚。”
“快丢掉快丢掉!我們家鴿子絕不吃這種東西!”
“沒必要。”佐藤束明說,“鴿子不吃的話,你養在家觀賞也可以,養不下去還能做成晚飯。”
“不要!”
“我特意挑了好看的一條。”
“也不要。”
基于“這個燈泡很大但我就是忍不住要塞進嘴裡”的奇怪心理,聽到“好看”這種形容,黑羽快鬥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探頭看了一眼。
隻見漆黑一片的袋中,一條滑溜溜……“嘔、yue!”
他表現得太過抗拒,佐藤束明隻能把魚丢進垃圾桶。
剛剛丢人的小男孩把臉闆起,神情嚴肅,“就算要補充營養,也不需要給鴿子喂魚,實際上,在鴿子長大後,可以适當喂一點……”
他從後院拿出糧袋,“看。”
佐藤束明半蹲,朝袋内看去。
隻見裡面密密堆着的是……
“嘔!”
黑羽快鬥:“?”
他看了看臉色發青的對方,又低頭看了一眼袋子,“隻是蝦米而已,适當食用可以幫助鴿子補鈣。”
“哦……”他拉長音調,“sato前輩,不會是怕蝦吧?這沒什麼的,你不想放在家觀賞或是當成晚飯的話,以後喂給鴿子吃就好。”
“你希望我把魚拿回來嗎?”
“為什麼這麼說?”
合格的魔術師可不會被人輕易看穿底細!感到捉摸不透吧。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佐藤束明行動力奇強,一陣風一樣消失在眼前,再次回來時,手裡已經提着那個熟悉的塑料袋。
黑羽快鬥臉色一變,又很快恢複正常,“真的拿回來了嗎?其實完全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看。”
佐藤束明打開了袋子。
“!”
黑羽快鬥也不甘示弱地打開了袋子。
他們面面相觑,下一刻,不約而同地把東西往對方面前呈送。
“快看啊,sato前輩,全是營養呢!”
“很新鮮,這條魚沒被你收留未免太可惜了。”
“……你不會以為我怕魚吧。”
“你不也覺得我怕蝦麼。”
“難道不是嗎?臉朝下盯着多看幾眼試試呢。”
“你也一樣。”
“不過、嘔,如此……”
這也太新鮮了,動來動去的,下一秒不會從袋子裡蹦出來吧!
“隻是蝦幹、yue,而已……”
該死,這種長了好多條腿、尖腦袋還有觸須的水中蟑螂就算是這個狀态也讓人毛骨悚然!
兩人跪地面對面幹嘔半天,被迫停戰,對視一眼,看到對方虛弱的面容,結束了互相折磨。
“前輩連小孩子也要欺負……”
“我已經容忍了你的襲/警行為。”
“這種也算襲/警嗎?你在警校一定是個吊車尾……”
“不過,前輩,買鴿子是魔術需要嗎?”
“不是。”佐藤束明說,“因為我是警察,需要一隻鴿子耍帥。”
黑羽快鬥噎住:“你,意外的誠實。”
他摸了摸下巴,“就是,你給人的感覺……我以為你會說,‘隻是興趣’,結果看起來這麼冷清的個性,腦子裡居然是耍帥的事。”
“不可以嗎。”佐藤束明說,“如果不是着裝規定,我還想在冬服肩上縫披風。”
“如果一年四季都是冬天就好了,我最喜歡冬服。”
黑羽快鬥回憶見過的冬季巡警裝束,“你喜歡西裝啊。”
西裝加披風……聽起來沒什麼特别的,但是再加一頂禮帽,完全就是魔術師的樣子。
不愧是魔術師前輩,跑去當警察也不忘初心。
“前輩,你想好給她起什麼名字了嗎?”黑羽快鬥問。
“想好了。”佐藤束明說,“從我決定成為警察的那一天起,就誓言要成為偵探的救世主……”
黑羽快鬥捧場地鼓掌,“偉大的志向!”
“所以我決定,”他用指節輕輕碰了碰小鴿子還有些秃的頭,“就叫她,福爾摩斯吧,為我指引飛行的方向。”
“用小說主角的姓氏給寵物命名,嘛,也很常見,一般是忠實讀者呢。”
黑羽快鬥想到什麼,眉開眼笑,“哈哈,你以後不會碰到給寵物起名華生,呃,應該是雷斯垂德的偵探吧?”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命運會指引我們相遇,看來,這就是我對手的設定了。”
“隻是随口一說而已,怎麼可能這麼巧合……”
“沒關系,我會盡人事,”佐藤束明說,“如果TA沒有的話,我會送TA一隻雷斯垂德的。”
迄今為止所有的主角設定,不管是幼馴染、初戀(已删除)、黑車組織、警察身份等,除了reborn從天而降,其他都是他自己主動取得的。
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宿命是自己打造的!
“和你聊得越久,越想不起來一開始看見你的感覺了。”
黑羽快鬥半月眼,“那種感覺就像,這樣描述吧——漆黑夜幕中,一道影子立于鐘塔之尖,背對金色月輪轉身,身後羽翼展開,白羽飄舞……”
“很有畫面感,”佐藤束明點頭,“作為一名小學生,你的語言水平有些驚人。”
“然後下一刻,”黑羽快鬥繼續說,“完成華麗唯美的出場後,他從塔上‘咻’地掉了下去,‘砰’地栽進地裡。”
佐藤束明:“然後呢?”
黑羽快鬥:“沒了,這就是今天與你相識的總結。”
佐藤束明:“有點傷人,你知道這是襲/警麼?”
黑羽快鬥:“嗯,你在警校果然是吊車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