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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雪霁長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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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侍衛像穿過風雪的狼群,無聲迅捷地領命下山,去殺巴督帶來的随從。

狂風呼嘯,雪霁的臉色比雪更蒼白,眼前隻有一片紛飛雪幕,天地模糊。

阿吉勒的臉穿透漫天風雪,湊到近前,擔憂地看着她,将她擁入懷中,附耳問道:“海若娜,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聲音低沉溫柔,仿佛一個體貼的情人,在關心她看到了什麼會臉色發白。

然而阿吉勒是一匹披着人皮的狼,殘忍狡猾,任何一絲異樣都會被他捕捉。

雪霁在阿吉勒的懷抱中,緩緩道:“我看到……巴督等不到鑄金問天,來向狼主辭行,已經離開了。”

阿吉勒低笑一聲,吻上雪霁冰冷的菱唇,沒有得到回應也沒有被拒絕。

阿吉勒稍稍拉開距離,打量着懷中的雪霁:美麗無以倫比,世上其他所有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及她半分。

齊長甯愛若生命的女人,最終歸屬于他。

阿吉勒心頭湧上一股難言的快意: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戰勝齊長甯。

“很好,”阿吉勒拉起雪霁的手,像獎賞立了功勞的下屬一樣,贊許道:“以後跟着我,就要這樣說話。”

她的手冰涼。

阿吉勒皺眉,低聲道:“怎麼這麼涼?”

雪霁沒有回答。

阿吉勒思索道:“海若娜的營帳被燒了,你要和玉蘇阿決出誰才是真正的月神,在那之前我不能有所偏坦,讓你住進我的寝帳……”看向雪霁,阿吉勒體貼道:“不管這些,我們先下山,到了山下,給你找一間你喜歡的營帳,生火烤火,驅寒暖身。”

他手上沾着巴督的血,蹭在雪霁身上、手上。

雪霁蹲下身,抓起一大把幹淨的雪,反複擦拭手上、身上沾染的血迹,又起身,用雪細細為阿吉勒擦拭。

她的手在微微發抖,但動作不停,很快就将所有血迹擦得幹幹淨淨。

兩個人的手都變得很冷。

阿吉勒盯着雪霁,雪霁擡頭看向他鷹隼一般的眼:“人總要向前看……擦幹淨血迹,才能讓人相信巴督向狼主告别後離開了。”

阿吉勒舒心地笑了:“海若娜,隻要你肯向前看,以你的聰明才智,就是最适合我的大阏氏。”

拉着雪霁的手往山下走,阿吉勒的聲音逐漸淹沒在大風雪中:“所有營帳任你挑選……除了玉蘇阿的,她的不能給你……”

山下,侍衛向阿吉勒禀告:“回狼主,所有随從已盡數殺死,屍首掩埋,未曾引起旁人注意。”

雪霁的手依然冷得像冰,聞言無絲毫異樣,隻在心底松了口氣。

默卡給了玉蘇阿,不和巴督的随從呆在一處,以齊長甯的睿智身手,不可能任由宰割,這些侍衛襲殺如此順利,定是沒遇到齊長甯,他們沒把默卡算在巴督随從内。

“很好,以後跟着我,就要這樣做事。”和剛剛稱贊雪霁時一樣的語氣,阿吉勒道:“你們幾個保護海若娜,我不在的時候,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她。”

阿吉勒松開雪霁的手,滿含期待地看着她,滿含期待地對她道:“我要去看看玉蘇阿,你們兩個都是競逐月神的人,我不能厚此薄彼。”

不能讓阿吉勒見到默卡!

雪霁立刻牽住阿吉勒衣角,眉心微蹙,輕輕搖頭。

她幽如碧湖的眼中情真意切,阿吉勒心神震蕩,幾乎想順着她的請求留下。

可他知道,這隻是聰明的雪霁順應他的心意,在衆人面前演出的争寵戲碼。

雪霁不可能希望他留下。

阿吉勒定定神,笑道:“海若娜,你以後是要當大阏氏的人,要适應我去别的阏氏那裡。”

他從雪霁手中抽回衣角,轉身離開。

剛走出兩步,又忽然停住。

阿吉勒轉身奔回,猛地将雪霁摟進懷裡,貼着她耳邊火熱低語:“海若娜,誰也比不上你……等我回來,你想要什麼,都行。”

說罷,阿吉勒才心滿意足地甩開披風,大步離開。

衆人皆看見狼主前往玉蘇阿阏氏的營帳,關于海若娜與玉蘇阿誰才是真正月神轉世的猜測更加激烈。

半路上,幾位支持玉蘇阿的族長攔住阿吉勒,恭敬道:“狼主,月神護佑您,我們不敢與狼主比肩,隻是想求狼主賜下月神身邊的卓沫目,讓我們也能分得月神的賜福,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為狼主劫掠東方,立功出力。”

卓沫目不過是玉蘇阿的侍女,能用她換取幾位族長效忠,為他出力劫掠東方,何樂而不為。

阿吉勒爽快答應。

他走向玉蘇阿的營帳,隔得老遠看見卓沫目守在帳前,阿吉勒漫不經心一擺頭,幾名侍衛立刻繞到後方,悄無聲息地捂住卓沫目的嘴,将她拖走。

阿吉勒施施然走向帳前。

大帳内隐隐傳出玉蘇阿尖銳的怒斥聲,帶着近乎癫狂的興奮:“你若不從我的調校,就讓阿吉勒來調校你!”

阿吉勒眉梢微挑,露出幾分饒有興味的笑容,擡手推開帳門,揚聲道:“阏氏需要我調校誰?”

明明是白晝,帳内卻因厚重帷幔隔絕了光線,彌漫着一股壓抑而暧昧的氣息。

玉蘇阿衣衫半散,手中緊握着一條皮鞭,臉頰绯紅喘息微亂,眼神又亮又狠,仿佛要将人撕碎。怒斥的尾音仍回蕩在空氣中,她整個人因激烈情緒而匈脯劇烈起伏,像一頭困獸。

在她面前,默卡衣着整齊,即使面對玉蘇阿近乎失控的情緒和鞭子,依舊無動于衷。

阿吉勒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臉色一正,目中精光閃爍:“阏氏居然和個閹奴不清不楚,難道默卡不是真的閹人?”

玉蘇阿自阿吉勒進帳便是一驚,慌亂中聽到阿吉勒發問,忙為齊長甯遮掩:“他當然是閹奴……我摸過了。”

阿吉勒似笑非笑:“阏氏果然是歌瑪的女兒,這種事都敢當着我的面說。”

“你有那麼多阏氏和女人,我找幾個閹奴怎麼了?”玉蘇阿冷笑一聲,擡起下巴,挑釁地看着阿吉勒:“狼主莫忘了,我是月神轉世,很多人都信我;我還懷着狼主的孩子,狼主難道要為一個不能真做什麼的閹奴打我?”

玉蘇阿如此嚣張,不複之前小心讨好的模樣,倒令阿吉勒有幾分喜歡,他笑道:“阏氏膽子真大……萬一鑄金問天的結果不如阏氏之意,阏氏不是月神,那該怎麼辦?”

“不可能,我就是月神。”為了将阿吉勒的注意力從默卡身上轉開,玉蘇阿盡量扯些别的話題:“我能自火中活着出來,就是月神覺醒了真靈。之前能鑄成金人,現在更能鑄成。”

阿吉勒點點頭:“阏氏變了。”

“人都會變。有時候,變化就在一瞬間。”玉蘇阿也點點頭:“我以前以為沙匪首領是一條會死在沙漠中的野狗,沒想到其實是野心極大的狼。就像狼主以為我是愚蠢淺薄的耆善居次,沒想過我也會變成大家信仰的月神。阿吉勒,我們兩個才是同路人,沒人比我更适合當你的大阏氏。”

阿吉勒沒想到玉蘇阿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吹了一聲口哨,随即笑容一斂:“阏氏說的雖好,卻忘了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找其他男人,閹人也不行。我要殺了默卡。”

“狼主最好從現在起就适應,這個毀容毀聲的閹奴才是第一個,我以後還會找更多個。”玉蘇阿肆無忌憚:“我不需要愛,隻需要浴望得到滿足,如果狼主不能滿足我,我就找能滿足我的人。狼主今天殺一個閹奴,我以後就再找一個真的男人,狼主願意殺就殺吧。”

和雪霁完全不同的玉蘇阿,強烈又瘋狂,令阿吉勒有些着迷。

“阏氏倒也不必如此。”阿吉勒又笑了:“我也不是非要殺死阏氏可以取樂的默卡。”

“來的時候,有幾位族長想要卓沫目陪伴。”阿吉勒輕描淡寫,說的仿佛隻是讓卓沫目去陪幾位族長喝酒:“阏氏若能給我卓沫目,我就不要默卡了。”

卓沫目是玉蘇阿的貼身婢女,讓她陪酒應酬,無疑是落了玉蘇阿的面子。

玉蘇阿眸光微動,瞥了一眼默卡。

自阿吉勒推門而入,默卡便悄無聲息地往帳中角落退去,動作細微不顯,已經退出阿吉勒的視線。

哼,這有什麼用?若不是自己庇護,他退到哪裡也躲不過阿吉勒随口一句“殺”。

玉蘇阿第一次覺得:哪怕是齊長甯,也不過如此。

“卓沫目沒能為我守好營帳,”她道:“狼主想要她幹什麼,讓她去好了。”

雪霁心神不甯,總覺得要出事。

阿吉勒、玉蘇阿、齊長甯……三個人待在同一頂帳中,至今沒有傳出動靜。是阿吉勒根本沒懷疑默卡的身份,還是齊長甯已經悄悄挾持了阿吉勒?

雪霁憂心忡忡,直至晚間見到醉醺醺的阿吉勒。

阿吉勒一把抱住她,頭埋在她頸側肩窩,蹭來蹭去,像隻撒嬌的大狗:“海若娜,一個白天沒見了,我很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雪霁拍拍他,柔聲道:“阿吉勒,喝多了?”

“玉蘇阿和那個閹奴,默卡,有了首尾。”阿吉勒帶着醉意在她耳邊呢喃。

雪霁扶着阿吉勒坐到榻上,溫聲安撫:“不會的,狼主想多了。”

阿吉勒懶洋洋側躺下來,彎起手臂枕在腦後,眯着眼微笑看她:“不是我想多了,玉蘇阿自己承認的。”

雪霁轉身去取爐上的熱湯:“你等等,一會兒喝些湯水,醒醒酒。”

看着雪霁為他忙碌的背影,阿吉勒笑起來:瘋了的女人挺有趣,吵鬧、撒潑、威脅……什麼都做得出來,但招人愛的,還得是聰明、安靜、溫柔的女人……雪霁啊雪霁。

水燒開,雪霁盛起一碗熱湯,兌涼水溫度适宜,送到阿吉勒面前。

他接過雪霁手中的溫湯,放到一邊,眯起眼,滿足道:“海若娜,以後你隻要這麼乖,我什麼都給你,想要的……全都給你。”

外頭風雪呼嘯,帳中卻溫暖得叫人窒息。

雪霁冷靜地想:阿吉勒不肯吃她捧到面前的溫湯,哪怕涼水熱湯皆由奴仆預備,哪怕她身邊寸步不離有人看守,隻要經了她的手,阿吉勒就充滿戒心,不肯入口。

殺他,得想别的辦法。

雪霁想要默卡,可她越想要,越不能讓阿吉勒看出來,于是她搖搖頭:“我現在沒什麼想要的,以後要是想到了,再管你要。”

“也好”阿吉勒道:“也好,以後我會更強大,能給你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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