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非洲,能有個水龍頭洗澡不錯啦。”他清楚許暮芸的顧慮,解釋道,“礦區暫時封閉停工,這裡不會有外人來,你看這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離這最近的生活區,是你剛才打架的地方。”
紅銅色的土地滲出銅臭味,莫非這就是金錢的味道?
目光掃向四周,除眼前一個巨大的鉛白色礦坑,以及嘔吐從天上飛過,個頭很大的猛雕,确實沒有人煙。
“一定要像原始人那樣?剛才怎麼不叫那小孩去弄身衣服?”許暮芸噘着嘴,雙手擋在身前,仔細張望四周,查尋人煙蹤迹。
“我的衣服沒幹。”謝辰澤指着電線上挂的濕漉漉的白色背心和淺藍色工裝褲說,“他們的衣服比你這身還臭,那股味道你受不了,你确定要穿?”
“你才臭,臭辰澤,害我白擔心一場。”許暮芸瞥見工棚門口的古藤躺椅,地上還有報紙,日子過得艱苦,但挺惬意,想到自己為他,面對股東的刁難,高管的專業提問,記者的包圍,好不容易甩開安保,飛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錢包還差點被搶,好氣又好笑,“我為你風裡來火裡去,你倒好,在這過舒坦日子。”
“礦主先生!門口,食物,好運,Bye。” 不遠處傳來Kabwe的聲音。
“Thanks,good lucky.”謝辰澤高聲回應道。
“現在沒人,可以安心洗澡了吧。”謝辰澤看出她怕Kabwe買食物回來,偷看她,上前幫她解旗袍扣子。
“我自己來。”
許暮芸脫下旗袍,漏出黑色超薄半透無鋼圈蕾絲三角杯内衣,和黑色低腰蕾絲網紗袋薄款半透内褲,兩顆粉色的草莓和一片黑色森林若隐若現。
“看起來不錯,新買的?”謝辰澤打量一番,戲谑道。
“買你個大頭鬼,托你的福,Haylie留在飛機上的,我借她的穿。”許暮芸雙手遮住胸前,左右張望。
“放心,這裡真的沒人,Haylie的身材可沒你這麼好,她撐不起這個尺碼。”
“你見過?”
“沒有,我錯了。”
“轉過去,不許偷看。”
“好,不看。”謝辰澤背過身,去大門口拿食物。
在露天拎一根橡皮管子洗冷水澡,在許暮芸之前的二十五年人生中,無法想象,更何況距他十步之遙,還有個男人,總是假裝看風景,向她偷瞄。
“叫你不要偷看。”許暮芸按住橡皮管子,向他噴水警告。
水管接上增壓泵,謝辰澤猝不及防,被噴一身水,白色背心和卡其色工裝褲被打濕。
“你确定要這麼做?”謝辰澤跑過來抓水管。
許暮芸見勢不妙,和他繞圈跑,邊跑邊用水管噴他。兩人你追我逐,謝辰澤身上的衣服被淋個濕透,終于逮到機會,左手勾住她纖細的腰肢,右手抓住她的手腕,扳過橡皮管子,從她頭頂淋下去。
纖細雙手捧住曬得微微發黑的俊臉,兩瓣柔軟的薄唇貼上來,舌尖猛烈地攪動,冰冷的水澆在兩人臉上,謝辰澤落下手臂,橡皮管落在地上,在兩人周圍形成一個小池塘。
濕潤的舌尖再次滑入口中,纏綿缭繞如雲如霧,讓人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這哪來的?”許暮芸被他放下,雙手搭在肩頭,扭頭往地上看。
“在你旗袍口袋裡找到的。”
“那是Haylie的,不是……”羞怯總是遲來一步,雙頰的紅綢尚未退卻,又添新潮。
“我知道,你這麼沖動,哪有她這般思慮周全。”謝辰澤撿起橡皮管子,把水澆在她身上,拿起石槽上的肥皂在她身上抹。
“誰沖動了?”方才分明是她主動,這會兒反倒不承認。
“我說的是你一個人跑到這,還不叫沖動?”唇角微微傾斜,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不然你指的是什麼?”
“我千辛萬苦過來找你,還挖苦我。”用蔥白從自己身上沾點肥皂泡沫,往他臉上塗,為他抹開搓揉。清冽矜貴的帥氣,在眼前顯現。
“你大老遠過來,我感動都來不及,哪敢挖苦?”
兩人的雙手在對方身上搓揉,洗淨塵世的喧嚣。此時此地,隻有一對久别重逢的愛人,再無其他。
“這是什麼?溫澤,你是溫澤!”許暮芸蹲在地上,觸到他小腹的青色紋身,指腹輕輕觸碰,有微微凸起,兩行英文字
母掩蓋一道長長的刀疤,“謝辰澤,你看着我的眼睛,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溫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