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辰谷一驚,松開拽着明黃色長衫的許暮芸,雙膝向後挪幾步,口中喃喃道:“對不起,冒犯了。”
“你出來下。”她不清楚自己有多少财産,無法拿定主意,招手把謝辰澤叫出書房。
在書房門口的過道上,确保四下無人,許暮芸問道:“我們有多少錢,能救嗎?”
“能救。先不說股票、外彙、投資、不動産,目前現金有2億,銀行存款一年期死期600億,活期140多億,三月期基金260億。”謝辰澤把一家一當向許暮芸悉數報備。
“我是小富婆咯?”許暮芸對這些财富無法想象,僅停留在數字概念。
“你是大富婆!”謝辰澤在她額間輕輕一吻。
“别鬧,說正事。”書房裡火燒眉毛,他還有閑情逸緻調戲她,許暮芸環顧四周,推開謝辰澤,問道:“你炒銅期貨,不是賺了很多錢嗎?”
“那錢躺在景雲資本賬上,我動不了,年底分紅才有錢拿。”謝辰澤悠閑地抽着煙,耐心解釋。
這次炒銅期貨,新聞裡說華爾街和日資虧損嚴重,連水榭置業都虧掉380億,看來這次謝辰澤賺了個天文數字。
許暮芸隻知道把多餘的錢存到銀行,其他一概不懂,算不清楚自家的賬,問道:“銀行死期和基金,現在取出來,哪個虧得少?”
“基金,本來有300億,最近行情不好,已經虧掉40億。”謝辰澤唇角微揚,饒有興緻地看她盤算手裡的資産。
“基金去掉手續費,加上活期存款,夠不夠填補漏洞?時間來得及嗎?”剛在列祖列宗面前立過誓言,她不能放任謝家資産見死不救。
“勉強夠,來得及,不過你真要當東郭先生?”水榭置業一定要救,但不能白救,怕她做個濫好人,等謝辰谷緩過神來,翻臉不認人,謝辰澤提醒道。
“我救的是謝家,不是他,你老婆沒這麼傻。”許暮芸明白他的意思,若謝辰谷不是謝家人,懶得搭理他。
兩人回到書房,謝辰澤慵懶地坐回沙發上抽煙,欣賞自己老婆如何處理面前這攤破事。
許暮芸走到書桌前,扶起謝辰谷,說道:“三哥,這錢我可以幫你補虧空,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答應,都答應,别說一個,就是十個,不,一百個也答應。”謝辰谷虧得褲衩都不剩,根據謝氏集團内部制度,各公
司盈虧自負,他将被内部問責,轉讓幾乎所有水榭置業的股權,失去對公司的控制權。
“你把所有股權押給辰澤,我替你還虧空的錢,你還做水榭置業的老總,職位、權利、工資、分紅照舊,分十年還,免息,十年後股份還你,同意的話,我現在打電話給律師。”許暮芸拿出手機在他眼前晃兩下,問道。
她不清楚謝辰谷有多少股權,瞧他現在這副落魄樣兒,答案全寫臉上。股權質押給謝辰澤,相當于讓他做個高級打工仔,随時可以找個理由踢他出局。今後安分守己,不再觊觎他不該擁有的東西,用十年的時間困住他。
“答應,馬上打,馬上簽。”謝辰谷被逼入絕境,股權質押總比失去對公司的控制權好。造成公司巨大損失,在董事會上一樣會被謝辰澤罷免。許暮芸提出的條件,對他更有利。
一小時後,劉永誠來到謝家老宅書房,雙方簽字落筆。許暮芸委托劉永誠辦理後續手續,簽下各類委托書。
不善理财,許暮芸把歸于她名下所有财産,交由謝辰澤繼續打理。夫妻倆換湯不換藥。
“用債務牽制謝辰谷十年,今後他再也掀不起風浪。小芸,你這招确實高,大伯佩服!謝氏集團交到你們夫婦手裡,我徹底放心。”謝文松難得這麼高興,親自為許暮芸斟上一杯上好的武夷岩茶。
謝辰谷畢竟是謝文松的侄子,真要踢他出局,于心不忍。家宅安甯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許暮芸沒考慮怎麼多,上次聽謝苗苗聊青銅時代股權結構,才大緻了解。
念在他是謝家人,為謝家做出過貢獻的份上,許暮芸手下留情。水榭置業在謝辰谷手裡經營多年,業績相當不錯,這才敢叫闆謝辰澤。
今後他能本分經營,最好不過。再出幺蛾子,謝辰澤可以随時讓他走人。既解決公司問題,又掌握主動權。
謝辰澤在贊比亞失聯,安排許暮芸暫代董事長,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引謝辰谷和謝辰峰入套。
謝氏集團一時的虧損,他有足夠資金,扛下債務,借機将兩人掃地出門。沒想到許暮芸用自己的方式,把謝辰谷留在公司,一紙契約牽制他十年。謝辰谷是個有能力的帥才,能安心經營,對水榭置業是最優選擇。
謝辰峰顯然要比謝辰谷狡猾,同樣炒銅期貨,也是虧損,小試牛刀,僅損失幾個億,謝辰澤沒有理由對他下手,逃過一劫。
出乎意料的是謝辰濤,繼上次原油事件後,再次出手。這一次,他堅定地站在謝辰澤這邊,跟他做多,香榭麗酒店攜80億資金入場,及時撤離,賺得盆滿缽滿。
難怪翁玉柔輕而易舉地交出家宅大權。抱緊謝辰澤這條大腿,日子才能過得滋潤。她算是徹底想通。